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帶我來這個地方?”我問。
“釋放壓力啊。這里是釋放壓力的好地方啊。你不覺得嗎?”
“你有什么壓力?”
“跟你在一起,壓力大著呢。”
我笑,“因?yàn)殛愷俊?/p>
“不只是他。”
剛好,“海盜船”終于安排上了。我還沒來得及問他,他還有什么壓力。
“別怕,我陪你。”我們坐在中間的座位上,他抓著我的手。
不就是蕩過來蕩過去嘛,應(yīng)該沒什么好害怕的吧;而且持續(xù)時間也沒多長。我想。
我丟給何天一個微笑。這時,海盜船開始蕩起來。
嗯,還好。在承受范圍內(nèi)。可是,漸漸越蕩越高,我感覺我的心跳加速了。我不自覺抓緊了何天的手,抓得更緊了,不知道他會不會手疼?那樣也只能怪他自己,偏要帶我來這樣的地方。
海盜船漸漸下落,速度變慢,高度變低,然后漸漸停下來。我加速跳動的心臟,也漸漸平緩。
我們跟在人流后面走,他關(guān)切地問我,“感覺怎么樣?”
“很刺激,感覺很暢快。”所以很解壓。
人流漸漸分散開來,我們跟在往鬼屋方向的隊(duì)伍走。
我覺得鬼屋不就是黑乎乎的,然后一些假扮的人物突然冒出來嚇你,應(yīng)該不會多叫人害怕吧。事實(shí)證明,我還是太年輕。
“這個?”何天似乎有些意外。
“嗯。”
我們手牽手進(jìn)了屋,確實(shí)黑漆漆,都看不到方向。眼睛漸漸適應(yīng)黑暗,才開始看到點(diǎn)點(diǎn)光亮,也辨明方向。
何天牽著我,一開始只是黑,沒有其他;我們再往里面走,便各種聲音此起彼伏。其中夾著很多游客的叫喊聲。
我感覺眼前一片漆黑,還有東西在觸碰我的腳脖子,我開始慌了,我后悔了。何天問我,怎么不往前走。
我根本看不到路,也許是我夜盲吧。他牽著我,“我?guī)阕摺!?/p>
“媽呀。”一股冷氣從我的右側(cè)吹過來,緊接著還有類似絲帶的東西飄動著,偶爾拍打到我的臉頰和胳膊。
何天樓的我更緊了些。
“我后悔了,太恐怖了。”我口里不停嘟噥著。
我只聽見何天哈哈笑著。
為什么我什么也看不見?我停住腳步。何天卻說,“你怎么不走?”
我依舊定在原地,也不說話。
何天拉著我的胳膊,“相信我。”
“太黑了,我看不見。”我說。
我深呼吸,然后索性閉上了眼睛,仍由何天牽著我走。
我們終于從小黑屋出來,我重見光明。
“你剛才真的很害怕,我感覺你的手都變冰涼。”何天帶著我走到附近的休息區(qū)坐下。“你坐一會,等我。”他又在旁邊的小賣部幫我買了一杯熱飲。
“太黑了,里面太黑了。”我強(qiáng)調(diào),又問他,“你怎么能看到路?”
“我能看到有亮光指引的。”
“好奇怪,我真的一點(diǎn)亮光都沒感覺到。”我用吸管吸了口飲料,扭頭看他,“你有什么害怕的東西嗎?”
他似乎一時被我問住,半天沒有回答。“說有也有,說沒有也沒有。”
整天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所以是什么?”
“等你慢慢發(fā)現(xiàn)吧。”
我簡直無語,又吸了口飲料。“你的壓力釋放了嗎?”
“還沒有呢。”
“壓力怪大的啊。”我輕笑一聲。
他伸手捏我臉頰,“我們?nèi)プ^山車!”說著,他就要拉我起來。
我卻不動,“我再緩一緩。”我自顧自地喝手中的飲料。
他淡淡一笑,“那就等你喝完。”然后他似乎想到什么,從我手中搶走了飲料,“不能喝了,萬一等會你嚇——”他故意拖長音,“了怎么辦?”
我一下子就從他的表情明白了他話里省略的那個字,“滾!你好惡心。”我伸腳踢他。
“哇,沒想到你這么粗暴。看你平時斯文又氣質(zhì),原來都是裝的啊。”他指著我踢出去的腳道。
“還不都是跟你學(xué)的,整個一大塊墨。”我聲音急促。
“什么墨?”他有些不明所以。
“近墨者黑!”我解釋。
他哈哈大笑,“我有嗎?我說了什么?我也沒動過手動過腳啊。”
我氣急,又伸手去揪他的胳膊。他順勢拉我起來,也不顧我揪著他胳膊上的肉,只是拉著我往前走。
我又慫起來,“我不去。”
“沒關(guān)系的。”
“你是沒關(guān)系,我有關(guān)系。”我?guī)缀醣凰现摺?/p>
“Trustme!”
“你一點(diǎn)也不可信。”我也只能嘴上犟一犟,身體仍舊跟著他走。
“好長的隊(duì)伍。”我聽見從我們旁邊經(jīng)過的人這樣說著。
確實(shí)挺長,大概這就是園里的熱門項(xiàng)目,需要排隊(duì)一小時的那種。“我不想排隊(duì)。”我說。
“陪我一起。”
我就知道他會這樣說。我只好乖乖陪他旁邊一起排隊(duì)。
“可能要至少排半小時。”我聽見前面的人說。
我看了一眼何天,他立刻傻笑,我也被他的樣子逗樂。
我覺得無聊,便拿出手機(jī)刷微博,又可以開始吃瓜,某某明星竟然做小三。我喜歡的明星不多,也很少關(guān)注他們的私生活,只是喜歡他們的作品,或者是音樂或者是影視作品。
何天在一旁一樣看手機(jī),只見他眉頭一皺。每次他這樣,我便覺得憂心;某不是又發(fā)生了什么?他又要被工作叫走?
不過半天他也沒說什么,手指在手機(jī)上操作著。我湊過去,原來是在玩游戲。
“教我玩游戲?”
“你應(yīng)該從我身上學(xué)點(diǎn)優(yōu)點(diǎn),別老學(xué)壞。”
“玩游戲不過就是為了娛樂,算什么學(xué)壞?”
“上癮就學(xué)壞了。”
“我才不會上癮。”我很少玩游戲,上一次玩游戲還是在高中,那時候流行炫舞。手指在鍵盤上控制著上下左右,游戲中的角色便可以翩翩起舞,煞是好看。
“我們玩解謎游戲。”他說,退出了正在玩的游戲界面。
“好。”
他便幫我下載了游戲,我們組隊(duì)在游戲房間里摸索著方向,不用說,他很快就能找到各式問題的答案,我們很快就通過一關(guān)又一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