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似是盯著獵物，上下打量了李文翰幾回，笑了：

“李大人怕我？”

“哪的話，”

李文翰一面掛著笑，腦子一面轉成了粒子加速器、水深火熱地高速運行，

“不過是想著，小姑娘該是對李某生了什么誤解。”

少女轉了一圈匕首，揚起刀尖，懶洋洋地指向他，

“說吧，看你能歪曲成什么樣。”

“昨夜里刺殺李某的刺客，該是姑娘派的，對嗎？”

他停頓，看著眼前的少女。

少女不說話，只笑瞇瞇地看著他。

“那一日，李某在酒樓里，不巧遇見姑娘化作男兒打扮、和一名大漢上樓進了隔間。”

李文翰的表情，頗有幾分痛心疾首的樣兒，

“近日里，常有民間女子被刁民擄劫、賣作娼妓。李某見擄掠之事猖獗，難免多留心幾分。”

“姑娘走后，李某聽得那大漢揚言說，等到下一回姑娘來，就將姑娘賣給秦樓楚館。”

少女的目光轉為半信半疑，直勾勾盯著他。

“于是，李某在他們的酒中做了些手腳，本想等幾人暈倒后，再作打算。可誰知，偏偏來了個景王爺。”

關斯嶺本在屋頂觀望著，此時已是目光一沉。

“于是乎，京兆尹就給他招來了——攔也攔不住。”

李文翰嘆氣，

“現在李某回想一番，估摸著姑娘大約是將這位大漢視作了好友，亦或是心上人，氣急之下，才對李某下此毒手....”

少女仍看著他，眼神意味不明。

她稍加思索了一番，

“李大人那日身邊的女子，我已經查過了，是景王妃。”

“...如何？”

少女笑了，

“我已將李大人與王妃的生死綁在了一處。昨夜里聽說，王妃自尋死路，被死士袖中的毒蛇咬傷了，怕是已一命嗚呼。”

她的眼神轉而變得冰冷，

“既然景王妃死了，李大人不妨也陪著死一死，與王妃做對短命鴛鴦，如何？”

李文翰有些不可置信，

“我好心救你，你這么報答我？”

“你好心，我就一定要有好報么？”

少女冷笑一聲，

“不過恩將仇報罷了，別人做得，為何我做不得？”

李文翰愣著看了少女半晌，總覺得她的面孔與某個人十分相似。

片刻后，他忽然毛骨悚然起來，

“你是先太子妃的胞妹，那個小姑娘...蘇什么來著...”

“李大人不必知道我叫什么，”

少女沒有理會他，而是看向早已等在一旁的幾個黑衣殺手，

“把他剁了，拌菜葉子，喂豬。”

...

李文翰十分后悔淌了這檔子渾水。

他今日里從景王府出來后，匆忙換了官服去上朝，竟然連自己穿越來時、苦心研究出的火槍都忘了帶。

雖然說是會重生...但被大卸八塊，做豬飼料，過了豬喉管、豬大腸，還要從豬身上某個不可描述的部分被排出來...

他堂堂中京御史，絕不能接受。

李文翰瞪著眼、后退了兩步。

而后，他赫然轉身，撒開丫子跑起來。

后頭幾個殺手不費吹灰之力、追及上來。

其中一個追在前頭的，一伸手抓住了李文翰褲帶。

李文翰條件反射似的彈起、后踢腿，以一個詭異的姿勢、一腳踹在了他的腦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