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夜,月亮高懸,月光下李泉本著無聊也是無聊,所以起身練起了劍。
胡寒四看著李泉不斷重復著劈砍格擋的三連動作,看著一會就覺得特別的無聊。
李泉又是一個當頭劈,再把手一側使得劍鋒偏轉又來一個橫砍,過后抬起手讓劍被舉過頭頂格擋。
動作不停的做著,做的很慢,但李泉總保證每次的力道和劈砍的位置基本沒有差別。
一連做了幾百次之后,才發現胡寒四用手捂著嘴巴打著哈欠看著他,看到李泉目光后,就又轉移了視線。
李泉收好劍,揉動肩膀走到胡寒四身邊坐下,問他看得是否很無聊,胡寒四點下頭,說是很無聊。
李泉愣了下,笑了笑。
“不練了嗎?”
“今天就先到這里,再練下去有個萬一就不好了,現在感覺不錯。”
李泉和胡寒四一直聊著,直到有護衛起來跟他們換班。
一夜無事。
車隊一早照常陣營出發。
…
青森城刀鋪,吳老爺子照常看鋪子,也照常吸那第一口煙。
“嗯,這么早就有人來求劍嗎?”吳老爺子看向門外。
只見門外一位男子一臉無奈之色的拖拽著一位嬌小的女子往里走,女子反抗不過,用另外一只手擊打著男子,然而看著是有些生猛,女子卻又小心翼翼,好像怕女子受到傷害。
吳大山撫了撫胡子,一大早就能夠看到這樣有趣的戲份,覺得挺不錯的。
“哥,哥,你再這樣我就喊了啊,到時候你可別就不要怪我亂來了哦!!!”女子一臉的挑釁之色,像是在等著做什么齷蹉的事情般,語氣竟是十分期待。
“原來是兄妹嗎?”吳大山的性質瞬間降低了一大截。
男子用另一只手整理了下儀容,讓本來就十分俊俏的容貌更多了一分潤色。
“我可以放開你,但是你不能夠亂跑,也不能夠亂來,就乖乖的站在我的身邊,行嗎?”
女子立刻小雞啄米般飛快的點頭,一臉的無辜像是本來她就會這樣,只是男子硬是不相信。
男子向抽著煙看大戲的吳大山行了個禮,才道出他復姓歐陽單名霄,女子是她的妹妹歐陽雨兒,此行前來一是代家父向前輩表示感謝之情,二是若是可能想要為舍妹求造一把好劍。
吳大山吐了口煙圈,看著煙圈消散掉,嘖嘖稱奇道“歐陽,你是老詢的兒子吧?原來已經是這么多年過去了啊,真是懷念啊!”
“家父也時常會提起前輩,想要和前輩再切磋切磋,再談一談當年的趣事。”歐陽霄回答道。
吳大山切了一聲表示鄙夷,說:“不用給你父親打圓場了,就他那個人該猛說什么好話促成,當初歷練遇到了我,風格囂張就被我一頓猛揍,揍成了大豬頭。”說著說著吳大山忍不住哈哈大笑。
歐陽雨兒也是一樣掩著小嘴笑個不停,根本想不到原來平時嚴肅認真得爹被人揍的那么慘過。
歐陽霄表情僵硬,按了按自家妹妹的頭,又是惹的她不滿抗議。
吳大山停下笑容,道:“別說,還跟你父親當年挺像,沒有被揍過吧,可惜了呀!”
歐陽雨兒猛點頭,極度贊同這位老前輩的看法,確實是太可惜了,不由得看待老人越來越順眼。知己啊,老前輩絕對是知己。
“嗯,你配的那把刀是?”吳大山看著歐陽霄腰側的三尺長刀問道。
歐陽霄輕撫了刀柄上的紅絲,柔和的道:“此刀是父親原來的佩刀,是在我十歲時父親贈送給我的禮物,它叫鳴鴻刀。前輩可是認識此刀來歷。”
“呵,我不但認識,我還摸過呢?還是我打造的,你敢信?”吳大山心里道。
嘴上卻是說:“得到了此刀就眼好好珍惜,不要拿它去干有違本心的事情,知道嗎?”
歐陽霄回想起了十歲時父親贈刀時說的話,父親神色有些落寞,他說:“這把刀我能夠給你暫用,你要好好對它,千萬不要把它用在有違本心的地方,若是我覺得你不夠資格擁有它,我會取回,若是你做人還不算差勁,我會讓你去見一個人,得到他的認可你就算真正的擁有此刀了。”
歐陽霄抬起頭,眼里散發從未有過的光芒,那是一種期待的光芒,他心弦緊繃,以致說話時都有些顫抖,一只手緊握著刀殼,說:“前輩,前輩可是…”
歐陽雨兒有些慌,她從未看過自家哥哥如此失態過,一直以來哥哥給她的印象都是個大山崩于前而面不色的人,她有些慌張的看向眼前的前輩,不管發生了什么,她都不希望哥哥變得不像她哥哥。
吳大山看著兩人,打趣道:“怎么?老頭我有那么可怕嗎?你爹都沒我一半帥氣。盡管放寬心就是了。記住我說的話。”
歐陽霄鄭重的向老人行了個師禮,臉色重歸平靜淡然之色,帶著妹妹向著院子走去。
妹妹也難得的乖順了許多,跟著哥哥往前走。只是要過院門的時候轉頭向吳大山做了個鬼臉。
吳大山莞爾一笑。
“老歐陽,當年打不過我,現在倒是養了兩個不錯的孩子阿!”
…
…
車隊繼續行進中,太陽光越來越猛烈,在外護衛的人都是一身的汗,只能不斷的喝水來排解熱意。而在這樣的水量消耗下,攜帶的水也就越來越少,不能再支撐著他們繼續走下去。
車隊后面,戴彪實在忍不了了,直接來到童老板的車輛前請求童老板能夠停下車隊,暫時休息,待獲取到足夠的水后再行進。
童老板下了車來,也是看到了他們個個都是汗流浹背,就下令找個稍陰涼的地方休息一下,并吩咐仆人去打些水回來。
車隊的車馬就留在大路邊上,而眾人都到離車馬不遠的樹林外躲避酷暑,李泉舉起水壺對著嘴里灌了幾口,發現最后的一瓶水也被喝光了,只能希望他們能夠找到水源了,不然的話后面的路可就要忍受沒有水喝的饑渴感了。
胡寒四把他的水壺遞了過來,他還有半壺水沒喝。
李泉謝過了他的好意,沒有接。
閉眼瞇了一會,就聽到了有人從遠處在喊:“出事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