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
房門被踢開,光頭嚇了一跳,色厲內荏地瞪著魚貫而入的黑衣男,大喊道:“你們干什么!知不知道這條街是誰的地盤!”
黑衣男們也不廢話,兩個人上前扶起意識不清的蔣欣,另兩個人將光頭按在地上一頓胖揍。旅館老板在門口探頭探腦的,看到被揍的殺豬般慘叫的光頭,嚇得一溜煙兒逃下了樓。
蔣欣被黑衣男扶上了車,她能感到車子開了很久,而力氣也漸漸回到了身上,雖然四肢還是有些軟綿綿的使不上勁,但可以勉強支撐起身子。
她睜著迷茫的雙眼,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街道,她不知道這是要去哪里,她只知道她想要什么。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看著滿臉通紅一臉迷離的蔣欣,搖了搖頭,對著手機說道:“已經開始發作了,我看看能不能控制住吧。”
特助掛斷了電話,猶豫著是否要告訴他的總裁大人。說吧,現在正是談判的重要時機,要是影響了總裁的心情導致談判失敗,那他可就是張氏企業的歷史罪人!
可是不說吧,萬一,萬一總裁怪罪他呢?雖然總裁沒有說什么,他也調查過不知一個女人,但是總裁這么上心的還是頭一個。當然這可能跟他遞交的資料太少有關。
說,還是,不說。這是一個問題。
就在特助扎耳撓腮,拽掉了不知道多少頭發后,還是決定不說。
反正那邊有醫生盯著,應該沒有問題,嗯,應該沒有問題。大概。嗯。
而被特助寄予期望的醫生,卻衣衫襤褸的坐在沙發上喝水壓驚。
放血、鎮靜劑、泡冷水等方法都試了一個遍,也只是減緩了藥效的發作,蔣欣仍然燥熱難耐,甚至所有接近的人都被她襲擊過,連女仆也沒放過。
他扶了扶眼睛,看著自己破碎的衣服苦笑,重新撥通了電話。
“只剩下最后一個法子了。”醫生嚴肅的說。
特助偷偷的瞄了一眼總裁,小聲的問是什么方法。
“給她個男人。”醫生一臉嚴肅。
特助再次瞄了眼總裁,有些著急,“再等等不行嗎?再想想法子,我們這邊已經結束了,后天就回去了。”
“你當我是華佗在世嗎?!”醫生大吼。
“噓!噓!”特助嚇得捂住了話筒,“被聽到就完了!”
“嗯?什么完了?”輕輕上揚的語調。
完了。
特助此刻的內心是崩潰的。
轉過身,看到自家總裁大人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特助立馬標準軍姿站立,“報告,蔣欣小姐被人下藥,目前昏迷不醒,醫生已經控制不住情況。請問您想如何處理?”
張騰的臉一下子陰沉下來,嚇得特助一個哆嗦。
冰冷的聲音下達著一個又一個命令。
“讓副總立馬來魔都交接合作事宜。”
“一個小時后我要坐上飛機回去。”
“讓醫生給我把她看住了,誰動誰”,張騰瞇了瞇眼,吐出最后一個字。
“死。”
特助顧不上全身豎起的汗毛,邊往機場跑邊打電話,同時在他的心里,把蔣欣的重要性從B提高到了A。
醫生在門口轉來轉去,衣兜被他蹂躪的皺巴巴的。他掏出手機,再次撥打電話,剛接通就聽到對面傳來的冰冷聲音,“她怎么樣。”
醫生愣了下,反應過來是張少的聲音,聲音更加焦慮,“已經快控制不住了,藥效發作的間隔越來越短,這樣下去可能會死人。”
對面沉默了一下,平靜的說,“我已經下了飛機,十分鐘后所有人離開。”
不等醫生回答,對方便掛斷了電話,在怔愣之間,房門傳來撞擊的聲音,他嚇了一跳,知道蔣欣是聽到了聲音,想要出來。
他同情的看了一眼房門,跑到了大廳,讓所有人離開,而他站在門口,等著張騰。
蔣欣覺得自己就要死了。
她難受的痛呼著,她渴望的看著面前的男人,俊朗的容貌,雙目如星,薄薄的嘴唇緊抿著,健碩的身材充滿了吸引。
累極的張騰聽著蔣欣平穩緩慢的呼吸聲,也沉沉的睡去。
當蔣欣醒來時,只覺得渾身酸痛。中午刺目的陽光讓她有一瞬間的恍惚,隨即記憶的碎片慢慢拼湊。她的臉也越來越蒼白。
她扭過頭,看到了熟睡的張騰,與上次不同,這次的他睡的很安詳,平靜的像一個孩子,乍看之下,她還以為看到了成年版的童童。
看到了張騰,她反而沒那么害怕了。
她屈膝抱住自己,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遇到這些事。
她自問沒有得罪過什么人,為什么她要被人下藥陷害?她一直相信好人有好報,雖然不能做一個完全的好人,但她盡力活的無怨無悔。可是現實呢?憑什么她要遭遇這些事情?就因為她善良?所以活該被人欺辱?
她不服!
張騰看著那個瘦弱的背影,光潔的肩膀微微顫抖,讓人憐惜,他甚至想抱住她,撫慰她。
可是,他卻聽到細小的自語聲,聽清楚之后,他的眸子變得暗沉,若是特助看到了,肯定又要嚇得汗毛直立。
而喃喃自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蔣欣,卻沒察覺到身后男子冰冷的視線。
她在催眠自己。
她反反復復的對自己說:
“就當叫了個鴨子,就當叫了個鴨子……”
肩膀被人從身后抓住,對上一雙明亮的黑眸,幽黑莫測,如同身臨深淵,讓人明知是死,卻還是忍不住被吸引。
“鴨子,嗯?”張騰笑的一臉邪魅。
蔣欣一陣尷尬,沒想到他早就醒了,還聽到了自己說他壞話。
“您聽錯了,”她甜甜的笑著,聲音輕快而調皮,“哪兒有鴨子有您這么帥呀。”
張騰的怒火瞬間熄滅了,眼前的女人跟之前畏畏縮縮的形象大相徑庭,但是反而更有趣味了。
穿戴好,她給他一個飛吻,打開門就要走,但是冷淡而低沉的男聲傳來:
“這樣就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