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張勝神情一凝,助跑幾步,一掌拍在了凌羽胸膛之上。
凌羽咬緊牙根,做好了受傷的的準(zhǔn)備,可沒想到,聲音挺大,打在身上卻如同撓癢癢一般。
愣了一瞬,他立馬裝作不敵的樣子,蹬蹬蹬,有些笨拙地退了幾步,好不容易穩(wěn)住了身形,還不忘大聲咳嗽兩聲。
張勝還真以為他是被自己掌力所傷,當(dāng)即得意道:“呵呵,清源鎮(zhèn)囂張的小子,也不過如此,連我三分力也撐不住!”
武桐扶住凌羽,聞言,向他怒目而視,不過他也知道,這個時候激怒他,對凌羽只有壞處,而沒有半分好處,因此也沒有出言懟他。
鎮(zhèn)妖王府的少年,本就有著常人所沒有的驕傲,而對眼前這人,又沒有絲毫好感,聽他這么一說,也懶得再裝下去,笑道:“你小子得意個什么勁兒,我不過是假裝高潮來哄你開心罷了。”
張勝咬緊牙根,發(fā)出吱吱的聲音,隨即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來,“你小子自己找死,別怪我手下無情!”
凌羽毫不在意,笑道:“那就要看你究竟有幾兩幾斤了。”
武桐拉了拉他的手臂,急道:“兄弟,現(xiàn)在可不是逞強(qiáng)的時候,你這時候”
張勝臉色微紅,右手掌心朝下,跟著順時針一旋,便向凌羽拍去。他有了剛才的經(jīng)驗(yàn),這一掌便用上了全力,只聽掌風(fēng)颯然,力道未至,就已吹得人臉頰生疼。
凌羽臉色微微有些凝重,將準(zhǔn)備擋下這一掌的武桐,往旁邊一推,隨后還沒來得及準(zhǔn)備,張勝那掌就已印在了他的胸膛上。
他二人實(shí)力差距太大,凌羽又有傷在身,因此即便他穿著防御力極強(qiáng)的護(hù)甲,也覺得胸口一疼,體內(nèi)氣息有些不穩(wěn),連忙凝神應(yīng)對。
只見他胸膛處驟然往下凹了三分,隨后就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
武桐在他背上一拍,助他止住身形,擔(dān)心道:“兄弟,你沒事吧?”
凌羽笑著看了他一眼,隨后卻將目光落在張勝臉上,“花拳繡腿而已,我能有什么事?”
他越是輕描淡寫,張勝就越是氣憤,這時神情已有些扭曲了起來,緊接著,他右手之上,竟然覆蓋了一層淡淡的,卻又十分詭異的紅色。
那正是要使武學(xué)的表現(xiàn)。
“竟然是七星斗師!”方孝吸了口冷氣,喃喃地說了一句,隨后將憐憫的目光投向凌羽。
“你這人還要不要臉?”武桐義憤填膺地指著張勝,“七星斗師欺負(fù)一個不還手的三星斗者,居然還用武學(xué)!不怕丟人么?”
張勝見武桐又氣又急,心中的不痛快,反而少了一些,“我就不要臉了,你想怎么樣?”
“你…”武桐濃眉一皺,立馬就上前一步。
凌羽趕忙伸手?jǐn)r住,輕笑道:“武兄,既然人家都承認(rèn)自己不要臉了,你又何必再管他呢?”
“這個時候,你還笑得出來?”武桐氣結(jié)道,“這小子擅長什么摧心掌,那可是玄階低級武學(xué)啊!”
“武兄盡可放心,我有把握對付他。”凌羽見他氣急,心中頗為感動,忍不住低聲道。
武桐與他相交之日不短,倒也知道他的性格,不是那種胡吹大氣之人,當(dāng)下便不再說什么,對著張勝冷哼一聲,就退到了一邊。
凌羽暗自跟龍先生打了個招呼,然后道:“最后一掌了,有什么本事,盡管使出來吧!”
張勝雙眉擰成了一個疙瘩,這時他心中也已有了疑惑,眼前這人明明只是三星斗者,為何能硬接自己全力一掌,而毫發(fā)無損?
不過他也沒有多想,等摧心掌勁力發(fā)揮到極致,就猛地拍向凌羽,這才發(fā)現(xiàn),他身上不知從何時起,已包裹了一層淡白色的物質(zhì),不過他勁力已吐,也沒想著收回,咬著牙打在了凌羽身上。
這次凌羽連撓癢癢的感覺都沒感覺到,仿佛他打在了一邊的墻上了一樣。
一旁的武桐等人,見他沒事,本該高興的,可這時他們?nèi)即粼诹嗽兀挥虚L大的嘴巴,在無言地說著他們的震驚。
與凌羽相比,張勝的臉色就難看的多了,先是涌上一抹潮紅,跟著又變得蒼白,最后鐵青一片。
雞窩頭等人,也見張勝挑釁過別人,可是大多數(shù)人,只挨了他一掌,就老老實(shí)實(shí)地交保護(hù)費(fèi)了,像凌羽這種連接三掌而毫發(fā)無損的,他們還是第一次見,不由得有些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老大…你的手…”
人群中,不知誰說了一句。
雞窩頭聞言,立馬向張勝右手看去,只見他手雖然完好無損,但卻不受控制地顫抖著。
看見這一幕,他更加震驚,忙上前小心翼翼地道:“老大,你的手…”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張勝推了一把,隨后腳下一個踉蹌,跌坐在地。眾人見他們的老大正在氣頭上,竟沒一人敢上前把人扶起來。
張勝現(xiàn)在神情猙獰,已到了惱羞成怒的地步,右手詭異紅芒再度閃現(xiàn),竟比剛才更加刺目,然后便要往凌羽腦袋轟去。
剛才他那記摧心掌,雖然未盡全力,但也足以讓一名三星斗者重傷,當(dāng)場喪失行動能力,可凌羽不但毫發(fā)無損,自己還像是拍在了鐵板一樣,整個手掌都刺痛了起來。
雖然他不知道全部的真相,卻也能猜到幾分,因此這一招避開凌羽防御極強(qiáng)的胸膛,擊向他的腦袋。
凌羽能感覺得到,自己腦袋附近,并沒有那層淡白色物質(zhì),當(dāng)即也有些慌張起來。
他臉色一冷,正準(zhǔn)備拼個魚死網(wǎng)破之時,一道帶著威嚴(yán)的聲音傳了過來,“住手!”
話音未落,一道略顯蒼老的身形已掠了過來,二話不說就將張勝那招給接了下來。
“這招摧天裂地是你張家的絕學(xué),向來只有生命攸關(guān)之時才可以動用,你豈能用在同窗身上?”葛聶站在凌羽和張勝之間,面對著張勝道。
張勝雙拳緊握,微低著頭,不發(fā)一言。
那雞窩頭上前一步道:“葛老師有所不知,他二人剛才是同窗切磋不假,可那姓凌的小子暗施偷襲,勝哥才不得不用出這么一招的。”
“呸,你這雞窩,如此顛倒黑白,良心不會痛么?”武桐忍不住罵道。
“我不過陳述事實(shí)而已,到你這兒,反倒成了惡人先告狀了,真是豈有此理!”
“夠了!”葛聶一直冷眼看著,見他二人越吵越烈,便出言喝道,“剛才我一直隱身暗處,你們剛才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