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鳶一直撐著沒睡過去,身上力氣恢復得差不多了,她翻身坐起來,又回頭將人給扶回了床上,出了屋子,看著躺在院子里,奄奄一息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三兩步上前,毫不猶豫地踩了兩腳,又轉過身,朝著正屋里冷喝道:“你們要是想明天一早,讓村里面所有人都知道你們找人來強自己的親侄女,名聲掃地的話,就繼續裝死好了。”
屋里面一直趴在窗邊,留意外面動靜的兩口子對視一眼,沒吭氣。
沐清鳶冷笑,“可不止如此,說不定還得進衙門大板子吃官司,張三還差點被打得斷了氣兒,這回事兒可沒有這么簡單了!”
這下子,屋里的兩口子徹底慌了,木城率先推了門出來,嚷道:“人是你打的,可不關我們的事情。”
他們只以為是沐清鳶將人打殘的,雖然覺得她一個小姑娘兇殘了些,卻并沒有往其他的地方想。
沐清鳶冷冷一笑,說得慢條斯理,“既然是我打殘的,那人家肯定會問我,為何將他傷成這樣,到時候我肯定得實話實說,人家肯定疑惑,這么大事兒我叔叔嬸嬸怎么就不管,哎……接下來會怎么想,可就不得而知了。”
木城的臉色一變,就算人不是他們打得,可是自己家里有門有院的,張三進來強自己的侄女兒,他們兩口子還沒出面阻止,肯定會引起別人懷疑,到時候他們照樣得吃官司!
李大芬氣勢洶洶地沖出來,指著沐清鳶就開始罵,“你和小賤人自己將男人往家里領,關我們啥事兒啊?”
沐清鳶挑了挑眉,一副深以為然的樣子,點了點頭,自顧自說道:
“我自己領的?那看來就是我將人領回來,被你們發現之后打殘的,如此一來,我不過就是損失一點兒名聲,可是二叔和嬸子,只怕就得吃官司了!”
李大芬一噎,看著趴在地上爛泥一樣的張三,也有些發怵,眼神閃爍,咬了咬牙道:“我們可沒有動他一個手指頭,都是你將人打殘的!”
沐清鳶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似笑非笑地看著李大芬,“我將人領進來偷人,然后又自己將人打殘?嬸子,你是把村里人當傻子呢,還是將縣太爺當傻子?”
此言一出,李大芬就不說話了,無論是哪種說法,對她們來說都很不利。
木城趕緊拉了拉她,然后笑呵呵地看向了沐清鳶,“丫頭啊,這個潑皮他竟然敢來欺辱你,你放心,我跟你嬸子一定會給你做主的!”
沐清鳶扯了扯唇角,“那就多謝二叔和嬸子了。”
說著,她也不再多做停留,轉身拿了背簍回后院柴房。
院子里,李大芬和木城對視一眼,狠狠咬了咬牙,這才忙活著去把張三給抬了出去,連夜送出了村子,去了縣里面。
沐清鳶懶得理會他們,李大芬是個聰明人,能將事情處理得滴水不漏,畢竟這事兒可不小,這一點她不擔心。
她回了院子里,去井里打了水端回屋里,用冷水沖了一把身子,徹底清醒了過來,又默默將身上的傷處理了。
好在自己還有些活血化瘀的草藥,敷上之后,倒是好了很多。
處理完自己,她就去廚房里燒了熱水,又另外生了火,將草藥什么的熬進去。
回了房里,看了看男人身上的傷,沒什么傷口,背后脖頸到后腦勺有一片於痕,看上去有些嚇人。
她那天下手竟然有這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