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當然沒讓關斯嶺送自己。

直到御史府派了人來接，關斯嶺和魏袁才放下心來，互不理睬，分道揚鑣。

……

在御史府里，白悠終于遇到了聽聞已久的御史夫人——紫綰。

紫綰年紀小，人也長得瘦瘦小小，一張尖尖的瓜子臉，穿著一身素色的裙衫，施了淺淺的胭脂。

她見白悠興高采烈進來，便輕聲吩咐丫鬟們端茶，又頗有些羞赧地招呼著白悠，

“小姑今夜突然造訪，我這里也沒有來得及準備什么好吃的宵夜……”

白悠不以為然，

“沒事。我哥哪去了，怎么沒出來迎接我？”

“官人今日有些勞累，便先睡下了。他已經派人給收拾了個地方出來，讓我帶小姑你去看看。”

白悠看著她小心翼翼的樣子，語氣緩和了一些，

“我知道了。嫂子你也快去睡，我這沒什么要照看的，住一夜就走了。”

“我……”

紫綰搖頭，

“官人吩咐好的，讓我來招待小姑。小姑睡了，我也就去睡。”

白悠有些奇怪，

“嫂子，你怎么這么聽我哥的話，是不是他對你太嚴格了？”

紫綰愣了愣，連忙解釋，

“這自然是沒有的事……”

“那是怎么了？自己早早睡覺去，指揮夫人倒是挺利索的。”

“……不是……”

“你有什么事跟我說，我幫你勸勸他。”

紫綰的頭搖得撥浪鼓似的，

“官人他對我很好……小姑多慮了……”

白悠見她一副漲紅了臉的著急樣子，也就不再多管閑事。

她雖然什么事也沒干，但又好像忙活了一整天，身心俱疲。

于是，把一切都拋在腦后，哼著歌去洗漱睡覺了。

……

第二日，白悠起得早，一走出房間，就看見李文翰和紫綰兩個人從不同的廂房里出來。

紫綰見了李文翰，臉上微微發紅，畢恭畢敬地給他行禮，又乖巧地跟在后頭。

李文翰依然有些倦意，見白悠出來，對她揮了揮手，表示打招呼，

“老妹兒，今天起得挺早啊。”

白悠皺眉，拉著他到一邊，

“你和嫂子這是什么情況？”

“就這情況。”

“你和她吵架了？”

李文翰撓頭，

“沒吵，挺好的啊。”

“那怎么分房睡？”

“……”

李文翰聽到這一句，終于抓住了重點，臉色變得有些尷尬，

“這事一時半會不好說。總之，我跟她……雖有夫妻之名，但沒什么夫妻之實。”

“我看她明明挺喜歡你的，怎么你杵在邊上跟塊木頭似的，一點反應也沒有？”

“……我喜歡的是青纓，能對她有什么反應。”

“……”

白悠被他噎住了，

“老哥，你不喜歡人家，還耽誤人家干嘛？”

“我跟她說了，如果她有心上人，她可以提出和離，我給她一筆錢，讓她再嫁。但她說自己沒有什么心上人，還覺得現在挺好的，不愿意再嫁。”

“什么叫沒有心上人……你不知道她看你的眼神都在冒星星么？”

李文翰有些發懵，

“這倒是沒仔細觀察過……”

他說著，又回頭看了一眼紫綰。

紫綰察覺他的目光，微微低下頭，臉頰紅到了耳根。

李文翰吃驚，重新看向白悠，

“好像還真是……”

“哥，你怎么比我還遲鈍。”

“我基本上天天都在外頭，晚上回來又晚，都沒跟她說過幾句話。”

李文翰說著，又開始自我安慰，

“她今年才十五，還懵懵懂懂地，估計過些日子，對我的好奇心過了，就沒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