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默在閻王殿吃了一頓及其尷尬的午飯。
主要還是不要臉的君慕寒的鍋!
這流氓居然想抱著她像在信閣時那樣喂她,拜托,你爹娘可都在,秦老也在,你不要臉她還要!
說什么都不讓君慕寒抱,也許君慕寒良心發現,覺得這樣不妥,也就沒有執意抱她,只是把坐旁邊的她摟得緊緊地。
整頓飯墨默從來沒把筷子伸向那些菜肴,甚至都不知道桌上擺著的那一盤盤菜長什么樣。
為什么?
當然是因為所有菜都是君慕寒夾給她!
她只是一味低頭吃飯,自動無視秋筠啟那戲謔的目光,還有其他兩人死死盯著的視線。
“……”
回去的時候,秋筠啟脫口而出一句:“兒媳婦這就要走了?”
……所以為什么您這“兒媳婦”會叫的這么順口,她可是還沒過門。
“嗯,閣中還有事等著我回去處理。”
君非陌還在跟秦老大眼瞪小眼。
想了想還是決定把心里所想問了出口:“兩位應該知道墨默是個‘孤兒’,對這門親事就沒有什么…想法?”
君慕寒簡直驚悚了:“默兒!”
“默丫頭你可不能這么想,孤兒怎么了,即便是孤兒,你也是全天下最好的丫頭。洛小子就不錯……”
君非陌眼疾手快一手掌捂住了秦老的嘴,不讓他再多說一句沒營養的話。
秋筠啟聽到的時候還愣了愣,這……尋常姑娘可不會這么大膽的詢問對方父母對自身是孤兒有什么想法。
這不擺明了會被人棒打鴛鴦的節奏嗎。
果然是個有趣的女子。
對于怎么回答,君非陌全權交給了自己高情商的媳婦。
一臉神經兮兮地開口道:“想法?當然有。”
“娘!”
他娘想干什么?不會一時想不開想坑兒子吧!
“都怪這臭小子,當初把這么個俏媳婦弄丟了,一找就是好幾年,不然你早就成了我們君家的兒媳婦,說不定,我現在還能有幾個孫子孫女玩玩呢。”
不止話語戲謔,眼神還在拼命暗示些什么。
墨默瞬間漲紅了臉。
君慕寒默默在心里給他娘親道歉,他不應該不相信他的親親娘親的。
秋筠啟給了墨默一顆定心丸:“我們相信寒兒的眼光,即是他認定的人,那定是頂頂好的。你就安心做我兒媳婦吧。”
既然人家都大方承認了,那她也沒什么好別扭的:“好,娘。”
這聲“娘”叫得干脆,也當場炸了所有人。
“你…你叫我什么?”
看對方這反應,墨默不確定地轉頭詢問君慕寒:我叫錯了?
愣著的君慕寒見她轉過來馬上回神,猛地搖頭:沒,沒錯。
“我呢,我呢。”
君非陌也不管秦老,馬上走過來。
“……爹?”
“欸,欸,叫得好。”還不忘轉頭拋給秦老一個炫耀的眼神。
秦老整個人都不好了,侄媳婦跑了?!
“默丫頭,你不能這么沖動!這終身大事可不能兒戲啊!你怎么就這么輕易地喊爹娘呢。”
秦老現在心肝脾肺都痛,這多好一侄媳婦,竟然被君家的小子拐跑了!
君慕寒可不管秦老的吶喊,趁著他爹娘擋著,馬上帶著小呆子溜了。
路上的百姓,見到傻笑著的閻王紛紛讓道,只是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面具還是那個面具,身形還是那個身形,只是他們只見過面如冰霜,煞氣沖天的閻王,何曾看過這么…這么風騷的閻王?
君慕寒那抹藏不住的笑,讓眾人覺得詭異。
不禁三五成群偷偷議論:
“閻王這是怎么了?”
“那笑容怪滲人的。”
“他懷里抱著那個美人是誰?”
“不知道,好像這幾天閻王都跟那姑娘形影不離。”
“對,不是摟就是抱,歪膩得很。”
“那不會是殿主夫人吧?”
“不會吧,閻王什么時候成的親?”
“那一定就是心上人,我還沒見過閻王這么護哪個人的。”
“有道理,閻王笑成這樣,會不會是好事近啊?”
“那美人是哪戶人家?”
“……”
“……”
百姓在背地里討論地熱火朝天,此時閻王殿里也熱鬧非凡,秋筠啟忙著選日子,置辦成親需要的各種東西。
君非陌跟秦老鬧得不可開交,主要是君非陌一直在炫耀,秦老一直不甘心地酸溜溜回擊。
墨默如愿以償,把心心念念的桂花糕又要了兩份,主要是她覺得可能還沒回到信閣,她就會吃完,所以讓君慕寒又多買了一份。
“不是剛吃過飯不久,這就餓了?還是剛剛沒吃飽?”
墨默抱著懷里的桂花糕,東張西望著看還有沒有其它好吃的:“這不一樣。正餐我吃飽了,可是點心還沒夠啊。”
君慕寒不是很懂她這是什么歪理,只是一想到他們就要成親了,她快要完完全全屬于他了,心里的喜悅泛濫,一連又買了好幾袋糕點、小吃,墨默拿不完,他捧著,以便小呆子隨時過來找吃的。
“成親的事,你要通知一下墨家嗎?”
給了君慕寒一個匪夷所思的眼神:“我為什么要通知他們?”
揉了揉她腦袋:“你回墨家到底是怎么打算?”
墨默站定轉身,看著他,勾起個不懷好意的笑容:“如果我說我要滅了墨家,你會如何?”
看著她這搞怪的樣子,不由笑出了聲:“幫你磨刀。”
她會這樣說,他就知道她不會這么做。
“我只是想回到原狀。”看了他一眼,低頭在君慕寒抱著的那堆翻出一塊馬蹄糕:“回到世間沒有墨家大小姐的時候。”
回到墨家公開消息說要找她之前,那時世人皆不知道原來墨家還有一個大小姐。
她回去只是想徹底跟墨家做個了斷,讓世間從此再無墨家大小姐。
“默兒。”
“嗯?”
“你可恨過墨家?”
她只是輕笑:“從未怨過,也從未恨過。”
即便那家人做得過分,她也不會計較什么。
“不過是陌生人而已,沒必要在意。”
而遠在墨家的墨笙簫卻收到了葉初陽的信。
他跟葉初陽是在一次偶然相識,之后也會偶爾通信。
葉初陽寫的只是一些日常問候,重點是最后一句:我見到令妹了,她與你說的,有點不一樣。
墨笙簫當然知道葉初陽說的是他哪個妹妹。
不是家里備受寵愛的刁蠻墨向欣,而是那個“不曾存在”的墨默。
其實他也沒有太寵愛墨向欣,只是因她是妹妹,會偶爾照顧一二,但實在說不上寵愛。
他向來討厭弱者,本來對只會一味仗著爹娘寵愛橫行霸道的墨向欣沒什么好感,只是有一次看到了戰戰兢兢,只會聽從命令,宛如人偶般的墨默,他瞬間覺得墨向欣順眼了一點。
當然也只是指甲大小的一點。
比起不會反抗,沒有主見的墨默,起碼墨向欣敢跟爹娘鬧,會任性。
所以墨笙簫對墨默這一個妹妹并不待見,跟其他人一樣,把她當做透明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