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跟蹤他。

方除不著痕跡的向后看，果然看見了幾個帶著耳釘，染著五顏六色的頭發，故意把紋身紋在所有人都能看見的混子。

他們一點兒都沒掩飾的看著方除身邊乖乖巧巧的宋從光，吹了個極長聲音的口哨。

方除把少年擋在身后，大步進了商場。

宋從光還有點納悶兒，他們是要買東西沒錯，為什么方除這么著急。

“宋宋。”方除低沉著聲音。“你餓了嗎。”

“我不餓。”宋從光如實回答。

方除拉著少年去了頂層的包間，讓少年坐下，點了幾個少年喜歡的甜點。

“先在這里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

看著少年滿臉不解和困惑的樣子，方除到底還是試著軟化了表情，盡量使自己冷冽有嚴肅的聲音溫和一些。

“宋宋乖，我馬上就回來，不會出事。”

揉了揉少年軟趴趴的頭發，方除轉身出了門。轉身變得嚴肅刻板的臉冷硬的和服務員說到：“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別讓其他人進來。還有，如果他有什么需求也盡量滿足。”雖然少年可能不會提什么要求，但方除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囑咐一下店員。

店員被方除一身驚人的氣勢駭住，哪敢拒絕，急忙點頭稱是。

方除不確定人是否就在商場下面，也不清楚是誰要找他的麻煩。如果只是為了他一個人，那他足可以不必遮掩，下狠手也不怕留什么把柄。可宋從光在他身邊。那些人對少年的態度，看少年的眼神...

方除的手攥的咯咯直響。

他恨不得親手解決那些難纏的害蟲。

“那個叫方除的就在上面?”賈欣偉今天特地換了皮衣，把自己收拾的干凈利落。他就想看看，汪瑩追的人到底是個什么貨色。

“對，老大，他們就在上面。”小弟狗腿的回答。

“他們?”

“那個方除旁邊好像跟了個未成年，白白凈凈的惹人喜歡。我看那個叫汪瑩的，也就身材不錯，臉蛋和那個小男生比，嘖嘖，真的是差的遠了。”小弟以為給自家老大提了個好建議。

周圍突然在他說完這話時安靜下來。

賈欣偉抬頭。方除就站在他們不遠處的人流中。背后一涼，一種不知名的奇怪恐慌感嚴嚴實實的包住了他。

猛的站起身，他試圖擺脫那種不安感。“把那個方除給我帶過來。”賈欣偉揮手。

小弟剛要過去，卻發現方除順著相反的方向直接走了。

小弟連忙回頭喊：“老大！他跑了！”

“看什么看，追啊！”

方除知道他們一定會跟過來，轉身進了巷子，站在陰影處的身影，像一只蓄勢待發的野獸。

“媽的，人怎么沒了。”小弟唾了一句。

“不會是慫了吧，哈哈哈哈哈。”有人起哄。

賈欣偉的臉色難看極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在這群“小弟”眼前被拂了面子，他怎么在他們眼里立威信。

汪瑩那個女人也是，方除也是。

賈欣偉緊緊攥著拳頭。

“有事？”方除走出，每一步都踩在了他們心坎上。

“！”賈欣偉一驚，感覺回頭呼喝：“給我打。”

沒等那群小弟反應過來，方除先出了手。

凌冽的拳風對著他的面門狠狠襲來，賈欣偉狼狽閃避，還是被擦到了一點。

火辣辣的痛感和范青的顴骨證實了這個男人下手有多狠。

小弟想把方除圍起來，但方除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拳腳相撞中，一個個人倒了下去。賈欣偉目眥劇裂，揚起的拳頭直接打到了方除肚子上。

方除一聲未吭，動作仍舊快速解決了其他的人，和賈欣偉四目相對時，方除身上的氣勢險些壓垮了對面那個恨不得打死他的人。

“現在能好好說話了嗎。”

“方除！你不要太得意！”身上隱隱作痛，賈欣偉強裝硬氣。

“就算是汪瑩喜歡你，我也絕對不會放手的！你給我記住，汪瑩一定會和我在一起，我也總會打倒你！”

方除皺眉。汪瑩是誰?

見方除不動了，賈欣偉連忙把小弟們扶起來。

宋從光在頂樓等了許久，沒見方除回來就想著出去看看。

門外的服務生看到他出門，異常緊張，連忙追著問：“先生，你有什么需要嗎。”

“沒什么需要，您忙您的。”宋從光感覺這里的服務態度真的很好，對他笑了笑。

服務員一愣，在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走了。怕對方是來吃霸王餐的，急忙用對講機呼叫前臺查詢，結果人家早就付完了錢。

還沉浸在少年溫柔的笑中無法自拔，早就把男人的警告忘在了一邊。服務生暈乎乎的走了。

宋從光出了商場，也沒看見方除的痕跡，手機在方除的身上，現在也聯系不到。只能盲目的左拐右拐，終于在一個巷口發現了方除的身影。

有好多人圍著他。

宋從光看看四周，只發現了一個被遺棄的拖布桿。拎著拖布桿，宋從光飛快的想方除跑去。

感覺到有人從外面跑過來，方除想都沒想就把人抱了個滿懷。

宋從光被抱的一愣，抬頭正對上方除冷峻的目光，急忙開口解釋。

“我不是故意出來的，我等了好久，怕你出事情，所以...”

沒等他說完，方除就把頭放在了少年的肩上。

沒想到第一次擁住少年，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

誤打誤撞，但方除也沒有想要放手的動作。

“老大，這就是我和你說過的那個。未成年。”

賈欣偉的確被少年精致的模樣吸引了目光，不過反應過來還是惱怒，憑什么這個叫方除的家伙，總有那么多人去投懷送抱，自己和他差了什么。

方除揉揉少年的腦袋，最后還是放開了宋從光。“好了，沒什么問題了。”

眼下是先帶著少年離開。和這群莫名其妙找茬的人對峙，他不想牽扯到少年。

見人要走，頭腦一熱。賈欣偉直接沖了上去，握在手里的刀，是剛剛的小弟塞給他的。對著方除的胸口就要扎下去。方除想回手將少年拉到身后。

“噗呲”

血液染紅了方除的衣服和雙眼。宋從光在方除的眼里，軟軟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