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tài)度?
他們把她綁架到這里,侮辱她、折磨她,她應(yīng)該給他什么態(tài)度?
難不成還要笑臉相迎?!
阮小沫沒出聲回應(yīng),臉上神色冷漠,心底卻是亂成一團麻了。
原本她是想趁著靳家酒會的時候,偷溜出去,陪媽媽提前過完生日,再神不知鬼不覺地回來。
可現(xiàn)在靳烈風(fēng)要她二十四小時隨傳隨到,這個計劃……還能順利嗎?
第二天大早,朱莉直接把阮小沫領(lǐng)到了那間臥室的樓層,板著臉囑托道:“少爺早上有沐浴的習(xí)慣,洗過澡之后再去公司,所以你要提前替少爺放好洗澡水,再伺候他洗完澡。”
阮小沫愣了下,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難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震驚地問道:“還要伺候他洗澡?!”
這是什么鬼!
靳烈風(fēng)這么大個人難道洗澡都不會,還要人在一旁幫忙嗎?
朱莉嚴厲地瞪了她一眼:“叫什么叫!吵醒了少爺有你受的!”
阮小沫連忙捂住嘴,但依舊心里慌得很。
朱莉這幅生怕吵醒靳烈風(fēng)的樣子,看得出來那個男人八成是有起床氣……
可她心底又介意得很,那個伺候洗澡是什么意思……
朱莉掏出口袋里樣式古典的懷表看了眼,又放了回去,“你現(xiàn)在先去浴室準備熱水,十五分鐘后叫醒少爺,等他沐浴完,廚房的早餐也該準備好了,你再一起過去。”
阮小沫哦了聲,忍不住問道:“那……沐浴的時候,我該做什么?”
朱莉冷笑著打量她:“你以為會做些什么?就算你有那個心思,少爺也不會有,少爺一向是個挑食的人。何況,到時候還有別的傭人和你一起進去,到時候你學(xué)著做就是了!”
還有別人一起?
阮小沫松了口氣,一顆心好歹落回了肚子里。
“行了,你先去準備沐浴的水。”朱莉催促著:“十五分鐘之后叫醒少爺。”
阮小沫應(yīng)了一聲,走進旁邊那間據(jù)說是浴室的房間。
一打開門,她就怔住了。
這里與其說是浴室,不如說是小型泳池好了。
地上是白玉色的磚面,白色玉石砌著一階一階的臺階,最上面是一個足夠孩童游個來回大小的圓弧形池子!
池子的壁面上有各種的按摩噴頭等東西,制作十分精致。
在浴池旁,還擺著各種鮮美的瓜果和酒。
阮家據(jù)說從國外空運回來的巨大浴缸,比起這個,簡直就是洗臉盆一樣。
阮小沫在原地站了兩秒,才想起上前放水去。
水流勻速充盈整個巨大的浴池,并不是透明的,從蒸騰而起的白色霧氣能聞得出來,沐浴的水應(yīng)該是經(jīng)過調(diào)配的,里面可能添加了些有益身體的東西。
連沐浴用的水都有專門的準備,靳家少爺可真是眾星拱月長大的,怪不得脾氣那么差。
阮小沫在心底默默吐槽,等放完水,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就出了浴室,來到旁邊浴室的門前。
手放在門把手上,她心底有一瞬間極其的反感。
就是在這間房里,發(fā)生那件不該發(fā)生的事情……
如果不是那件事,她不會被父親誤會,視為恥辱,也不會讓母親的希望破滅……
如果沒有發(fā)生……
可惜這世界上從來就沒有如果。
阮小沫收斂了眼底的黯然,握住門把的手倏然收緊。
她凝了凝神,推開門進去。
不管怎么樣,她現(xiàn)在不能出什么岔子,一定要熬到酒會那晚!
寬敞的臥室里,光線昏暗。
巨大的落地窗被層層的窗幔垂下遮住,只有一點微光,從窗幔微弱地透了進來。
臥房里沒有一點動靜,那個男人還在熟睡中。
阮小沫不太愿意走過去,就只站在原地,出聲喊道:“靳少爺,您該起床了!”
不知道是她的聲音不夠大,還是床上的人睡得太沉,總之,床上的人似乎沒有一點要醒過來的意思。
阮小沫躊躇了下,提高了音量又重復(fù)了一遍。
大床上的男人卻還是睡得正香。
怎么辦?
要是任由他繼續(xù)睡,沐浴的水會變涼不說,還會錯過早餐的時間……
朱莉威脅她的話語仿佛又在耳邊浮現(xiàn),阮小沫不敢想如果阮家知道了這件事,會有什么后果。
她握緊了掌心,不得已走到了床邊。
男人確實睡得正沉,英俊的臉龐半陷在柔軟的枕頭里,濃眉英挺,紫色的雙眸微微闔著,長睫在眼下投上陰影,挺直的鼻梁下,薄薄的嘴唇如削。
即使阮小沫非常討厭靳烈風(fēng),但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擁有著一副極其出色的外表。
他睡著的時候,也許是因為那雙妖異而凌冽的紫瞳閉上了的緣故,看著遠沒有他醒著的時候那么可怕,但氣質(zhì)卻依舊優(yōu)雅迷人。
“靳少爺,該起床了。”阮小沫沒那個精力仔細多打量他,直接叫道。
男人擰了擰眉頭,但卻沒有進一步的反應(yīng)了。
阮小沫不由得再靠近了些,在他腦袋邊喊道:“該起床——啊!”
下一秒,她被人一扯,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床上跌去!
“吵死了!”靳烈風(fēng)的語氣極其不耐煩。
阮小沫跌了個暈頭轉(zhuǎn)向,剛反應(yīng)過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正壓在男人的身上,手都還撐在男人的胸膛上……
臉色一紅,她連忙要爬起來。
她身下的男人,恰好也在這時候察覺到了什么,剛好睜開了眸子。
那雙如紫羅蘭般的眼眸,很快就漸漸清明起來,靳烈風(fēng)好像這才發(fā)現(xiàn)跌倒在自己身上的人是她。
視線在她臉上緩緩掃過之后,他的語氣意味不明:“這才第一天……你就迫不及待地爬我的床了?”
男人剛睡醒的嗓音極其沙啞和慵懶,性感的喉結(jié)隨著他說話的動作微微滑動,整個人都散發(fā)著足夠誘惑任何女人的男性荷爾蒙。
“是你拉我的!”阮小沫窘迫地反駁,想要起身,撐在他胸膛上的手卻不小心滑了下,直接從他胸膛滑到了半敞的睡袍里了。
男人體溫的熱度從手心傳來,仿佛無比灼人,燙得她身體發(fā)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