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從來都沒有人知道，藏在我們彼此的內心里，隨著煙花仙子的隕落而只有我一人知曉，當真孤獨。更可悲的是，三界中宣稱是煙花霓虹道侶的神仙千千萬，這真相即便我說出口也無人相信。

“千乘，你哭了？”

孟婆驚訝，大致是沒見過我這樣的“腦殘粉”吧？

“阿……姐姐，情到深處，孑然流淚。”

我抹了眼角的眼淚，向孟婆拱手作揖：“所以這件事情，還請姐姐一定要幫助我，感激不盡。此后姐姐想要多少紙錢，我全托夢派遣人燒給你，并且還欠姐姐一個人情。”

“這么嚴肅，讓我倒是不敢答應了……”

大道三千，大御神三千。我身為仙界夢境司掌司大御神，已經站在了神仙的巔峰，除開縹緲不可琢磨的三清，和早已退出三界的盤古鴻鈞等遠古巨神……在9102年的三界，我就是最高權力的神。

縱然是天帝，也無法直接號令大御神。這種關系有些像凡界太陽系文明中的戰國時期，大御神像是諸侯國，聽調不聽宣，偶爾脾氣上來了呈個奏折上去謊稱抱恙，連調也不用聽。

所以，我的一個承諾，等同于世界上三千大道中的夢境道，為孟婆許下的承諾。這個人情擺在這里，龐大得連孟婆這樣貪財神仙，也害怕吃不下。

思考良久，孟婆咬牙說道：“給我一塊靈石！”

我抬起眼眸，滿是不理解。

“這是鬼官的規矩，破財做法。”

孟婆頓了頓，又補充道：“但是一般的情況下上頭是不允許我們做法的，因為這也算行賄的一種，傳到仙界對咱陰司界的口碑有影響。但是最近仙界的‘炒墓團’在咱地頭上頂風作案，仙界的看法就無關緊要了，我才能收你的賄賂……一塊靈石，不過分吧？”

還有這樣一說？倒也新奇。

我失笑出聲：“自然是不過分。”

我從懷中取出一塊天品靈石遞給孟婆。

靈石分天地玄黃凡，一共五品。依照靈氣的濃郁程度和雜質的多少分級，天品最高、地品次之，最差的是凡品。十塊凡品換一塊黃品，以此類推。而我手上這塊天品靈石，靈氣如乳白牛奶，化作凡品靈石便是一萬塊，遠遠超過了孟婆所需要的一塊。

“嘶……千乘有出息了，出手真大方……”

孟婆喃喃自語，接過靈石揣進兜里，卻又不好意思眼神有些躲閃，支支吾吾說道：“其實……三年前我還尚未考起陰司界孟婆這個公務員，所以關于煙花霓虹的事情，我也不知她到底有沒有走過奈何橋……”

嗯？(?｀?′)/

孟婆Σ(?д?|||)??瞧我臉色不對，立時又說道：“哎呀！千乘別生氣，雖然姐姐三年前沒當差這份閑職，但是陰司界萬億年來超度亡魂、接引來生，閻羅王都不知換了多少次。但是在這奈何橋上，從始至終都是有孟婆存在的！”

我大概理解孟婆的意思了，緩緩吐出濁氣，便聽見孟婆說道：“我們找到三年前退休下來的孟婆，這件事情也就有結果了。”

我抿著眉，覺得這件事情解法確實如阿姨說的這樣，找到上任孟婆便可以解決。但是我轉眸間看見了阿姨眼睛深處的遲疑神色……我便隱約感覺到，阿姨應該還有什么事情，沒有告訴我等待著我去揭秘。

“那三年前那位孟婆在哪里？”

我試探著說道：“對了，那位前輩喜歡什么？……靈石，還是墓地？阿姨你都說說，我想法子去破財。”

“額……”

孟婆的額頭上滿滿都是汗水，也試探著說道：“那位前輩現在最喜歡的……唔……大概是俗世間的金銀財寶吧？畢竟她以前當鬼官的時候，最喜歡的也就是靈石了……吧？”

“俗世間？”

我隱隱，知道了這不好的預感從哪里來了。

心中有了個匪夷所思的猜測，果然就聽見孟婆說：“對啊！三年前，我考上孟婆，端的第一碗孟婆湯便是給那位前輩的。據說……是因為老年癡呆癥引發的職業病綜合體，必須要走一遭奈何橋重新修行。”

“……這什么鬼話連篇！即便是凡界，世界樹文明都知道這世界是很講科學的！世界樹的人都曉得，爬網線打人完全是不可能是事情，仙界的神仙怎么還能得老年癡呆癥？”

我氣急，線索就這樣斷了我當然不高興！冷著臉思索著下一個線索：“說這話的是誰？我想去見見這位鬼官，是依仗什么背景在胡作非為……”

滴答，滴答！

忽然，在奈何橋上響起了滴水的聲音。很陰森的氣息從奈何橋那頭傳過來，仿佛忘川河的咆哮，我隱約看見了無數的鬼魂呼嘯著往我這里涌來……我抿著眉，是誰在本尊面前施法、班門弄釜？

一個青衣儒生含笑走來。他的眼眸瞇著兩彎月亮，嘴角勾著一彎明月，隨時隨地擺在臉上的笑容讓我瞧著偽善……而且，他穿著很華貴的衣裳，繡角金絲，仙裳的品級有著嚴格的等級制度，能使用“繡角金絲”這門手藝的，必須是為大御神品級以上官員制作的仙裳。

地府十殿閻王，三百判官無常，他是其中哪位？

“這句話是我說的。”

儒生走到我的面前，睜開眼睛收斂了笑容，冷冷開口仿若刀劍橫割：“怎么，你有意見？本座陰司界閻羅鬼王。三界五道亡魂生靈皆歸本座掌管，億億年來均無差錯，你是仙界的什么東西，也敢對本座的工作有意見？”

陰司界閻羅鬼王？是個狠人。

在地位上等同于仙界天帝，雖然我為仙界大御神聽調不聽宣，但是權職上還是弱了半品。而且分屬仙鬼兩界，陰司界里面藏污納垢之事層出不窮，連賄賂也能寫進鬼官的規矩里面，陰司界的風土人情和仙界不一樣，閻羅王的權職比天帝還要大。

他是當之無愧的黑暗之主，連天帝都不敢正面批評閻羅王的工作有瑕疵，我又如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