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池緩緩從地上站起來,胸口有些痛,不過還能接受,只是右眼什么都看不到了,金池用左眼看了看周圍,大秦帝國的鐵軍們已經從新奪回雁門關。
“太好了,雁門關奪回來了,加上這么多的大秦鐵軍,一定能在守一個月……”
張奕搖搖頭“不,不是一個月,雁門關不會失守,我們贏了……”
金池迷茫看著張奕,怎么說贏就贏,說好的守半年,剛過兩個月,哪里就守住了?
金池站在城墻邊上,北荒大風吹打喪衣,白色喪衣隨風飄揚,甚是豪氣萬丈,張奕用手上的無名長劍指著面前“你看,這就是我們的希望。”
金池拖著沉重身體湊到城墻邊上,他這才注意到,雁門關的白馬義從早就被孫朗帶領下沖殺獸族攀爬城墻的步兵們。
一千白馬義從程錐字真直接從側翼沖進獸族先鋒大軍,把先鋒大軍攪和的人仰馬翻,獸族先鋒大軍完全沒有想到涼州竟然敢出城應戰,而且根本就沒看出來白馬義從是從哪出來的。
孫朗手持馬槊,一身白甲格外顯眼,好似一尊天神下凡,幾乎無人可擋,城墻上的大秦鐵軍抓緊修復攻城器械,只要還能用的趕緊投入使用,投石車的巨石不要命往獸族中軍投放,阻止了中軍狼騎兵的沖鋒,給白馬義從取得寶貴時間。
白馬義從的沖鋒給城內的步兵們爭奪了開門的機會,只見雁門關西門緩緩打開,還沒等落地,就看到一騎紅騎從大門上沖出去。
金池定眼一看,是雁門關守將呂不韋,只見呂不韋天方畫戟一揮,身后百騎緊追其后,直接無視獸族前鋒,直奔獸族中軍,百騎之后是涼州僅存的三萬步兵,也不管什么陣型,拼了命去追趕自己的主將。
“這?進攻也太草率了吧,獸族起碼還有五十萬大軍沒動呢……”
金池剛問完就被打臉了,南方一支十余萬的步兵身穿鐵甲,手持鐵槍直奔獸族中軍側翼,金池看到突然出現的一支軍隊,立馬去找他們的軍旗,只見這支軍隊軍旗上寫著蜀字,是益州軍,益州軍支援到了。
益州軍剛沖進獸族中軍,又見北方出現一支數萬人的騎兵,這支騎兵所騎駿馬和大秦帝國駿馬不一樣,比正常的馬體型大,應該是兩遼騎兵。騎兵身后很隨著將近二十萬的步兵,步兵之中竟然還摻雜著戰車。
每臺戰車上都安裝一臺連弩,也不知道是怎么個用法,只見戰車所到之處,皆有連弩的弩箭。
一時間獸族大軍被三方進攻打的措手不及,只能倉皇逃跑,要不是獸族后軍及時趕到,恐怕中軍三十萬大軍就要交代這里了。
三方大秦鐵軍可沒打算放過獸族,益州軍和呂不韋的涼州軍合為一體,直接正面進攻,兩遼騎兵脫離大軍,從后面包抄,步兵繼續從側翼沖鋒。
也許是獸族的兵器單一,一時半會阻止不起防線,只能任由大秦鐵軍橫沖直撞,再加上獸族本身不善于大規模作戰,很多的獸人只是組成一團團的小團伙,根本擋不住大秦洪流。
雁門關內的法師們早就來到了城墻上,紛紛舉起手上的法杖,在鄭文濤的組織下,共同念起同樣的咒語,只見獸族大軍上方有一朵非常非常大,幾乎將獸族包圍的黑云漂浮在空中。
鄭文濤高高舉起的手往下一落,黑云頓時噼里啪啦往獸族大軍中砸閃電,百年老樹一樣粗的閃電可不管周圍有多少獸族,只管拼命砸。
獸族的薩滿部隊早就因為獸族大軍的混亂,脫離陣型,根本沒有機會組織起來,等閃電消散了薩滿部隊在組織起來早就晚了。
這一戰,打了將近半年,動用了大秦北方五十萬余兵力,戰死一位將軍,數十萬涼州鐵騎,不過還好,總算是贏了。
贏了就好,雖然獸族還是逃回去一些獸人,可大半的獸人一輩子都留在了這片土地,明天這片土地上的花花草草一定會比今年更旺盛。
當大軍將獸族從雁門關趕到樓蘭以外后,回頭一看,一條從雁門關到樓蘭的血路出現在他們的腳下,很多獸人還沒來的急跑,就被后面的獸人推推搡搡推走了。
很多獸族根本就不是大秦鐵軍殺得,而是被自己人推倒踩死的,誰知道你是誰?誰知道后面追兵到哪了?給知道下一個死的是不是我自己。
獸人死了還不算什么,更多的獸人死了以后又被后面的同胞們狠狠踩了好幾腳,自己人踩完后,大秦鐵軍又從上面踩過去,最后只剩下一團爛泥。
大戰結束后輕點裝備時候,張奕被眼前的數據嚇一跳,一千馬槊損失過半,還能用的有很多馬槊的槊頭已經跟鋸條一樣了。
何況是步兵呢,有很多人的武器用到最后跟一根破鐵片一樣了。
當然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涼州在敦煌城建了一座山,刀山,就在城中的廣場。
每一把涼刀都是一條生命,十萬多把涼刀堆在一起,都比敦煌城高了。
張奕站在刀山邊上,手上的涼刀一直沒放上去,他知道自己的這把涼刀不屬于自己,如果有人問屬于哪里?屬于這座山。
張奕慢慢將涼刀出鞘,涼刀的刀面干凈的跟塊鏡子一樣,似乎照穿了張奕有些餓心靈。
張奕長呼一口氣,憋了一會才吐出一口濁氣,這一吐似乎將胸口悶了許久的怨氣,怒氣通通吐出來,吐出來后這才松口氣。
張奕吐出濁氣以后,才將手上的涼刀慢慢放在刀山上,“楊堅,張文博,你們二位的心愿我辦到了,涼州,還在我們的手里,現在你們可以休息了。”
張奕起身,看到周圍很多在禮拜刀山的人,感覺自己不做點什么好像不對。
張奕深深鞠躬,很久才起來,看到往他這里來的金池,微笑著小聲說“楊堅,張文博,你們的意識有人繼承了,不光是涼州,大秦帝國的意志,永遠不會丟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