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李文翰回來時，給白悠帶了一只竹編的小青蛙，外加她最喜歡喝的酒釀圓子。

白悠一只手托腮，一只手擺弄著桌上的小青蛙，想了許多。

李文翰見她發呆出神，提醒道：

“快把酒釀圓子喝了吧，冷了就不好喝了。”

白悠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點點頭，拿起勺子，慢騰騰地喝了起來。

李文翰見她依然不高興，于是問了個問題，

“你覺得愛上一個人是什么感覺？”

白悠低著頭，沒有抬眼看他，聲音有些氣惱，

“哥，你是不是故意說出來，拂我面子。”

“說說看。”

白悠不假思索，

“當然是跟他在一起很開心了。”

李文翰接著她的話補充，

“見到他時，會心臟砰砰地跳，激動得不能自已；又或者是，產生什么崇拜，覺得他這個也好，那個也好，自己總是配不上他。”

白悠喝了一口糖水，想了想，

“不一定要這樣吧。”

“當然要是這樣啊，”

李文翰笑了，

“你喜歡一個人的時候，覺得和他在一起很開心，什么都不用想；但當你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你卻想得比誰都要多，總是小心翼翼地審視著和他的關系。”

“你這不就是在瘋狂洗腦我，說我不是愛你，而是喜歡你而已嘛。”

白悠氣鼓鼓地看他，

“洗腦失敗。”

李文翰搖頭，

“傻姑娘，你重生前愛上一個人的樣子，我可都知道。”

白悠安靜下來，一雙杏眼瞧著他，繼續聽著他說。

“那個時候，你跟我在一起時，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提到他；在提到他時，你會緊張，會害羞，會浮想聯翩，所有的情緒都會被他的言行調動。”

“你和他曾經是夫妻，他一開始不喜歡你，你卻在我面前，偷偷摸摸地吃他的醋，還死不承認。”

“后來，你們終于喜歡上了對方，你甚至有了他的孩子。”

白悠的眼睛睜大了，

“我還有過孩子？”

“嗯，”

李文翰的眼神轉而變得有些悲傷，

“不過它的父親和母親，都不知道它已經悄悄來到了這個世上。”

“然后，它的母親，也就是你，被圣上賜了一杯毒酒，就此失去了記憶，也失去了它。”

白悠愣愣看著他許久，終于說話了，

“那...它的父親是誰呢？”

李文翰笑了笑，

“就是被刺殺的那位皇子，景王。”

他見白悠愣神，許久不說話，又繼續道，

“景王被刺殺中毒后，朝中劇變，白丞相一家被處斬，你也被賜了休書，飲鴆毒而死。”

“等他醒來后，你再也不是他的王妃，只是一個罪臣之女，棺槨被埋在了白丞相的家鄉，吳州。”

白悠猶豫了片刻，還是坦白了，

“哥。”

“嗯？”

“我昨天偷偷出去了，看見一個男人和你一起，站在白大小姐的墳前。”

“吶，這樣看，我不說你也應該知道是誰了。”

“那個男人看起來很難過。”

“嗯。”

李文翰點頭，

“因為他失去你了。”

白悠又伸出一只手，托著腮，

“我以前愛上過這個人嗎？”

“可是，他看起來很陰沉，很虛弱，又很固執...”

“還有，他和哥哥你...一點都不一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