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星來了！圣上眼睛冒光，忙笑著說：“陶愛卿請說。”
陶明夷沖圣上鞠了一躬，這才不急不忙地開口：“敢問張御史，您覺得萬萬不可的原因是什么？”
張御史：“松子學院就不該開設！陶國公去教書是在浪費時間。”
學院創始人的父親，肅王殿下后槽牙磨得直響。
陶明夷勾唇一笑，朝張御史恭敬地行禮，然后問道：“敢問張御史，您對國與家有何看法？”
群臣之間議論紛紛，朝堂上的安靜被打破了。
張御史眉頭緊鎖：“國與家？自是先有國后有家，國安定，家才穩定。”
“您說得沒錯，先有國后有家，國安定，家才穩定。”，陶明夷目光灼灼，緊接著又道：“國強民才富，可如今國強民富了嗎？”
“你什么意思？”，張御史不滿地說。
陶明夷手直指外面，道：“張御史可以去看看京城有多少乞討者，天子腳下都有如此之多，您想過別的地方有多少人吃不飽穿不暖嗎？”
“本官。”，張御史后退了一步。
陶明夷步步緊逼：“您甚至可以去查一查名冊，本朝現在有多少戰死疆場的將士，每一位的背后都跟著一戶人家！他們如今的生活您知道是什么樣的嗎？”
圣上拿袖子壓壓眼角，總算有人說出來了，總有人說他貪錢，這樣的情況他能不貪錢嗎？
“可這和學院有什么關系啊！”，張御史問。
陶明夷勾起嘲諷的笑容：“松子學院教人生存之道，您覺得有什么關系嗎？”
站在朝堂之上，陶明夷眼中似乎帶著光：“淳寧郡主說得沒錯，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只有他們學會了這些生存之道，他們才會逐漸富有，民富了國才會更強。”
“那他們可以去讀書啊。”，張御史氣急敗壞地吼道。
“吃不飽穿不暖的人，您讓他們去讀書，那您幫他們出錢嗎？”，群臣之中忽然有道聲音響起。
定王看了過去，是工部沙尚書，原先是個寒門子弟，坐到如今的位置也不容易，今日想必也是有感而發。
不是所有人都能幸運到，有書可讀，也不是所有讀書人，都能入朝為官的。
云麾將軍沙啞著開口：“張御史想必沒有吃過樹根，餓到吃樹根時，您可能不會提讀書二字。”
“若是張御史不介意，本國公可以出錢送您府上的人去讀書，只是怕往后您吃飯喝茶換衣服，甚至換恭桶都得您自己來了。”，陶明夷笑著說。
“粗俗！”，張御史氣得臉紅脖子粗。
朝堂上一陣哄笑，范醒人向陶明夷投去了欣賞的眼神，爽朗地笑了出聲。
“咳咳咳。”，圣上咳了幾聲。
等朝堂上安靜了，圣上這才站起身來，說：“張愛卿說得對，陶國公說得也對，書得讀，生存也得學，但比起讀書來，朕還是希望百姓先吃飽穿暖，民富了國才會強。”
靜謐的朝堂，除了圣上沒有一人再說話，最后圣上說：“松子學院不會關門，而且會越辦越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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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邊堆滿了褐色的栗子殼，栗子剛炒好，還熱乎乎得。
在栗子殼上劃了一道小口，剝起來方便許多。
不過也有些沒有劃小口，景安捏起一顆栗子往口中送。
兩顆潔白的門牙磕上栗子，景安咬了一口，殼沒裂開。
栗子在手里調了個頭，選了另一邊下口。
這次位置剛好，'卡茲'清脆的聲音響起，栗子殼裂開了。
“圣上真這么說啊。”，手上動作沒停，景安繼續剝殼。
一身官袍的陶明夷頭也沒沒抬，正坐在書桌前批閱公文。
“你父王站最前面，問你父王最清楚了。”
剝好的栗子被塞進他的嘴里，景安趴在桌上說，聲音軟濃：“可是我只想問你啊。”
陶明夷耳根子紅了，抬起頭來看她：“你是不是很閑啊？”
“對啊，我很閑的。”，又拿起一個栗子咬了一口。
'卡茲'一聲脆響，景安繼續剝殼，然后順手遞到了他的嘴邊。
陶明夷眉毛一挑，愣住了：“你就是這么剝殼的？”
景安有一堆的栗子殼，進他肚子里至少有五顆，那不是？血液沖上腦門，陶明夷鬧了個大紅臉。
“是啊，不咬不好剝啊。”，趁著他發呆，景安將栗子塞進他嘴巴，還不忘拿起一個沒剝殼的栗子咬一口。
景安郁悶地說：“怎么回事，好幾個都沒有開口，真不好咬。”
陶明夷深吸了口氣，試圖和她講道理：“你先回去行嗎？這里是鴻臚寺，都是人在看著，你總在這兒不好。”
哪有人在看著啊，景安指著門說：“門都關著呢，怕什么？”
還能怕什么，怕你啊，陶明夷抓了幾把栗子，塞進她的手里。
栗子有點多，塞到她手心里還掉了幾顆，陶明夷說：“栗子你拿著，路上多吃點。”
像是趕她走一樣，景安不解地說：“我不吃，還等著你晚上一起去玉如意呢。”
栗子這東西容易讓人飽腹，再吃幾顆她今晚就不能吃飯了。
“不行，今晚要查明瑜功課。”
“好久沒上學了，哪還有功課呀？”
“我給他布置的。”
景安癟著嘴巴，說：“陪我吃個晚飯都不愿意，我今晚都交代好了，陶明瑜的功課改日再查嘛。”
為了能在外面吃晚飯，她求了母妃許久呢，還特地在玉如意訂了包廂。
結果他說不去就不去，景安鼻子也皺了起來。
“那你先去玉如意，我處理完事情就去。”，陶明夷想了想。
張御史在他這里吃了虧，御史臺和他已經結了梁子，怕是以后要處處盯著他了。
景安在鴻臚寺待一下午的事情，若是被御史臺知道，怕又是要彈劾他。
“我就不能等你一起去嗎？你很快就可以走了。”，景安不依，扯著他袖子撒嬌。
“聽話，御史臺最近盯著我。”，陶明夷道。
柬天子，柬皇族，柬群臣，真是哪里都少不了御史臺。
景安鼓著臉，不高興地說：“那我在玉如意等你，你早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