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又去了糧食鋪子,買了十斤糙米,還有十斤粗面,總共花了一百文錢,想了想,木清鳶又去了肉鋪,花二十文錢割了一斤豬肉,這才拎著東西往回走。
她看著木頭身上扛著的兩大麻袋東西,有些不忍心,就不讓他拿米面了,決定自己拎著。
容淵挑了挑眉,直接把米面都放進了背簍里,自己背上,接著又扛起了兩個麻袋,還騰出一只手來牽她,“走吧,天快黑了。”
看著男人挺拔如松的背影,一步步走的比她還要穩健,木清鳶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對木頭的力氣,又有了新的認知。
看著兩人牽在一起的手,她又有些糾結了。
“怎么了?”
見她沒有動,容淵轉過頭來看她,目光澄澈,平靜無波。
木清鳶抿了抿嘴,心道自己又想多了,人家就是個孩子啊,他肯定是將自己當成了親人,所以才要牽著走的吧。
她搖頭笑了笑,“沒什么,咱們快回去吧,今兒回去,我給你做好吃的。”
也不在糾結了,便牽著容淵的手,一步步跟上。
……
到了村口的時候,木清鳶又去雜貨鋪買了一把鎖,接著就帶著容淵直接就去了后院,將米面放在了自己的房間里,并且交代了容淵,出門一定要把房間鎖好。
見容淵乖巧地點了點頭,她這才當心。
又忙活著把那些草果都處理了,趁著容淵去廁所的空擋,她躲進了房間里,又偷偷地從系統里制了一份火鍋底料,并且認真地記清楚了整個過程所需要的配料。
將火鍋底料的外包裝處理好了之后,木清鳶找了碗,將其放在了碗里面,然后端著去了廚房。
她并不想讓木城一家子知道自己買了米面和肉,所以就去找到了以前的壞鍋,拿著就回了自己的小院子,還拴上了門。
回去的時候,容淵已經聽她的話,在院子里架好了柴火,正在用火石生火。
木清鳶笑了笑,朝著他比了比自己手里的東西,“今天我給你露一手,讓你嘗嘗什么叫真正的美味。”
容淵看著她手里那碗紅彤彤的油湯,看上去就十分有食欲的樣子,挑了挑眉,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心里竟然有了幾分期待。
她們兩個人分頭行動,容淵在院子里架一個簡易的臨時灶臺,用來做飯,木清鳶則是去了屋后的菜園子里,掐了兩把水嫩嫩的青菜。
這些都是原主種的,以往二房的叔嬸壓迫著她喂豬種菜做活兒,一年到頭,二房三個人什么都不做,卻吃得滿嘴流油。
木婉清一個人做了所有的活兒,卻連一口豬肉都看不見,真真可悲。
木清鳶想著,心里嘆息,拿著青菜到井邊兒打水洗干凈了,就回了自己的小院子,就看見容淵不但把灶臺給搭好了,連買回來的豬肉,都已經切好。
薄薄的豬肉,每一片都很均勻,看著就跟前世在現代吃得那些用機器削出來的豬肉一樣,用來下火鍋最好,涮一涮就熟了。
木清鳶看得呆了呆,有些不可置信地轉頭看向了容淵,“你削的?”
容淵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木清鳶默了默,又忍不住問了一句,“你以前不會是做廚子的吧?”
這樣厲害的刀法,連她都不一定做得到。
容淵挑了挑眉,清澈的目光直視這木清鳶,答得很干脆,“不記得了。”
其實他沒有說的是,別說是當廚子,他活了二十多年,廚房都沒進過,至于鬼斧神工的刀功……他能說他是殺人練出來的嗎?
木清鳶嘖嘖贊嘆了一番之后,就喜滋滋地開始炒火鍋底料了。
紅油的底料,下了鍋以后,很快就化了,鍋里面滋滋作響,木清鳶趕緊舀了一勺熱水倒進了鍋里面,一瞬間,霧氣彌漫,伴隨著一陣濃霧的香辣之氣,瞬間充滿了整個小院。
站在邊上的容淵,看著那一鍋咕嘟咕嘟冒著的紅油湯水,想著薄薄的肉片在上面涮一涮之后,放在嘴里,滿口留香的感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活了二十多年,在這個貧乏的鄉村,雖然每日的飲食也是專門從京都酒樓請來的大廚做的,也吃過不少山珍海味,卻因他的性子本就清冷,每日里吃什么都不挑,因為感覺是一個味兒,沒意思極了。
可是自從和木清鳶一起之后,他發現這個眼神靈動的小姑娘,每日里能夠變著花樣兒的弄美食,而且她做出來的東西,竟然能夠勾起自己吃東西的欲望。
還真是稀奇。
他正想著,木清鳶已經迫不及待地拿碗盛飯,喜滋滋地坐在邊上兒開始涮肉煮菜吃了,還極為滿足地喟嘆一聲,“唔……真是太爽了,要是有一口小酒就更好了。”
容淵挑了挑眉,也跟著撩袍在一邊兒坐下,跟著端了碗,慢條斯理地涮青菜吃。
木清鳶看著他舉止斯文的模樣,眼珠子轉了轉,忍不住道:“哪有你這樣吃火鍋的,多沒有意思啊,吃火鍋要這樣大口吃肉大口刨飯才爽啊!”
說道盡興處,她還扒拉了一大口飯,親自示范給容淵看。
容淵抿了抿嘴,看著木清鳶塞了一大口,笑彎了眉眼的模樣,忍不住跟著學了一遍,涮了兩片肉,放在飯上,然后塞了滿嘴。
火鍋油的辣味和嫩肉結合,再加上米飯咀嚼時所散發出的淺淺甜味,刺激著他的味蕾,熱騰騰的感覺,讓他一顆心,也跟著暖和了。
這種感覺,似乎還不錯。
他笑了笑,又有模有樣地再涮了一口肉,
然而,就在院子里的氣氛正好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極為不和諧的怒喝,“木婉清你個小賤人,你給我出來,竟然躲在里面吃香的喝辣的,枉老娘把你拉扯大,你就是這樣回報我們的!”
“砰砰砰——”那扇本就破敗的院門,被人敲得碰碰作響,搖晃了立下之后,在對方一腳踹上來之際,終于“哐當”一聲,落在了地上。
李大芬收回踹出去的腳,叉腰看著木清鳶,嘴角還帶著一抹冷笑,“小賤蹄子,有本事你躲啊,老娘都還沒有肉吃,你憑啥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