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爾要不行了,我必須帶走他。”流金渾身都被神秘的氣息籠罩。
他的尖耳朵,在黑暗的袍子下伸出。
這個時候,杜威已經(jīng)不是杜威,是那個神秘強(qiáng)者流金。
要是一個人被那些陰影生物扎入,并且傷口立刻發(fā)黑,就相當(dāng)于身軀里被埋入了陰影。
他就隨時都可能被這種東西控制,成為更大的風(fēng)險。
只有二十五級之上的傳奇,才能用法則將這種隱患絞殺。
三十級之上,戰(zhàn)士和法師的道路將殊途同歸,同被稱為是圣域。
此時除了陰影感染,更大的問題是,拉斐爾傷的太重,隨時有生命危險。
“那是我們將軍,怎么可以……”傳令官按住將軍流血的胳膊,扶住那搖搖欲墜的身體。“他以前也受過這樣的傷,醫(yī)生說他九成九扛不過去,可是他最后并沒有事。”
外面膽大的人開始聚過來圍觀,“那就是強(qiáng)者的力量嗎?”
“是的,是帝國最強(qiáng)了。”
拉斐爾還存在著意識,他的臉上涂滿了血污,臉色有點(diǎn)黑,他盡力不讓自己聲嘶力竭,“你還想拼不到一成的幾率嗎?讓他帶我走,不用人跟著。”
從圣殿留下的只言片語里,拉斐爾也能判斷自己的狀態(tài)。生命垂危,要不是還給那幾個法師擋了幾下攻擊,他也不至于這個樣子。
“去戲院。”那里有一個圣殿的祭壇。
他從袖子里掏出一瓶水,“這個東西,給那些路人處理傷口。”
一般的傷口可能變異,仍然需要處理。
在多年的試驗(yàn)中,圣殿研究出了傷口的處理方法。
配方主要產(chǎn)地在七號文明。
仆從們手忙腳亂地準(zhǔn)備馬車,傳令官指揮著這些人,把他們的將軍抬上去。
在馬車的一路搖擺中,拉斐爾躺在軟墊上,他的臉上漸漸出現(xiàn)了笑容,他的臉上出現(xiàn)了光彩,開始喃喃,“我第一次見到歐文母親的時候……”
這是回光返照?
流金知道時間來不及了,他把幾塊布條扯碎,搭建起一個祭壇。他的手里出現(xiàn)了一張羊皮紙,上面寫滿了咒語。
在流金這么做的時候,拉斐爾的眼睛睜開,“你果然就是杜威啊。”
“你死不了的。”
就在那一道波動成型的一瞬間,他把空間門向這里一拉,波動瞬間罩住了兩人。
巨大的沖擊力席卷而來。他感受到了喉嚨一甜,強(qiáng)行運(yùn)用法則,反噬的鮮血從嘴角緩緩流出。
接下來的好幾天,他只能乖乖當(dāng)一個高階法師兼低階戰(zhàn)士了。
流金和拉斐爾直接出現(xiàn)在七號文明圣殿里。
馬車在戲院前停下,當(dāng)仆從們拉開車簾的一瞬間,里面早已空空蕩蕩,空無一人。
七號文明的王城。
在江水滔滔的橋墩底下,在那座宮殿中央,拉斐爾平躺在一塊結(jié)晶上,一道道黑氣從他的身上析出。
“這么快又麻煩你了。”流金看著提燈者。
提燈者的手上是一刻也不停歇,她不停地結(jié)印,讓那些陰影飛出來。“你要盡快讓自己的實(shí)力提升起來。如果你以后受傷,就傳送回來,這里不能給你太多支持,但是可以給你保命。”
當(dāng)流金突破二十五級,他自己也可以完成這樣的凈化儀式。
拉斐爾的傷口漸漸愈合,他的臉從紅暈慢慢變回蒼白,但是生命的氣息卻越來越強(qiáng)烈。
要是不出什么意外,這一次的受傷并不會影響他的根基。但拉斐爾還需要時間醒來;當(dāng)他醒來后,還需要長時間的靜養(yǎng)。
提燈者在完成了這個過程之后,把她的白斗篷整理了一下,“這是我第一次完成這樣的過程。每隔十幾年總會有幾個陰影老鼠溜出來,以前都是我去世的老師做凈化的,現(xiàn)在輪到我了。”
流金把黑暗核心拿出,放在提燈者手上,“這是上次街上襲擊后拿到的。”
“連續(xù)出現(xiàn)陰影生物,這種情況是否正常?”流金的耳朵抖動了一下。
“這說明它比較強(qiáng)大,具體情況還要觀察。”提燈者伸手拿走流金的戒指,往里面充能。“積極應(yīng)對,不要驚慌。”
強(qiáng)者以身為盾,擋在沖擊的最前沿,告訴弱者不要驚慌。
折杖之日,必為生死存亡之時。
這句話被圣殿一代一代傳下來,圣殿的每一個人,都可能拿出他們的法杖,執(zhí)掌世界的權(quán)柄。而那法杖,也隨時指向敵人,化為利劍。
魔武同時修煉的這條道路,即便崎嶇,也不代表無人可以通過。
“我走了。”借著圣殿的力量,空間門重新打開。
“你要小心,不要在陰影前暴露自己。”白銀對流金說。
這段時間,流金透支的太嚴(yán)重了。
在空間門外,一大群人正在手忙腳亂。
“讓人平空消失,這到底是什么級別!”
“女神在上,杜威也失蹤了嗎。”
傳令官能夠感覺到自己頭頂涼颼颼的,他不停指揮人尋找拉斐爾。
在戲院外面,馬車已經(jīng)堵塞了道路。
恰在此時,流金回來了。
傳令官差一點(diǎn)就下令沿著整條街道開始搜素,空間門打開的一瞬間,他甚至以為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流金拖著拉斐爾,“他沒事,需要靜養(yǎng)。”
“女神在上,他終于回來了。”傳令官看到拉斐爾沒事,放下心來,“這是我的一條命,還有下半輩子的獎金。”
傳令官把拉斐爾將軍扶回馬車。
那匹馬不安地踢著步子,行走在大道上。
流金披著黑袍,行走了一陣。他在這偌大的王都一角,收起了自己的尖耳朵。
他變回了杜威。
只不過,他的臉色不是太好,雙頰蒼白,手指微微顫抖。
杜威前往了艾倫的新房子。
打開門的那個時候,艾倫看到杜威臉色蒼白,嘴角依然略微有點(diǎn)血跡,“你怎么了?”
“我沒事。”杜威走進(jìn)去,他想,這只是透支自己魔力的后遺癥而已。
那應(yīng)該是一個簡單的任務(wù),王都里都安全。
“你到底怎么了?”艾倫去隔壁看看有沒有外傷藥。
“我沒事。”杜威腳下一軟,順勢滑進(jìn)邊上的沙發(fā)里。
當(dāng)艾倫回來的時候,他看到杜威已經(jīng)在一張硬木椅子上睡著了。
這個時候,窗外突然傳來吆喝聲,“《王都速遞》最新報紙,拉斐爾將軍遇刺,疑似流金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