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起來跪坐在床邊,言婷詩輕聲說:“少爺,我是言婷詩。”
可寧夜晨還是半睜著眼睛,喃喃念著淑君的名字。看著總是意氣風(fēng)發(fā)的寧夜晨露出這樣悲傷難過的神情,言婷詩的心中竟產(chǎn)生一種憐愛之情。
“原來你是這么深情的人。”
呢喃著,言婷詩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撫摸寧夜晨的臉龐,和他的體溫相比,她的手就冰涼的多,貼在臉上后,她勾起一抹淺淡的微笑,“好溫暖。”
而寧夜晨似也覺得涼涼的很舒服,另一只手貼著她的手,不愿讓這冰涼感消失。漸漸的,他的眉頭松開,也不說話了,呼吸變得平穩(wěn),似是入了眠。
“做的不錯。”
突如其來的低語嚇了言婷詩一跳,回頭一看,是管家,而他的手上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放著一排小碟子,碟子里是形狀、數(shù)量都不盡相同的藥。
管家將托盤放在床頭柜上,看了一眼寧夜晨的狀況,他點點頭,對言婷詩說:“這些藥等少爺醒了,務(wù)必請他吃下。”
言婷詩這次看的更清楚,只見不大的托盤上竟放了四五個小碟,哪怕是發(fā)燒也不用吃這么多吧?
可她只是一介傭人,哪里能說的上話,只能是靜靜的應(yīng)下來,然后在床邊等寧夜晨醒來。
因為睡眠不足的關(guān)系,剛開始她還能堅持給寧夜晨擦汗,可到了后面,看寧夜晨睡得那么熟,她也慢慢感染上他的睡意,不知不覺的就趴在床邊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頭頂傳來異樣的感覺,言婷詩嚶嚀一聲,突然驚醒,由于眼睛整的太快,視野一度模糊不清,只能看到一個大致的輪廓。
揉揉眼睛,言婷詩驚喜的叫道:“少爺,你醒了?”
“吵什么。”寧夜晨皺著眉罵了一句,優(yōu)美如小提琴般的嗓音,此刻沙啞的就像從磨砂紙上走過似的。
緊接著,他劇烈咳嗽起來,看那架勢不禁讓人懷疑他會不會把肺咳出來。
言婷詩想站起來,卻發(fā)現(xiàn)雙腿都發(fā)麻了,一點力氣都沒有,下意識的抬頭看向?qū)幰钩浚娝⒅约海浇秋h蕩著若有似無的笑意,就覺得心里發(fā)毛。
嚇得她趕緊扶著床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每踏出一步都想要大叫出聲的麻感。
身后傳來悶笑聲,言婷詩不用回頭就知道,寧夜晨此刻的臉上一定是看好戲的表情。撇撇嘴,她咬著牙倒了杯水回來,遞給了寧夜晨,隨手從托盤里拿出一個小碟,恭敬的對寧夜晨說:“少爺,吃藥。”
寧夜晨盯著她手里的小碟子,眉間皺成了個“川”字,移開視線的同時,威嚴的說:“放下吧,一會兒我自己吃。”
狐疑的看著寧夜晨轉(zhuǎn)過去的臉,言婷詩微微瞇起眼睛,這個樣子怎么那么像她姐姐小的時候?
洛蘭很害怕吃藥,生病的時候會找借口把她支走,然后偷偷的把藥扔掉,騙大家說吃過了,因為遲遲不好,送進醫(yī)院打針,結(jié)果在扔藥的時候被護士抓了個現(xiàn)行。
現(xiàn)在寧夜晨的這個神態(tài)和眼神,和當時洛蘭的樣子簡直一模一樣。
難道這個煞神居然害怕吃藥?
言婷詩覺得自己似乎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重大的秘密,心中竊喜不已,但臉上還是一副擔(dān)憂的樣子,語重心長的勸道:“少爺,你發(fā)高燒都昏迷不醒了,這些藥還是盡快吃掉的好。”
“都說了我一會兒自己吃,你聽不懂嗎!”寧夜晨不耐煩的沖她吼道,結(jié)果又引起劇烈的咳嗽。
言婷詩裝作委屈的樣子,低垂著頭,小聲的說:“那我去跟管家說明情況,不然管家會怪我沒有盡到責(zé)任。”
“等等!”寧夜晨的語氣中竟有一絲慌亂,見言婷詩抬頭看他,他輕咳一聲,指責(zé)她,“你難道不知道不能空腹吃藥嗎?去,把早飯端來。”
言婷詩在心里偷笑,只是想拖延時間吧,等吃過飯,肯定又說吃完飯不能立刻吃藥,這么一拖,指不定就拖到了中午。
“是,我立馬回來。”
來到樓下的言婷詩找了一圈,竟沒找到管家,也不在他的房間,廚房里也空無一人,廚師們應(yīng)該是在宿舍里待命,可管家不在,她也沒法聯(lián)系。
想了想,難得遇到了寧夜晨的弱點,于情于理,都不能放過他。
既然別人靠不住,那就只能自己上了。
言婷詩擼起衣袖,找到需要的食材,動作利落的清洗干凈放入鍋中,半小時后,她端著熱氣騰騰的百合粥上了樓。
微笑著將碗遞給面無表情的寧夜晨,言婷詩立在旁邊,手里還捧著一個小罐子。
“你拿的什么?”寧夜晨攪著碗里的粥,聞著淡淡的百合香氣,他竟產(chǎn)生了食欲。但想到吃完飯就要吃藥的現(xiàn)實,他還是決定拖延時間。
言婷詩笑瞇瞇的打開罐子,用一個小夾子從中夾出一塊方糖,解釋道:“粥本身就是甜的,不過若是您覺得不夠味,可以加些這個。”
“太燙了。”寧夜晨皺眉挑刺。
“您稍等。”說完,言婷詩放下罐子走出房間,不一會兒,就端著另一個碗回來,“這是用涼水降過溫的,您請用。”
將寧夜晨手里的碗換下,言婷詩緊緊的盯著寧夜晨的嘴,看他還能說些什么,這些小伎倆,她可是在幼年就經(jīng)歷過了,可以說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
寧夜晨惱怒的瞪著言婷詩,可又找不到其他的借口,只好試著喝一口,打算以不好吃為由把她趕出去。
可誰知,當他吃下第一口后,就被軟糯的米粒和清香的百合所俘虜,以前的廚師也不是沒做過,可跟現(xiàn)在吃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不知不覺的,當他回過神來,一整碗都吃光了。
對著言婷詩伸出手,見她不明所以的樣子,有些惱羞成怒,不耐煩的罵道:“真蠢,把那一碗也給我。”
言婷詩拼了命的才把不停上揚的唇角壓下來,看著大口吃粥的寧夜晨,她似乎看到了照片上那個一臉別扭的小男孩。
吃過飯,言婷詩將碗筷拿下樓清洗干凈后,沖了一杯蜂蜜水上樓。看著別過臉去假裝看風(fēng)景的寧夜晨,言婷詩笑了。
“少爺,該吃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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