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一旁的邱秋突然噴笑。
待發(fā)現(xiàn)白闕凌投來不滿的眼神時,她一把捂住嘴,漆黑的眼眸子轉(zhuǎn)向別處,假裝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季小彩都讓她心虛的樣子逗樂了。
白闕凌這才正眼打量起這個陌生的女孩來,微瞇著眼問道;“她是?”
這話自然是向季小彩問的,季小彩也不遲疑,趕緊向他介紹:“我班上的同學(xué),球球。”
她介紹的是女生的小名,白闕凌萎靡的眸子在她們身上轉(zhuǎn)了轉(zhuǎn),也沒介紹一下自己,接著朝食堂的方向揚了揚下巴:“走吧?!?/p>
他先提腳離開。
原本邱秋是想先賠償季小彩一頓午飯的,可瞧著眼下的情況,她哪好意思去當(dāng)電燈泡?等白闕凌走遠(yuǎn)些后,她柔柔一笑:“小彩,你跟你男朋友去吧,我就不去了。等改天有機(jī)會,我再單獨請你?!?/p>
“男朋友?”季小彩皺眉,這才想起先前沒來得及解釋的事情,“球球,你誤會了,我跟白闕凌只是鄰居,不是那種關(guān)系?!?/p>
“鄰居?那你們是青梅竹馬了?”邱秋又驚訝又好奇,也可以說她不信季小彩的說法。
“……!”季小彩額頭上有些黑,幾天的青梅竹馬算嗎?對這種事,她是真不想被人誤會,所以也耐心的解釋道,“我們是最近才搬到一棟樓住的。”
“只是這樣?”
“只是這樣?!奔拘〔视蟹鲱~的沖動,她是不是做錯了什么,所以大家都以為她和白闕凌關(guān)系不尋常?
“那這樣的鄰居還有沒有,給我來一打好不?”
“噗!”季小彩被她逗得忍不住噴笑。因為她發(fā)現(xiàn)邱秋說這話的時候很搞笑,兩只眼睛用力的眨啊眨,長長的睫毛就像扇子一樣扇個不停,那漆黑的眼眸中全是調(diào)侃。
“小彩,你還不知道吧,白闕凌才進(jìn)胥大沒幾天,可是已經(jīng)全校出名了,好多人都想追求他,有人還揚言要從你手里把他搶走呢!”邱秋突然壓低了聲音,并有意朝教室的方向看了看。
“無所謂,我都說了,白闕凌跟我沒關(guān)系,要是有對他眼緣的女生,我也會替他高興的?!奔拘〔蕸]注意她小心翼翼的眼神,回得也有些不以為意。
“我相信你會替他高興,可他不見得就高興哦?!鼻袂锍胺侥悄ǜ叽蟮纳碛翱慈?,牽著嘴角意味深長的說道。
“……”
。。。。。。
這一頓中午飯,雖然季小彩失去了一只保溫桶,但卻結(jié)交了一個新朋友。
邱秋的家庭情況不算好,她老家在縣城里,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她家里還有個讀初中的弟弟,如今她又考上了大學(xué),可以說她家里負(fù)擔(dān)挺重的。而她不但讀書勤奮,人也很懂事,為了給家里減輕負(fù)擔(dān),她高中起寒暑假就開始打工了,就連大學(xué)的學(xué)費都是她打工攢的錢。
與她聊得越多,季小彩越是對她崇拜,甚至有著深深的自卑和自責(zé)感。
同樣的年紀(jì),自己家里的情況還不如邱秋,可在獨立自主上她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邱秋……
她是該好好反省了!
她看得出來邱秋性格很好,勤奮、樂觀、開朗,甚至沒什么城府。
能交到一個這樣的朋友,對她而言,實在難得。
而一向喜歡說話的白闕凌今天突然話少了,她們兩個人聊天,他就在旁邊安靜的聽著,偶爾與她們一同笑笑,不過那一聲聲笑都是附和其中一人的。
當(dāng)然,他也不是什么事都沒做。季小彩碗里多出的肉就是他的‘杰作’,而季小彩聽邱秋說她打工時發(fā)生的趣事,完全沒發(fā)現(xiàn)白闕凌的小動作,等發(fā)現(xiàn)時,她餐盤里全都是肉,素菜都跑去了白闕凌的餐盤中,還有不少被他吃了。
她:“……”
菜沒了不說,關(guān)鍵是菜里的蔥花姜蒜都跑別人盤里去了……
她是后知后覺,但旁邊的邱秋卻是看得一清二楚,瞧著她一臉尷尬的樣子,憋笑憋得臉都紅了。
那曖昧的小眼神不停的給季小彩使,弄得季小彩都有想鉆桌底的沖動。再看對面英俊帥氣的某人,慢條斯理的用餐,就連咀嚼的姿態(tài)都自成一幅畫,說不出的賞心悅目。
在接受到她瞪視的眼神時,他還挑動眉梢,仿佛在問她怎么了。
食堂里的人多,還有邱秋這種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季小彩瞪了兩眼后,忍不住在桌下放大招,很不客氣的踩了他一腳。
不是她過分,是她覺得這家伙過分。本來別人都對他們誤會深重了,偏偏他還搞這種把戲,這不明顯給她拉仇恨嗎?
她現(xiàn)在都要懷疑這家伙纏著自己的目的了,說不定他就是為了避開那些瘋狂的追求者,故意拿她當(dāng)靶子。
就在他們剛吃完飯準(zhǔn)備離開食堂時,季小彩隨身小包里的手機(jī)響了。
她拿出手機(jī)一看,只見是一陌生電話。
遲疑了一下,她還是按下了接聽鍵放到耳邊。
“喂?”
聽到對方第一句話她就忍不住愣了一下,隨即一臉心虛和歉意。
“對不起,我這兩天忙著開學(xué)的事,忘了給您打電話?!?/p>
“好好,我明天就給您送過去。實在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p>
“嗯嗯,我明天一定準(zhǔn)時到?!?/p>
聽到里面‘嘟嘟’的聲音,她狠狠的松了一口氣,接著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嗎?”瞧著她的反應(yīng),白闕凌皺眉問道。
“是啊,小彩,出什么事了?”邱秋也關(guān)心的問道。
“沒事,就是我答應(yīng)了別人一件事,結(jié)果忘了,人家催起來了。”季小彩微笑著解釋道。
她竟然把襯衣的事給忘了!
算算時間,都一個星期了,難怪人家會打電話來,估計背后早就罵她了吧?
好在明天是星期六,她正好給他送去。
只是,一想到那個男人,她心里就莫名的別扭。
她也想不明白,這種別扭到底是怎么回事。就一個不相干的人,為什么她一想到他心里就麻麻的,渾身都不得勁兒。
剛準(zhǔn)備把手機(jī)放回小包里,她突然想起另一件事來,又忙從褲兜里拿出鄭梁怡給的紙條,遞給白闕凌。
“我們班上有個女生,非要我把這個給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