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當家搖身一變,成了秀才,語道,“大人,我名趙允,乃前朝趙國公旁支,趙適一族門人,逞奉朝廷恩德,小子又讀點私塾,被家族舉薦成秀才,可惜家道中落,又適逢趙家溝一帶匪患猖獗,生計更是難以維持,當日我本想前往縣府,尋點可靠的營生,奈何被這小子抓住,污蔑我是盜匪,就要抓來見大人,大人你看我這樣子的人像盜匪嗎?這真是荒唐!”
二當家越說越激動,甚至大罵起來,說道,“哼,我看這小子是憑著武藝高超,就想找個人頭頂罪,冒領這懸賞的銀兩罷了!”
十三見這家伙滿嘴胡話,急道,“你胡說!”
“吵什么吵,老爺我自有公道!”胖縣官吼道,轉過來對著二當家說道,“你是何時何地被捕,為什么他單單抓你不抓別人,難道你臉上貼了金磚不成?”官家人還是看的明白,直接問到點子上。
“就在昨日趙家溝附近,我怕是這小子窮困潦倒,看我瘦弱,這才下手抓的我,”二當家一點都不瘦弱,只是顯得有點瘦而已,給人感覺就是一副精干模樣。
“少年,他說的可對?”縣衙大人略微思忖,對著十三說道。
“大人,不全對,這伙匪人是在趙家溝往南幾里處作亂,恰逢我剛好路經此地,幸虧我武藝高超,他們這才打劫不成,反而讓我抓了他們二當家,所以才想著緝拿給大人!”十三不敢隱瞞。
二當家反駁道,“那匪人有多少人?你又有多少人?”
“盜匪十三四五,我僅一人,有何問題?”
“呵呵,笑話!難不成你一人打倒十幾個盜匪不成?真把自己當成神仙不成,一個人能打十幾個人?”二當家問道。
“你。。”十三一時語塞,總不能說再來十個人我打打,必然能打過。
縣官大人聽著很有道理,說道,“少年,你既然會武功,不如當場表演一段,看看是真是假,可否?”
“大人,自然可以,不如以堂外那棵刺槐樹作為陪練如何?”十三問道。
縣官大人也是好奇,就要應允下來,二當家自知不妙,若是真的讓他施展出拳腳,說明他說的話就有毛病,再進一步盤問,恐怕真把他的罪名落實。
二當家不多話直接往前踏了一步,說道,“慢著!此子話不可信,而且大人我有重大事稟報,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正要拍板的大人奇怪,說道,“有什么要事不可在此地說?”
“自然有隱秘之事,人多不可講,想來是大人關心之事,不妨去后臺一敘,”二當家的說道。
大人眉毛輕挑,“哦,那你隨我來吧!”
大堂就留下十三在那發愣,也不知這兩人去哪了。
二當家來到大人后堂,后堂十分整潔,縣衙大人坐在香木的太師椅上,翻了翻眼睛,說道“趙家小子,有什么事說吧。”
“呵呵,能有什么事?我奉族長意思來給你送些供銀來,希望您能在趙家溝來年稅收多寬免些,而且村子里勞力少,再征去當了兵,恐怕村里也就沒多少人了!”
二當家找個理由,又從懷里掏出一錠白銀,小心放到檀木桌子上,縣老爺拿著銀子,把玩起來,說道,“看來你趙家太爺的確是講禮節之人,我就收下了,我還聽說你們趙家溝附近有人做起來偷盜搶劫之事,你們趙家溝卻相安無事,想來和你們族人有牽連吧!”
縣衙大老爺眼都不抬一下,他心中自然是知道趙家溝有人入了盜匪窩,只是一直看在趙老太爺面上,不點破,如今事情擺在臺面,也叫他難以解決。
二當家的呵呵一笑,“哪有的事?莫不是一些流竄的匪類來到這一帶興風作浪,趙家太爺已經組了團練,所以那一帶匪患雖然猖獗,趙家溝卻安平的很!”
縣衙大人又放下了手中的銀錠,看起來一點興趣都沒有,說道“那你說,今日之事怎么鬧到我這來了?你該如何讓我處理?”
二當家見縣衙大人胃口挺大,又從懷里掏出一錠銀子,說道,“大人是正直之人,該怎么判怎么判,我是一個良民,自然是不害怕的,只是那招搖撞騙之輩,竟然敢誆騙大人,這。。”
縣衙大人道,“這不是你該管之事,我自然會管!走吧,現已日上三竿了,再不把這事處理掉,恐怕我這中午都別想吃飯了!”
“聽憑大人安排,往后我也會多來拜訪大人,”二當家跟在后面,縣官大人只是呵呵一笑,并未作答。
縣衙還是那個縣衙,明鏡高懸還是那個明鏡高懸,可是這老爺已經收了銀錢,辦事自然不能一樣。
縣官大老爺坐在案臺上,咳嗽一下,說道,“少年,你的武藝暫且不談,剛才老爺我核對過這趙允身份,確實是趙家溝人,恐怕你抓錯好人了,今日我看你無心份上,就不追究你招搖撞騙之事,你走吧!”
十三等了這么久,還未分出個道理,兩人還在后臺竊竊私語,這大老爺一句話就要讓他走,氣罵道,“你是個什么狗屁官,好賴不分,竟然和盜匪一家親,我看你們這是一丘之貉,連狗都不如。。”
后面罵的更加難聽,也難怪,十三只是一個毛頭小子,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然這世間之事,并不是那么簡單,他只是他,代表不了北晉朝廟堂,也代表不了大多數人。
縣官大人本來想就這么走,沒想到這小子這么不知趣,還辱罵起他來,喊道,“竟敢辱罵朝廷命官,來人,給我把這小子打六十大板,我就不信今天治不了他了!”
縣官大人拿著竹筒里的令牌向著十三砸去,十三想躲開來,卻不想被兩個有點武藝捕快給架住,躲避不急,直接砸在腦袋上。
長棍靠住十三的背,四米長的木棍應聲落下,只聽到十三喊道,“真是奸官!啊!”
縣官大人見這家伙還嘴硬,說道,“給我狠狠地打!氣煞我也!”
轉頭就往后花園走去,再也不管十三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