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太子梁恒昌已被莞貴妃設(shè)計退位,西梁王病勢漸愈,暫無立太子之念,但莞貴妃大權(quán)在握,權(quán)勢遍布朝綱,自梁恒昌失勢,薄言王子更得西梁王青睞,因此,薄言王子儼然成為眾人眼中太子的不二人選。
不覺已是一月有余,那日乃是莞貴妃的壽辰,宴請一眾名門貴胄于王家圣地鳳酈池。
鳳酈池,是一處溫泉,此處風光秀美,景色宜人。
玄真本不在宴請名單中,奈何鳳鸞公主哀求莞貴妃,才有了玄真的一席之地。
上首自然是王上與莞貴妃,再下手便是眾位妃子,次之便是諸位王子,余者按階品高低依次次坐,像玄真這樣尷尬的地位,自然一降再降,只差坐出外圍。
玄真盯著段伯墉,段伯墉臉色微沉,不復當日意氣風發(fā)之態(tài)。
玄真見狀,低低的笑了。
段伯墉自然無法開懷,扶若的死是他最大的心病。
獻舞的舞姬退下后,便是眾人行禮了,一陣繁雜的禮節(jié)過后,才進獻湯食,玄真慵懶著拄著桌子,看著有條不紊的侍者端著菜來回走動,心中有些煩躁,便看向?qū)γ娴呐汀?/p>
瞟了一眼,不覺吃了一驚,那對面女席中,說笑的人,竟是自己朝思暮念的花間月,玄真生怕自己看錯了人,再看去,竟真是花間月,玄真心下懷疑道:“她如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難不成嫁給了當日救她的人,而那個人卻是一個官宦”。
想到這,心中便覺得不自在。
花間月亦從對面看過來,但似乎絲毫不受影響。
玄真正自思忖,卻有人拍了他的肩膀一下,玄真回頭一看,竟是鳳鸞公主跑了來,笑嘻嘻的問道:“玄真哥哥,一會散了席,你便去給母妃請安”。
玄真看了看周圍,看到?jīng)]有人注意到他們,方低聲在鳳鸞耳邊道:“今日我有重要的事情,改日再來看你”。
鳳鸞公主聽后,便有些悶悶的,甩著衣袖,努著嘴走了。
玄真也并不去解釋。
只是坐在座位上,喝著茶。
一時,宴席已畢,玄真見花間月一人離了席,便跟了過來。
花間月似不勝酒力,并屏退了丫頭,獨自在一座小橋上吹著風,玄真見狀便跟著上了竹橋。
玄真緩緩走向花間月,立在她的面前,拍手笑道:“如今,搖身一變,成了主子?”。
花間月抬起頭,像是有些吃驚的望著玄真,笑道:“你是說我嗎”。
玄真的嘴角微微上揚,完全沒有往日的嘲諷,有的笑容,也只是因為找到花間月的喜悅。
玄真拉開扇子,輕輕的扇著,回身倚在竹橋的欄桿上,道:“你即便可以忘了我,恐怕也忘不了你身上的蠱毒”。
花間月聽聞,臉色便變了,可是她仍舊要裝下去,頃刻間便換了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笑道:“我想,恐怕公子是認錯了人”。
玄真笑道:“我認不認錯的,不打緊,就怕你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
花間月看著水面,便不做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