“沒什么事。不是很嚴重,就是干活的時候把手傷著了。已經包扎好了,修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我把手術的事隱藏了起來。盡量的把傷說的輕描淡寫。
對于繼父,我不愿意重視他,也不愿意我心愛的人去重視他。
“恩,沒什么大事就好。要不,我回去看看?我······”
“不用!”
“恩??”
我拒絕的語氣太果斷,李云海有些明顯的愣了一會,我臉上一紅,只暗自慶幸這是打電話,如果面對面,我所有的心思肯定是瞞不住的。
“那個,”我遲疑的開口,試著去化解下這尷尬。
“那個,我回來我媽都自責了好一會,怨自己不應該給我打電話,沒什么事,還讓我這么遠跑了一趟,你要是再來,先不說還得從頭介紹你,等我媽搞清楚你的身份,肯定又要自責了。”
我磕磕巴巴的,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么,信不信的,聽天由命吧。
“恩,行。那你,有事給我打電話吧。”
“恩,拜拜”
這么著急的掛電話,在李云海那,我還是第一次。果然,李云海那邊又沒動靜了。
“熙熙,你是不是,不想讓你家里人知道我的存在,你是不是,還沒有做好和我共度余生的準備。”
李云海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過來,有一種黯然的悲傷。我愣住了,完全不知道這話從何說起。
腦海中自覺的往前翻了翻剛才說過的話,這才想明白,定是剛才我不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的探病讓他誤會了。
我扶著額頭,有苦說不出。
“云海,我,沒有。”
語氣輕的毫無說服力。
“好了,我就是問問,別放在心上。好了,快休息吧。”
我張開嘴,下意識的想要開口,可是張了又張,終是啥也沒說出來。最后,只輕輕的‘恩’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
把手機放在床頭柜上繼續充電,關上燈,蓋上被,閉上眼睛,逼自己沉睡。
我只請了三天假,這三天,我老老實實的在醫院扮演著一個孝順小輩的角色。可是,三天,并不能讓繼父出院。
如果只是他,我自是不肯再請假。可是我要是走了,媽媽又是一個人忙前忙后的服侍,我實在是狠不下心這么對媽媽。
我給園長去了個電話,語氣很是抱歉,告訴她家里有人受傷了,這幾天沒辦法去上班。慈祥溫和的園長,沒什么考慮就同意了,還叮囑我不用著急上班,家人重要。
家人,我心里冷笑,那人,從始至終,我也沒當他是家人。所有的妥協,只不過是因為媽媽罷了。
媽媽看我一直沒去上班,催促我幾回,讓我別耽誤上班。我搖搖頭,告訴她已經請完假了,不用擔心,沒事。
媽媽打量了我好一會沒說話,我大約能知道她的想法,不明白我既然這么討厭他,為什么還要留在醫院里照顧。
對于媽媽的疑惑,我裝作不懂。只盡量的減輕媽媽照顧病人的活。
好不容易的,終于出院了。我不禁長吁一口氣。
出院,回家,又是一陣叮叮當當的收拾。
臨回J市的前一晚,我終于的和媽媽躺在了一張床上。
其實這幾天忙忙活活的很累了,可是躺在床上,我和媽媽都沒有想要馬上關燈入睡的意思。
我和媽媽靠坐在床頭上,我歪在媽媽的肩膀上,挎著她的胳膊,即使一句話不說,也覺得甚是安心。
“熙熙?”
“恩”
“你談對象了?”
“你怎么知道?”
我把頭抬起來,驚訝的看著我媽。又在下一秒迅速斂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表情。
我媽微微一笑,不理會我的吃驚,自顧自的問著。
“什么樣的人?性格怎么樣?家是哪里的?你們什么時候認識的?他對你好嗎?他是干什么的?”
“媽”我受不了的呼喊一聲,這,這是不是中國媽媽的通病啊,調查戶口什么的。
“媽,我談個對象,你調查戶口啊。”
“一輩子的大事,我當然得問清楚了。快說,人怎么樣?對你好不好?”
我媽坐直了身體,眼睛發著光看著我,我知道,這是沒的躲了。不過,有一事我倒是挺納悶的。
“那你先告訴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天在醫院,你手機來短信,你不在,我瞄了一眼,看見了。”
“看見什么了?”我納悶。
“看見有人給你發短信,發的寶貝什么什么的。”
“·······”
這,這,這,這真是始料未及啊。
估計李云海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在無形中自己暴露了身份。
行,李云海又賺到了。
“快說啊,你愣什么神。”
我媽推了推了胳膊,催促道。
剛開始,我還有些不好意思,敘說的磕磕巴巴的,不過越到后來竟順暢了起來,語氣也輕松甜蜜了起來。
把我們從上初中相識到相愛,把李云海的各種優秀和魅力,把他一直以來對我的好,也把我對他的喜歡,全都說了出來,只除了,他媽媽不同意我們在一起的事情。
“他在J市買房子了?”
“恩”
“那你們以后就在J落戶了?”
“應該是”
這些我都沒想過,回答的也不是很肯定。
“會不會太遠了,要是以后你們結婚了,他欺負你了,你可是不能立馬就回家了。”
“什么啊,他才不會欺負我呢,都是我欺負他。”
“現在說都挺好的,反正我就是覺得結婚還是離家近的好,尤其是女孩子。”
“哎呀,媽,我們還這么年輕,談結婚是不是太早了。”
我甩著媽媽的手臂,口氣微微撒嬌,說著心口不一的話。我哪里是在擔心現在結婚太早,我是在想著李云海媽媽那反對的堅決態度。
結婚?好像并沒有很容易。
“你們談這么多年了,不抓緊結婚干什么,你看你三舅家的那······”
“哎呀媽,我困了,我要睡覺了。”
我把自己縮到被子里,抬手把被子拉到頭頂,蓋住媽媽的絮絮叨叨。我頂不住。
“這孩子”
媽媽倒也沒再繼續逼問,只抱怨了兩句,便起身關了燈,躺下了。
黑暗中,我睜開眼睛,開始了自我憂傷。這T嗎該死的甜蜜的讓人神傷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