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好的。”一接到孫樂為的電話，那心中的一絲絲糾結都煙消云散了，還有那免得捧著手機等他信息，沒有自己時間的借口，也立刻變得不成立。
現在捧著手機也是多么甜蜜的事。
“什么蠻好的？”孫樂為帶著笑意追問
“能跟你通話蠻好的，期待你打來蠻好的，能打電話找你蠻好的。”我尋著詞語，想要說得既委婉，又能表達內心。
“嗯……”
“今天順利嗎？”孫樂為沒有去說思念，他比我更克制，仿佛還有其他疑慮。
“挺順利的。”除了夜星的事，我還不知道如何完美解決，其他的都很順利。
“那好好吃飯。”
“嗯。”
雖然只說了幾句話，但我的心情有極大的轉變。我和孫樂為兩個已經成年許久的成年人，談著克制的戀愛，都不說我想你了。
再回到座位吃飯，大家看我和顏悅色許多，也都放松下來。
嘉偉夾走我碗中的土豆，說道：“這個我幫你吃吧？”
這家餐廳離公司很近，雖然門面不大，但味道絕佳，這里有我最愛的套餐，但是有土豆…
孫樂為打來電話之后，果然影響了我注意的重心，隨時都要去瞄一眼手機，生怕漏掉一條信息。然而直到下班，也沒有盼來他的消息。
可能太忙了吧，畢竟他的工作我努力想象也想不出，到底是怎么做的？
終于在晚上7點多，孫樂為的一條短信跳出來。
“在干嘛呀？”
就像一條喜訊從天而降，一時間房間的燈都變得明亮了，我如一只泥鰍在公寓的床上翻滾了好一陣。
“在干嘛呀”等同于“我想你了”，這個命題我在哪里見過。
“在家整理東西，隔一會兒看一下手機。你呢？”
我發出“你呢？”耳根便熱起來，既有些小期待，又有點小窘迫，怕孫樂為把“在干嘛呀”再翻譯成“我想你了”，小心思矛盾得很。
孫樂為沒有讓我窘迫，而是轉變話題，寫道：“你晚上一般幾點休息？”
“不一定，一般都在11點左右。”
“有點晚呢。一般都干嘛呢？”
“大多時間都在加班，有時候也看看書，畫畫圖。”
“真好。”
“那你晚上都干嘛呢？”我想多了解孫樂為一點。
……孫樂為遲疑了一陣，說道：“這個不太好說。”
我記得聽米兔說過，他們這些做科技研發的，很多內容都要對外保密，項目要保密，時間要保密，有時候行蹤也要保密。她家老羅有次就離家幾天，手機不通，人無音訊，等他疲憊不堪地自己回到家中，解釋的還是——出去工作了，要求保密。
“哦。”我默認懂得了他們的保密原則，這晚上說不定還是要工作的。
“那你早點休息吧。”
我看了下時間，8點不到，休息的話也太早了點吧，但我也乖乖答應。
“晚安。”
“晚安。”
答應了孫樂為早點休息，我便早早洗漱好，躺到床上。
不過哪里睡得著呀。
那個裝著“星星”的玻璃瓶擺在床頭，玻璃瓶里的一小片藍色光暈在悠悠浮動。
對了，該怎么向夜星說明呢？我真的不太有經驗。
我爬起來給米兔打電話。
“沒去約會嗎？”米兔接起來便問。
“他忙著呢，他們不是有保密原則嘛？”
“剛戀愛也要忙工作呀？望穿秋水，日子多難熬。”
“哪有你說的那么夸張……”
“沒有嗎？我可是過來人。”
這個……我不得不承認，米兔的戀愛經驗比我多得多，在談戀愛時，她能完全地沉浸其中，在分手時，她又能快速地自愈。
“你們發展到第幾階段了？”米兔好像忙完了手中的事情，開始穩當地坐下，全情投入地八卦。
“什么第幾階段？”我裝傻。
“就是牽手，親親，還有你懂的。”米兔可能認為我是真的傻。
“都沒有！”
我本來想要搪塞她，誰知道她還拎出了這話背后的真正含義。
“啊，那天酒會上的額頭之吻之后，就沒有再親親？”
“為什么一定要那么快？”
“大姐，你們都是成年人！”聽到過成夕叫我大姐之后，米兔經常稱呼我為大姐。
“不過也是，看你們倆的性格，就是畏首畏尾型的，需要人鼓動。”
“需要什么鼓動？”我想向米兔取取經，不假思索地問道。
“是吧？你也意識到問題了吧？想取經嗎？”米兔在電話那頭笑呵呵。
遇到別的事，被米兔這般嘲笑，我肯定早就撂了電話，但是談戀愛我是新人，膽怯又渴望，我很想學習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方法和套路，讓我能在兩個人相處的狹小空間中，甜蜜碰撞，游刃有余。
“……想。”我虛心請教。
嘿嘿嘿……米兔真的一點都沒有掩飾她的反應。
笑過之后，米兔倒真認真傳授起她的經驗來，“你現在是不是覺得他想要撩撥你，又克制自己撩撥你？你是盼著他來，又怕他胡來？”
米兔描述的十分準確，“嗯……”我回應。
“你是初戀，可以理解。對于孫樂為這種狀態，要么是情場高手，要么也是戀愛小白，不過看樣子，我覺得小白的可能性更大。那既然你們都是小白，總需要一個人主動，你大可以適當地主動一些，比如發個信息問他在干嘛呢，或者發個好玩的表情給他，但是千萬不要主動去找他哦，我一向覺得女孩子太過主動最終都得不償失。”
“另外就是打扮成他喜歡的樣子，當然你是做時尚的，穿衣打扮已經無可挑剔了，但是如果能穿成孫樂為喜歡的樣子，投其所好就更好了。”
“你們確實都需要學習一下，被人鼓動一下，戀情才能迅速升溫，到時能甜得讓你骨頭都酥了……”米兔笑得邪惡。
“說不定孫樂為也正找人請教呢。”
……
米兔說了很多條經驗，聽得我云里霧里。
“學會了嗎？”
“嗯。”我呆滯。
“不會再打給我，我可以再免費教學。”
“哦。”
我本來要請教米兔如何回應夜星，卻被米兔帶到另外一個大坑里。然后挖個坑，把自己埋一半。
我努力回想米兔分享的那一條又一條，準備選一條先運用一下。
“我想你了。”在凌晨，我捂著臉給孫樂為發去了這條短信。
在米兔的教學中，有這一條吧？
啊，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