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再來一個！”
在眾人拍馬屁似的歡呼中，馬月尷尬的笑了笑，走到點歌機前。
“抱歉，誰點的歌，我再給你點一遍。”
“馬總，這歌是游總點的。”
馬月在點歌機上搜索時，李小潔在她的耳邊說了一句。
剛剛馬月沒有意識到，在她唱歌的過程中，不自覺的眼睛瞟向一直目不轉睛盯著她的游凱文。她更沒有注意到游凱文臉上那古怪的笑容。
“本來就是給你點的，沒想到你真會唱。”
馬月放棄了點歌機后，回到游凱文身邊盡量保持半個身位的位置坐下。
“雖然唱的一般，但好像你完全能體會歌詞的意思，感同身受的就像說你自己的故事。終于等到你。。。”
在游凱文的揶揄和那詭異的笑容中，馬月接過了他遞過來的啤酒。
“唱歌不就是要體會歌詞的本意嗎？就像我們的旅游項目，酒店運營，都要親身體驗過后，自己喜歡了，客戶才能喜歡。一樣的嘛。”
馬月向來不喜歡在職場中談論自己的事，怎么樣都會讓她繞回到工作上。面對游凱文這個大老板，更是如此。
“現在不是下班了嗎？你怎么還開口閉口的談業務？不累嗎？”
游凱文的反問，讓馬月內心想罵街。她覺得游凱文也不過如此，他就是高高在上的資本家，或許根本不知道這當初快要解散的SYY是如何起死回生的。那完全是在她犧牲了所有應該的下班時間，惡補回來的。
“您是老板，您的員工一直想著工作，不是很好嗎？您應該欣慰吧？”
一時的不爽之后，這一點，馬月倒是可以想得通。畢竟人家是老板，花錢雇人。而她拿人錢財，必要替人分憂解難。也許這樣，才對得起她那百萬年薪。
但在馬月微笑中說完后，游凱文盯著她半晌，隨后抿著嘴唇嘆了口氣，身體轉向前方，眼睛毫無焦距的看著大屏幕上的歌曲畫面。
“你怎么總看表？一會兒要去哪嗎？”
在馬月第四次看表之后，游凱文終于忍無可忍的問了一句。
“回家。”
“家里有人等你？”
游凱文皺起眉頭，他記得很清楚，當初看到馬月的簡歷上寫的婚姻關系是“離異”。
“游總，員工在外邊玩的時候，如果有上司老板在場，他們會很不自在。您知道嗎？”
馬月沒興趣回答游凱文莫名其妙的問題，直接指出他們不應該出現在此處的關鍵。
“我知道。那我們換個地方？”
游凱文約馬月出來的理由讓他用了個遍，今天是實在找不到理由。剛好聽說SYY事業部在假期前組織聚會，這才舔著臉去拜托李小潔去“請”馬月過來。此時已經見到了馬月，至于什么場合下，對他來說根本無所謂。
“太晚了，我想回家休息。您要是有工作要交代，明天打電話，或者發郵件吧？”
馬月再次看表，時針已經指向了十。她覺得此時回去，在睡覺前至少可以把四季度計劃看完。這樣假期中，可以完美的休息幾天。
但馬月自以為很正常的表述，在游凱文聽起來，心里很不是滋味，面帶苦澀的咬了咬牙。
“別叫代駕了，這么晚，危險。我沒開車，我送你回去。”
“不。。。”
還沒等馬月否決，游凱文已經站起身向眾人打招呼告別，率先走了出去。
“嘖。。。”
馬月砸吧砸吧嘴，雖不情愿，但總不能違逆了老板大人的好意吧？于是打過招呼之后，出了包廂。
今夜的秋雨連綿不絕，似要把攢了一年的水全部還給這個世界。細密連城片，交織成網籠罩著寂寞的都市。馬月坐在副駕駛上，頭靠著車窗，聽著車外空靈純凈的雨聲猶如一首優雅美妙的音樂，漸漸彌散在夜空。
“假期有十天呢，比圣誕節假還長。”
開著車的游凱文無法車內沉默無聲的氣氛，嘴里嘟囔了一句。與其說聽眾是車內唯一的乘客馬月，不如說是他的自言自語的牢騷。放假期間又不能以工作的借口去找馬月出來。對他來說，如果有十天看不到馬月，那是莫名揪心的難受。
“嗯。”
馬月隨意哼了一聲，坐正身體，直視前方。
“這些天，你打算去哪？回老家嗎？”
“不回。在家待著吧，打打游戲，很久沒玩了。”
“哦？你打什么游戲？”
“刺激戰場。”
“你居然玩這么暴力的游戲？你咋不玩我們集團開發的仙俠游戲？”
“我喜歡刺激的。”
“那放假期間，我可以來找你，或者在哪里，我陪你玩，我很厲害的哦！”
“線上就可以啊，沒必要非要面對面開黑吧？”
“嘖。。。”
游凱文心情不太美麗的嘬著牙，把車停到路邊。
“你就那么不想看到我？”
“沒有，呵呵，怎么會？您是老板大人，看不到您，豈不是我離被炒魷魚不遠了？”
馬月本以為開玩笑的話，卻讓游凱文的臉上陰霾更重。她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天，指著小路前面的小區。
“我到了。您對這邊還挺熟的？來過？”
馬月注意到，游凱文開車時，根本沒去看車上的導航，有時候他所開的路，與語音指示的路線還不太一樣。
“嗯。老司機，開車經驗豐富。。。”
游凱文說完，忽然覺得有哪里不對，咽了口唾沫，他只希望馬月對時下流行詞匯不太了解，不會想歪。但是他又不好解釋太多，因為在看過馬月在公司的個人資料后，他開著車找到了這個住址，之后有事沒事都在附近轉悠一圈。如果被馬月知道這事，也許會認為他是個跟蹤狂，更加糟糕。
“嗯。。。”馬月點了點頭，臉朝向右側撇著嘴翻了個白眼。沒有如游凱文所愿，馬月不是想歪，而是直接想到了別的意思。不過她并不意外，在她看來，游凱文本就是妻妾成群的渣男一個，經驗豐富那是理所應當，沒什么可奇怪的。
“雨還沒停。您看您是現在叫個車回去嗎？”
“叫車？都十一點了，危險。”
“危。。。”馬月無奈的呼出一口氣，“您還擔心有人非禮？”
“啊，萬一有女流氓呢？萬一男司機取向有問題呢？多可怕？！”
聽著游凱文稀奇古怪的假設，馬月終于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行吧。那您把我車開回去，反正明天也不上班，您隨便放在哪，我有空過去取。”
一直看著馬月難得露出的笑臉發呆的游凱文，聽到此話，心情再次跌了下去。
“我不要。我不打車，也不開你的車。有沒有第三選擇？”
“第三選擇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