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總，終于來了，大家可一直給你留著位置呢。”

方總顧不上宋一念，站起來指著中間的空位，非常熱情。

誰都沒想到，祁牧深沒坐中間的位置，而是走到宋一念身側的位置坐下來，剛才在這個位置的人立刻向旁邊挪，嘴里笑哈哈，哪敢吭一聲。

祁牧深一坐，在場的人也不站著，跟著一一落座。

宋一念臉頰像火燒一樣，祁牧深怎么會突然出現，而且還這么不湊巧的看見她和別人喝交杯酒。

她有一種被偷情被老公現場抓包的感覺，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再也不出來。

“這么熱鬧，怎么不繼續了？”

祁牧深聲音清冷，說話的時候視線卻是落在宋一念臉上，冷意讓她打了個哆嗦。

宋一念不敢和他對視，只好低著頭不說話。

“祁總，您還不認識吧？這位是宋家的千金，剛從國外回來，剛才大家聊得開心，讓您見笑了。”

“是嗎？”祁牧深眸色漸深，伸出手把宋一念的下巴抬起來，強迫她和自己對視，“長得倒是有幾分姿色，難怪方總要和她喝交杯酒。”

聽出祁牧深對她有興趣，方總頓時一喜，本來宋一念的出現是個意外，現在看來也有點作用。

“祁總，宋家的公司出了問題，宋小姐也是替父擔憂，這才來求大家幫忙的。您只要一句話，宋小姐沒準就跟著您了。”

這話說的很直白，宋一念在他眼里已經和出來賣的沒有區別了。

宋一念眼里噙著淚，剛想擺脫下巴上的手，祁牧深卻突然收了回去，視線越過她，冷冷看向方總。

是要為她解圍嗎？

宋一念從他眼睛里明顯看到了怒意。

“方總，想玩也要找干凈一點的女人，不然惹一身麻煩，后悔可就來不及了。”

噗通！

宋一念幾乎能聽見自己心臟墜地的聲音，剛才升起一絲期待便落空了，又被重重補了一刀。

“哈哈，祁總提醒的對！”

不知道為什么，看見祁牧深的視線望過來，方總有種被野獸盯上的感覺，忍不住顫了一下，遍體生寒。

摸不透祁牧深那個眼神的意思，方總也不敢再說什么，下意識的看了宋一念一眼，難道祁總和她認識？

從祁牧深出現開始，宋一念就如坐針氈，好幾次想借故離開，都被祁牧深攔下了。

他的手像鐵鉗一樣，抓在她的腿上，把她牢牢按在座位上。

宋一念眼角余光瞥去，祁牧深神色如常，仿若桌子底下，用力掐她大腿的男人，不是他一樣。

宋一念掰不開他的手，情急之下猛地站了起來，“抱歉，我去上個洗手間，失陪了。”

手掌落空，祁牧深握了握拳，也推座而起，輕飄飄的扔下了句失陪，追了出去。

“這……”方總整個人有點懵。

“老方，祁少該不會真的看上宋家丫頭了吧？這都追出去了。”

方總嗓子有些堵，真后悔自己剛才為什么要說那些侮辱宋一念的話，真是作死。

“應該不會，前段時間傳出緋聞，祁少和身邊那位助理許瑩關系挺親密的，據說許瑩救過祁總的命……”

“拉倒吧，那是兩碼事。祁少如果對許瑩有想法，恐怕早就拿下了，何必等到現在！”

“說的也是……”

進了洗手間，宋一念把涼水拍在臉上，抬頭看著鏡子里自己狼狽的臉。

有些事情會改變，有些事情永遠不會改變……想起民政局門口說的這句話，還真是應驗了。

祁牧深變了，以前的他，不管任何時候，都不可能說出這般傷人的話。

她可以不在乎其它人的嘲諷，卻沒有辦法忽視祁牧深對她的態度。她還是三年前的她，可他卻變了。

她低下頭不停的往臉上潑水，再抬起頭時，倏然從鏡子里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人，嚇了一跳。

幸好臉上的淚痕被水沖掉了，不至于讓他看見自己的脆弱。

“祁牧深，這里是女廁。”她沒有回頭，對著鏡子開口。

下一秒，身體被猛地翻轉過來，后背壓在洗漱臺上，“宋一念，你為了錢，出賣色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