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誅心

見到是穆怡瑯，高歌明和裘任全幾乎是條件反射般握手運氣。高歌明右手一招，便將幽冥劍握在手中。

穆怡瑯見狀，微微一笑，道：“我不殺你們。”

高歌明和裘任全仍是緊張，一動也不動。

“這么多年了，我也不必殺你們，你們，什么也改變不了。”

“以前或許是。”高歌明盡管怕得要死，卻依然開口道，“但現在我們有天狗丹在手。”

穆怡瑯聽到此話，不由得像聽到什么笑話一樣笑了起來：“天狗丹？你舅舅，也就是我那位好師父，從前也有啊。”

“不一樣，我們現在兩個人同心協力……”

“同心？”穆怡瑯朝裘任全望了一眼，道，“阮寧拿到天狗丹不過許了一個小愿望罷了，你們又能翻起什么風浪？以你們二人的本事，連圣山都上不來，更別說擺陣許愿了。同心是最不值錢的東西，又有什么人能一直同心呢？你們敢說對對方一直問心無愧嗎？”

裘任全聽到此言，不由得又想起了自己“執刀”的往事，他微微心虛，手也顫了。

高歌明雖覺奇怪，卻仍緊緊握著他的手。

“人心難測啊——”穆怡瑯接著緩緩道，“還記得你那個在船上認的妹妹嗎？她呀，就是個例子。”

“什么意思？”高歌明猜到大概，心中如遭重重一擊，絞痛難耐，顫聲問道。

“什么意思……意思就是她是我安排給你的。怎么樣，喜歡嗎？”

裘任全感到自己手里的高歌明的手，倏然涼了下去，不由得更是心亂。

“哦，對了。”穆怡瑯不徐不急，步步逼近，道，“還有尹楓。”

“尹楓？”高歌明聲音顫得不成樣子。

“放心，放心。”穆怡瑯道，“她倒不是我的人。不過——”

“不過什么？”

“不過她也太大膽了，公然幫你們，現在已經被靈帝囚禁了。”穆怡瑯一笑，道，“瞧見了嗎？只要是敢對禮教動手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的。我勸你們不如乖乖低頭吧。”

“我的條件很簡單，我只要靈界的一切盡然有序、按部就班，等下一任紅發出現，我任你們殺剮。”

裘任全冷冷地道：“不可能。”

“不可能？”

“我們絕不會忘了前人的血是如何流的，我們絕不會忘了初心。我們之所以冒天下之大不韙，不是為了私仇或是安逸。“

穆怡瑯“哦？“了一聲，依舊笑意盈盈，她看向高歌明，只見高歌明皺著眉頭，似在走神。

“那真是可惜了。“穆怡瑯不動聲色，”幽冥劍失去劍鞘，可是要持劍人或是運氣者做祭品的。我雖有藥可抑制，你們卻是不肯配合……你們兩個中的一個死去，另一個一定會很孤單吧。“她靜靜戴上帽子，走了出去。

只留下高歌明和裘任全二人各自的心思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