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那個孤的面搞我們?”
安笙沒想到那家伙惹了一次那老頭第一次還敢惹第二次,這不是作死嗎?
“他都能把王權和王怒給置換出來,想把倆個參與王權之戰的人掉包了也不見得多難。”
晚秋抬頭盯著這座霧氣繚繞的山峰,眼神中略過了一絲殺意。
“真了解王權之戰的規則,沒有任務就不知道怎么才算完成目標,這個規則外的環境那個孤也沒法幫我們。”
安笙也冷靜下來跟著做了做分析,現在的局面還真不好辦。
按照璃他們的說法,本來王權之戰參與的這些身軀都是強制占領的,但現在卻變成了交換身軀。
他們用著這些孩子的身體,那些孩子也喚醒了他們的身體。
而璃和瞳也被計入了靈置里,指引者失去了指引的方向,也斷掉了跟那個管理者孤反映的機會。
“那東西是讓我們加速進入輪回,我們是初序列的王權參與者,所以擁有一次進入輪回的機會。
但如果你是最早進入輪回的那倆個,那后續我們也會失去葬神墓地的庇佑,也就是當時你手臂上那個東西。
等我們步入了新的輪回再回來,以后王權規則外的生物也能殺死我們。”
晚秋最后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任誰都能聽出她的憤怒。
“是我連累了你。”
安笙撓著自己的頭發心情也糟糕到了極致,怎么看他們亂搞成功完成目標的概率都比這兩個孩子出去被仇家發現問題瞬殺來的真實。
“有什么連累不連累的,都被分到一組了就是互相坑對方的時候。”
璃不滿的嘟囔了一句,雙手拖著自己的臉在那兒閉嘴想辦法。
“她說得對,王權之戰分出隊伍就是在制約彼此,說倒霉都得認命。”
瞳瞥了一眼情緒低落的晚秋,又開口補充了一句。
“而且你們也等著挨報應吧,晚秋應該是死定了。
我們進來的時候她還在跟一些討厭的人爭執,那個環境那個距離,被發現了問題應該已經遭遇毒手了。”
安笙一愣,顯然沒想到劇情忽然就這么無解,咬牙不死心的再度開口。
“一個皇種也不是誰想殺就能殺的吧?就算是你的仇人想殺了你也得找個隱蔽的條件。不然他也逃不開你們家族的制裁。”
“誰告訴你我是皇種的,皇種是選出來的,在沒最后確定之前所有擁有序列前五十玉種之力的人彼此都是競爭者。
而且我本身就是將死的身體,你覺得早死幾刻是什么值得懷疑的嘛事嗎?”
晚秋冷著臉一字一句的發問,安笙總感覺她今天分外的激動,遠沒有第一次王權試煉之時從容。
“先別吵,碰碰運氣看能不能趕快結束試煉才是關鍵。”
瞳嘶嘶了幾聲讓大家都注意到他,隨即又爬下安笙的肩膀用自己剩下那半條尾巴在泥地上坐著標記。
“你們進入了靈置,所有無論是這小子的血瞳還是你的聽覺都被保留下來了,晚秋既然聽見了馬蹄聲就說明那兒肯定有人。
從我們的過往經驗來講,最開始的試煉部分都不會出現太多無關緊要的人,所以現階段更應該先找到那個馬蹄的方位。
反正路都被堵死了,就賭賭看那兩個孩子會做什么吧。”
璃點頭嗯了一聲,但目光卻依舊對準著自己的身體,眼眉里的困惑還是沒解開。
“瞳……我們為什么也能靈置。”
她忽然開口,眼神閃爍間充斥著困惑。
“靈置是以交換最珍貴的那部分軀干作為過渡的,晚秋是耳朵,安笙是眼睛,我們…是什么?”
瞳本來還在擺弄自己的尾巴,被璃這么一問忽然愣住了,占了半張臉的碧綠大眼睛一開一合,場景再度詭異了起來。
安笙也反應過來了,對啊,璃和瞳是怎么被靈置進來的,他們連身體都沒有。
“這算不算是王權之戰的歷史里被人耍的最嚴重的一次了,一千年的落敗,現在都有局外人能影響這場戰役了。”
晚秋深深嘆了一口氣,語氣之中無不惋惜。
眾人的情緒再度降到冰點,安笙則是皺眉開始利用血瞳的優勢掃描著周圍,他想看看自己能不能找到那個馬蹄聲的位置。
血色的視野并不能過濾周圍濃厚的山霧,但在更高一點的地方他確實能瞧見一個靜止的白點,紅色代表亡種,那這種白色應該是玉種。
但就在安笙想把這個信息告訴大伙的時候,他忽然發現剛剛瞥過的地方多了一個人影。
那是個男性人類,個子很矮,五官都帶著幾分幼態,但鼻梁很挺,襯得他也多了幾分立體感。
“你的眼睛很漂亮。”
清亮干凈的聲音猶如天使的囈語,血瞳的領域被這聲音一下消磨了個干凈。
安笙下意識的揉眼睛,再抬頭那孩子已經不見了,回頭卻發現這家伙就在自己后面,給他嚇了一跳。
“我叫念生,是王權規則的維護者之一,想必兩位能明白我存在的意義。”
自稱念生的人掛著職業假笑盯著璃看,后者撇撇嘴極其嫌棄的向后鎖腦袋。
“你是選擇永生的那批人?第一次見到會說話的,看來老頭那邊是真麻煩了。”
安笙一愣,看他眼神估計又懵了,瞳見狀只能暫時充當解答工具。
“王權之戰的參與者最后有四種結局。
第一種是成為最后無上的王,這自不必多說。
第二種是成為我們這種指引者,獻祭一半的靈魂進入沉睡,等待新的輪回開啟。
第三種比較常見,失敗的人可以選擇回歸現世三個月的時間交代后事,這個過程世界會慢慢遺忘他,直到消失。
第四種比較特殊...就是他這種,自愿成為葬神墓地的侍從,然后以一種類似永生的方式直到世界滅亡。”
瞳解釋完又繞著晚秋的肩膀來回觀察這個陌生的男孩,又不免狐疑的多問了一句。
“無名那時候不應該把你們這一類存在都殺掉了嗎?我醒的時候周圍全是你們的尸骨。”
念生笑得更深了,瞇著眼睛上前把一個玉環彎腰遞給晚秋,隨即低頭和善的看了一眼璃。
“總會有殘存的不是嗎,指引者彼時也被抹除了大半,我還奇怪兩位怎么活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