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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老人的葬禮

第十二章老人的心愿

周末是個陽光明媚的日子,她的兒子卻懷著沉重的心情來到了養老園,他本來在國外生活得好好的,事業與感情都順風順水,可接二連三的噩耗打破了他原本平靜的生活。

在他的印象里,國內的家應該是很祥和,波瀾不驚的,妹妹上著大學,母親享受著她的老年生活,他打算等兒子大一點了就帶回國內住,可就當他以為一切都將會變得更好時,噩耗傳了過來—他的妹妹去世了

他馬不停蹄地往回趕,情緒一度崩潰,下了飛機直接到了派出所,警察帶著他去見妹妹的尸體,妹妹就安靜地躺在那張雪白的床上,她就像與床融為了一體,蒼白的臉,依稀還能辨認的五官,就像睡著了一樣安靜地躺在那里,他撕心裂肺的哭著,他想起了和妹妹一起的日子,一起吵架,一起去爬樹,一起學習,互相監督,互相追著同樣的目標,他跟他妹妹約定過,等她畢業后就會跟她一起創業,無論她做什么,哥哥都會支持她,可是現在妹妹卻已經不在了,他無法接受這樣現實。

更讓他悲傷的是,他的母親也失蹤了,哪里也找不到,正當他崩潰時,朋友跑過來告訴他看到了尋人廣告,他馬上撥通了上面的電話,是一個女生接的,是醫院里的護士,他馬上趕到了醫院,卻被告知老人已經不在醫院里了,護士說著老人在醫院里的情況,淚水不斷地往下掉,還埋怨著他不早點出現,他的兒子迫不及待地想見到自己的母親,于是拉著護士匆匆忙忙地來到了養老院。

下班的人群密密麻麻地擁擠在狹窄街道上,夕陽照在高高的大廈玻璃上,反射出一道微弱溫和的光散落在人們的肩膀上,兒子與護士急急忙忙地來到了養老院門口。

養老院在本地來說是個不錯的養老院,整個養老院不算大,站在門口一覽無遺,夕陽下的涼亭里坐著很多老人,她們不像在公園里看到的老人那樣在打太極或者在下象棋,而是呆滯地望著前方,唾液橫飛,毫無生機可言,護士找到了那里的負責人,讓他帶著他們去老人的房間。

老人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眼睛死死地盯著天花板,看見他們進來時毫無反應,他的兒子跪倒在她的床前,看著母親眼前的模樣,心疼得哭了起來,他記得他上次離開時母親還好好的,可現在怎么幾成了這個樣子了,他自責著,悔恨著,情緒激動,不斷地用手扇著自己的臉,院長把經常照顧他的小伙子請了進來,讓他和她的兒子說著老人的情況。

當晚,老人就被接回家去了,老人回到家也是不言不語,有時半夜會呻吟,說著些奇奇怪怪的話,狀態時好時壞,兒子精心照料著她,國外的妻子也能體諒丈夫的難處,可工作沒了,他沒想那么多,他只想照顧他的母親,打算回國找過工作,妻子也答應了,無論做什么,他的妻子總會默默地支持著他,著讓他倍感安慰。沒過多久,他們就搬回了國內,老人終于見到了他的孫子,卻做不出任何反應,只是呆呆地望著他,努力地想著眼前的人是誰,似曾相識卻叫不出名字對不上記憶,慢慢地,老人的病情慢慢加重,經常得往醫院跑。

在老人臨死前的一個晚上,她突然就變得正常了,她認出了她的兒子,媳婦與孫子,可她找不到自己的女兒了,她才想起了那天發生的事,她的兒子都以為奇跡發生了,本想打電話給醫院,卻被老人阻止了,老人叫兒子坐了下來,她知道她的時日不多了,便跟兒子暢談了一整晚,最后說明她還有一個心愿,就是想把她一生的記憶留存下來,她怕她會再也想不起來了,她把她能想起來的都跟她兒子說了。她的兒子也銘記在了心里,心里已有一切的計劃,對他母親承諾了一定會完成他的心愿,快要天亮的時候,老人終于困了,臨睡前他嘴里還念叨:“女兒啊,媽媽來陪你了,媽媽來陪你了。”念著念著,眼睛便慢慢地閉合了下去

老人本想睡一覺的,沒想道這一睡便成了永別

孔煒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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