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凌羽這話,武桐有些震驚地看了他一眼,本想安慰他兩句,可張了張嘴才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就不了解他的過去,根本就無從安慰。
這時,菲兒已走上了高臺,抬起玉手摘下了面紗,場中的男人們頓時沸騰了起來,有叫的,有喊的,還有吹口哨的,混亂不堪。
武桐也忍不住抬頭瞧了一眼,喃喃道:“好像......真的是她!”
凌羽道:“但也有一些不同,似乎更瘦更精致了,難怪這么多人都沒發(fā)現(xiàn)她的身份。”
龍先生冷不丁地道:“那也未必,只不過來這種地方的男人,都只在乎她的美貌,根本不想追究她的身份而已。”
“說的也是。”凌羽點點頭道,“龍先生這件拍品,您認(rèn)識嗎?”
龍先生道:“我之所以出聲,就是要提醒你,這第一件拍品炎陽草,有著去除兵器中的鬼氣的作用,對你日后吞噬幽冥神刃,有著不小的幫助。”
他聲音剛剛落下,菲兒就介紹了起來,大致內(nèi)容和龍先生說的差不多,只不過沒提它的品階和缺點。
凌羽苦笑一聲,道:“既然有這等神奇的功效,只怕不是那么順利就能拍下的。”
龍先生道:“這炎陽草不過是二品藥草,而且功效單一,對普通武器也沒什么用,因此即便有人哄抬價格,也不會太過分,否則能不能成交都是問題。”
菲兒笑得嫵媚極了,道:“一千金幣起拍!”
“兩千!”
“我出三千!”
價格一路高升,到了一萬競拍的人才少了些,在問過龍先生之后,凌羽舉起右手道:“我出一萬零一。”
武桐再度被他震驚到,拉了拉他的衣角道:“喂,你瘋了?一萬金幣哎,咱們所有積蓄加在一起也不夠!”
凌羽笑道:“武兄放心,我自有辦法,這株藥草,我是志在必得!”
武桐看了看臺上重復(fù)了兩遍價格的菲兒,突然大聲笑道:“兄弟,看來你和菲兒姑娘的關(guān)系果然不錯啊,這第一件拍品就要落入你的口袋了!”
場中果然有人不服,再次競拍起來,“我出一萬五!”
凌羽皺起了眉頭,看著武桐,聲音微冷道:“武兄,你這是什么意思?”
武桐見他還想再拍,連忙按住他的手臂,道:“不就是炎陽草么?我家多得是,根本就沒什么用處,你要是想要的話,回去我送你一馬車!”
凌羽一聽,立馬呆住,反應(yīng)了一會才道:“真的?”
“當(dāng)然是真的。”
凌羽幽深的眸子一轉(zhuǎn),不等他話音落下,就站了起來,大聲道:“菲兒姑娘的面子,怎么能不給?我出一萬六!”
出一萬五的那人也站了起來,哼了一聲道:“我出兩萬!”
凌羽沖他一笑,溫潤地道:“既然如此,那就把這個獻(xiàn)殷勤的機(jī)會給你好了。”
武桐和陳劍松了口氣,忍不住笑了起來。
之后的拍品,倒沒什么可以引起凌羽的注意,搞得他都要睡著了。
“這是今天最后一件拍品,三塊神秘青銅片,共一萬金幣!”菲兒卻不見絲毫的疲倦,依舊笑著介紹,“會長大人說這青銅片中蘊含著靈魂波動,喜歡的貴賓們,千萬不要錯過。”
她將拍品拿出來,還沒介紹的時候,凌羽就覺得手上的納戒,劇烈地動了一下,問道:“龍先生,這青銅片是不是有什么特別之處?”
“不錯,”龍先生聲音中難得帶了一絲激動,“你聽過結(jié)魂燈么?”
凌羽以前玩游戲的時候,似乎見到過,就道:“是不是可以把魂飛魄散的人的靈魂重新聚在一起?”
“對,就是這個,待會不管付出什么樣的代價,你都要拍下來!”龍先生聲音中帶著些命令,“就算納戒中金幣不夠,咱們硬搶也要搶到手!”
凌羽還年輕,雖然經(jīng)歷坎坷,但總覺得死亡離自己還遠(yuǎn),也不覺得這結(jié)魂燈碎片有多珍貴,不過金幣主人都開口了,他也沒必要拒絕,當(dāng)即就爽快地應(yīng)了下來。
和之前類似的,價格再度在競拍的過程中攀升,不一會就到了三十萬金幣,也只剩下了兩個人在較勁。
“五十萬!”
武桐看他二人出價,正幸災(zāi)樂禍的笑,可聽到身邊這道不太響亮,卻又堅定無比的聲音,笑容頓時就有些僵了,緩緩地轉(zhuǎn)過頭來,不解地盯著出價的某人。
同樣站著的兩個人,忽然坐下去一個,另一個看了凌羽一眼,“八十萬!”
凌羽咬牙道:“九十萬!”
“一百萬!”那人毫不猶豫地道。
凌羽還想再叫,卻被龍先生攔了下來,“別再叫了,看來這人也是志在必得!”
“那怎么辦?”
“我剛才探查了一下,他好像不怎么修煉斗氣,”龍先生沉聲說著,“等會出去的時候搶過來!”
凌羽沒有說話,心中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一邊是有提拔之恩的老師,一邊是自己處事為人的原則,該如何抉擇,他實在不知道。
“一百萬三次!”菲兒手中木錘在臺上一敲,笑道,“恭喜這位先生,成為今天最大的贏家。”
武桐有些后怕地看了凌羽一眼,嘀咕道:“最大的贏家?最大的冤大頭還差不多!”
凌羽被他逗得一笑,心情舒緩了不少,但還是不得不在龍先生的催促下,走出拍賣會場,找一個隱蔽的地方藏了起來。
雖然那人也穿著寬大的斗篷,看不到臉,但氣息是掩蓋不了的,要認(rèn)出他來,對龍先生來說,絕對不是什么難事,否則他也不會出這樣的主意。
結(jié)果不用他說,凌羽就認(rèn)出了那人來,只見他長相普通,中等身材,大概四十歲左右,身著倒是一身華服。巧合的是,武桐與陳劍就跟在他后面。
“這小子,才一眨眼的功夫,怎么連影都沒了?”武桐一邊四處張望,一邊喃喃自語。
陳劍剛想說話,卻忽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似的,瞳孔驟然緊縮,隨后二話不說就把佩劍抽了出來。
武桐抬頭一看,只見身前那人已倒在了血泊之中,另有一個身披斗篷的人,在他懷中摸出一個黑木盒子,然后轉(zhuǎn)身就跑。
這時,他們已出了八號商會的地界,主辦方是不會插手的了,而附近的人與他無親無故,也不愿輕易招惹是非,除了陳劍與武桐竟無一人上前幫忙。
凌羽飛出身來,大聲道:“武兄,你和陳兄在這兒救人,兇手我來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