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楊旭滿臉迷茫，這跟楊辰淼又有什么關系，他怎么聽不懂陳默的意思呢？還是說......楊辰淼又跑下來了？左右打量看看那只猴子是不是又躲在哪里準備嚇唬他們呢。

陳默人忍無可忍，手腕輕輕一轉筆直接敲在楊旭的腦袋上：“要不怎么跟他一樣，一門心思總是想著出去玩。”

楊旭揉了揉被筆敲到的額頭，雖然沒啥感覺，但還是委屈地撇嘴:“我這不是怕你無聊想著帶你出去玩嘛。”他可是好心看她心情不好給她解悶，現在好了，陳默心情好不好先不管，反正他這一顆心啊，是哇涼哇涼的。

“老班今晚確實不盯晚自習，但你怕不是忘了今晚上是語文老師在呢。”陳默合上面前的舒，從書立中抽出一本語文詩詞在楊旭面前晃了晃以提醒他。

“老袁在怎么了，他在四樓，也不怎么往咱這兒跑，偶爾逃一次也沒事吧。”楊旭托著腮開始盤算，老袁平時也就第一節晚自習跑得勤一些，他們下了課往外跑就是了，肯定沒問題的。

“要逃你逃，我不去。”陳默手指點了點翻開的紙張，“長恨歌”三個字清晰入眼。

“哎呀，默默你怎么這么愛學習了？”之前不是最講求勞逸結合的嗎？現在突然轉性了？果然高考什么的最容易改變一個人。

“我愛不愛學習是一回事，你敢不敢逃自習又是一回事了。”陳默故意不把話說清楚，引得楊旭又擔心又好奇的，生怕自己錯過了什么事情。

“怎么了？晚上是有什么計劃嗎？”

“你今天語文課是不是又睡覺了？”

頗為不好意思地抓抓頭發，楊旭呵呵干笑幾聲，低著頭承認：“中午沒休息，所以第二節課就沒撐住。”聲音越說越小，越來越心虛，最后也只有他自己能聽得見了。陳默這么一問，楊旭福至心靈，立馬就明白過來了，伸出兩個手指小心翼翼拉著陳默的衣袖：“默默，好默默，你就跟我說吧，我是不是錯過什么了？”

“唉~”陳默輕輕嘆了口氣：“老袁是不會下來，但咱們可以上去的。下課走之前她就說了，晚上有時間會找人抽查背誦的。”

“抽查什么？不會是......”心里涌上一股不祥的預感。

陳默又重新點了點書上的幾個字，已經不是暗示了，這提示的，真的不能再直白了。

晴天霹靂！長恨歌啊！！！篇幅長，招人恨，讀都讀不順，還要背誦啊！要是幸運被抽到了，真的是要含恨馬嵬坡了。

“老袁說了要抽查哪一部分了嗎？”試探性地詢問，還是有必要心存僥幸的。老袁應該也明白他們的水平的，全文抽查，那得折騰到什么時候。

陳默最擅長揭開事實的面紗，沖他輕笑著搖頭，薄唇輕啟吐出兩個可以讓楊旭原地崩潰的字：“全文。”

老袁還是不太了解她手下這幫猴孩子的水平，自己對《長恨歌》情有獨鐘，但對他們來說可就沒那么好了，也沒見其他班要求全文背誦《長恨歌》啊！

陳默似乎還感覺程度不夠，繼續冷靜地往那顆心上添火加油：“明天上午上課也要繼續抽查，就算今天錯過了，明天也還有機會，總會讓你大展拳腳的。”

真想甩掉這個拍在自己肩膀的手，誰想要這機會啊，他沒有拳腳可以施展，他只想安靜上課做個小透明。

“你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楊旭收起自己那顆傷痕累累的小心臟，拽過陳默面前的書本看了一眼，不行不行，看著頭疼，這些字但看很熟悉，但連起來，還真不想再看見它們，彼此做個陌生人互不打擾不好嗎？

“我提醒了，是你一門心思都在逃課看電影上，我做什么你哪能看得見。”陳默的反駁既委屈又理直氣壯的，把楊旭滿肚子的話梗在喉嚨處，幾度張嘴卻還是說不出話來，只得嘆了口氣，起身回去準備晚自習的抽查，萬一真就這么幸運跟老袁看對眼了呢：“唉，陳家有女初長成，壞心眼子無人知。”

陳默看他恨不得要打自己的咬牙切齒的樣子，抿著唇偷笑：“你不去吃好吃的了？”

“還吃什么，已經飽了。”楊旭沖著陳默握了握拳，非常“善意”的提醒：“你就好好背詩吧，省的晚上被老袁叫過去還得挨訓。”老袁那張教語文的嘴，訓起人來最是煎熬，沒有疾言厲色，柔聲細語，文縐縐的幾句話，像是談心卻偏生讓你時時愧疚到懷疑人生。

“不勞費心，我上完第一節自習就回家了。”完美避開抽查，陳默晃了晃手里不知道什么時候拿著的請假條，讓楊旭恨不得直接沖上去給她撕掉，現在打架應該不會記什么大過吧。也不關心她為什么請假了，氣呼呼地回自己的座位。

楊旭這個氣憤的樣子，臉色紅撲撲的倒是比之前好看了不少，陳默揉了揉因為天氣原因而有些悶悶的胸口，輕聲笑了。她能有什么壞心思的，只不過是想看楊旭氣急敗壞又下不去手打她，不好意思張嘴訓她氣的耳根子都泛紅的無奈模樣，比之前生動活潑多了。最重要的是楊旭一著急就什么都顧不上了，這樣正好如了她的意。

陳默的壞心思楊辰淼跟蘇景是日日領教，也都慢慢習慣遷就她，只是楊旭還沒有經驗，每次被懟的總是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么事情惹她生氣了，一時間也是惴惴不安的。

好在楊旭也是好脾氣的，也或許是被安琪懟慣了，也沒計較什么，但最近也不敢跟陳默做太多的交流了，見面避三分躲著走，以至于連陳默最近在不在教室都不太有關注。當安琪來找他了解情況的時候，楊旭才發現，陳默今天也沒有來學校上課。

“你不知道她請假嗎？”

“前幾天看到她的請假條了，但沒來得及問。”楊旭也是后悔的很，早知道就該憨憨問一下了：“這段時間一忙我也沒太注意。”

“你還能關注點什么。”安琪語氣里的嫌棄意味，讓楊旭聽著都心感愧疚，低著頭不言語靜靜聽著訓。

“蘇景應該知道的吧？”蘇景比楊辰淼心細，最近楊旭從他那里沒少取經，果斷建立了深厚的革命情感，書上說的沒錯，養個妹妹真的是又喜又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