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僧在一處小溪邊坐著休息,白龍女悠哉哉的喝水。
孫悟空面無表情的落地,坐在唐僧對面。
“看你殺氣騰騰的,是不是又開殺戒了。”唐僧深深瞥了他一眼。
“樹妖而已,不過濺了俺一身血,和尚,為什么我的記憶總是一陣陣的出現,但好像有些事情總是記不起來。”孫悟空問。
“有可能是大鬧天宮時被如來打壞了腦子吧,你知道的,猴腦本來就小,不抗打.........”
孫悟空悶不吭聲,氣的不輕。
唐僧摸了摸他頭:“跟我去西天取經吧?”
“不就是求幾本破經書而已,俺一個筋頭就給你取回來。”孫悟空傲嬌道。
“你以為去西天真的是取經?”
“嗯?你和尚說話能不能直給啊!”
“不讓我等受盡磨難,怎可顯佛法廣大無邊。”唐僧晃悠悠站起牽著白龍女,頭也不回道:“悟空,跟我走,莫回頭,回憶種種,自上心頭。”
“和尚,真不知你是天才還是蠢材。”孫悟空埋怨道。
“天才蠢材不過一線,如同死亡和新生也只匆匆白駒過隙,現在收了一只猴,下一站應該是頭豬了吧?”唐僧拿起一塊破布自言自語。
這塊布是方丈在小溪邊撿到他時在竹筐里發現的,偌大的地圖只有五處地方:大唐、五指山、高老莊、流沙河、雷音寺。
或許按照地圖所指,他們就能到達西天。
“這破布比我底褲還破,還臟,確定靠譜么?”孫悟空搶過地圖,四下觀瞧,十分懷疑道。
“猴子,前面有一處莊園,你上前問問是不是高老莊。”
“為什么要我去?白馬你也不騎她,讓她去問唄,四條大長腿不跑跑怪可惜的。”
“人家是姑娘,哪有姑娘到處問路的,萬一遇見壞人怎么辦?”白龍女死活不去。
孫悟空沒辦法幾步快跑,去問一位樵夫。
樵夫一瞧他,整捆的柴也不要了,轉頭就撒丫子狂奔。
“怎么了?怪俺長得太帥,他自卑不成?”孫悟空返回奇怪道。
“你全身都長毛,像只猿猴,人家不害怕才怪呢。”白龍女開心的笑。
孫悟空一低頭,胸口手臂果然慢慢長出不少猴毛,常年不洗澡的他居然沒察覺。
“然不成我真變成猴子了?”孫悟空欲哭無淚,當過人的他,還是喜歡光溜溜的皮膚。
“沒關系聽說中原外許多人也是身體長有毛的,有可能是一種返祖現象,不是你丑,是他們少見多怪。”
“我當山大王的時候可是靠臉吃飯的,如今臉上有毛,如何再去找壓寨夫人暖床?”孫悟空抓著腮幫子急道。
“你知道為什么有的人年年輕輕就禿頂?”
“為何?”
“都是娶不到媳婦急的。”
白龍女樂得差點栽倒在地、
“你長得磕磣,還是和尚我去吧,前方剛好有一個少婦想過河。”
“和尚,那少婦是在洗衣服吧..........”
唐僧不理會他的話,徑直走到河邊將那位稍有姿色的少婦強行背起過河。
白龍女氣的直跺馬蹄子,罵道:“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唐僧一臉春風得意的返回說:“前方那座莊園正是高老莊,聽說高員外翠蘭今日大婚,我們剛好能混頓飯吃吃。”
“那位姑娘在對岸好像在哭?別人洗衣服好好的,和尚,你這樣強迫人家渡河就是你的不對了。”孫悟空指責道。
“你空有一雙火眼金睛,你看那姑娘站立的地方旁邊是什么東西在漂浮?”唐僧一指河邊的一節黑木頭。
“不就是一根破木頭嘛,喲,不對,居然是一只大鱷魚在曬太陽,妖怪,看老孫一棒!”
孫悟空飛躍半空,當頭一棒,將鱷魚打的稀爛。
“哎,魔王就是魔王,就算輪回做人,依舊會長毛,會殺生,白龍女,咱倆走。”
白龍女回望那婦人一眼,見她在對岸朝唐僧放聲大哭,好像將壓抑許久的疼楚都喊出來一般。
“玄奘,你又沒輕薄于那婦人,還救了她一命,怎么她哭的如何凄涼痛苦?”
唐僧兩眼含淚,閉眼說:“是她認出了我,二十年前,她給予我生命,二十年后,我還她一命,一世血緣,已了,勿念。”
........
走了大概半個時辰,已然到了高老莊門口。
高老莊高燈掛彩,門口人流絡繹不絕,想來都是來此地賀喜的人。
“這就是人間的成親么?和尚你知道人間成親是怎么回事?”白龍女小聲問。
“成親就是兩個相愛的人走到一起,從此過上沒羞沒臊的生活,當然有的能天長地久,有的只是過客,有的三妻四妾,有的只飲一瓢水,只愛一個人。”唐僧回答。
“相愛是怎么樣的感覺?”白龍女帶著幾分害羞問。
“我聽有的施主在寺廟乞求姻緣,如癡如醉,在我眼底就是一種執念,執著的思念一個也許不值得他念的人。具體是什么感覺,我也不清楚,白姑娘,別忘記了,我只是個和尚。”
白龍女笑了:“和尚就不會愛了么?”
唐僧彌陀佛一番:“和尚當然也愛人,凡人愛一人,和尚愛普度眾生。”
白龍女眼神黯淡,不再言語,她不知道為何要跟著他,只覺得即便變作白馬跟隨他也是極好的。
或許陪伴也是一種愛吧。
唐僧雙手合十朝高老莊的管家行禮。
管家一瞧是位和尚,忙說:“要化緣請繞道后門,那里專門為高僧們準備了一席素宴。”
“施主誤會了,我不是來吃齋飯的,是來抓妖的。”唐僧一臉正色道。
“妖怪?!今日我家員外嫁女哪里有什么妖怪,和尚你莫要胡說。”管家微微怒道。
“請問高員外招的女婿姓甚名誰,是從哪里來的,父母高堂又在何方?”
“我只曉得新女婿叫豬剛鬣,其他就不大清楚了。”
“豬剛鬣,正常的人會取這樣的名字?不瞞施主,你看我身后的那只人猴,他不是凡品,有火眼金睛能識別妖怪,手中金燦燦的棒子能降妖伏魔..........”唐僧煞有其事說。
“這么好的畜生在哪買的?”管家頗感興趣問。
孫悟空一聽急眼了,揮動金箍棒就要打人。
唐僧一把將他攔下說:“若不除妖,高老莊必定人財兩失,或有血光之災,施主請務必帶我去見你家高員外。”
管家聽完大汗直冒,心中膽怯,連忙領著唐僧進大廳見員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