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這樣的～”
“哎我說你能不能在我講話的時候吃東西，還這么大聲？”
“你講，你講。”
黛安點頭，嘴上的東西卻不停下來。
克雷爾正打算講，一邊的尤利西斯也吃了起來。
“哎，我說你們！！！”
“聽著的！”
“那好吧。”
……
故事也很簡單，最后的結論就是。
沒有大家，哪有小家。
之前的克雷爾太過關注于個體，以至于忽略了更加高位層次的問題。
為何兩個城市，兩個世界。
為何平民在傳統貴族手里屬于財產，在這個城市卻被提起了人權。
克雷爾開始感到能夠把握這個度，直到黛安吃著東西，口齒不清地說道。
“克雷爾你聽說過一元論和整體論嗎？”
“這是什么？”
“兩個哲學流派。”
“哲，哲學？”
所謂空想家，大多就是指的哲學了。
但實際上很多強大的家伙，腦子里面是強大的哲學支撐起來的。
“對，就是哲學，想聽聽嗎？”
“不，，，，等等，你講講。”
克雷爾剛剛說出一個不字，看到黛安毫不猶豫往嘴里塞了一塊香腸，臨時改變了主意。
“所謂一元論，就是說，所有的事物，都可以一直向下面劃分，復雜問題變成多個簡單問題，簡單問題分成基本要素，要素分成基本存在什么的，大多數問題可以通過一元論解決。”
“嗯。”
聽起來沒什么特殊的。
“還有一個就是整體論，因為很多事情不能進行簡單的劃分，比如說人的思維，社會，人群。我們了解人群，就最好不要考慮他們的感情和個人狀態什么，這些過于細致的東西。”
“是嗎？”
“你看起來在這方面犯過錯。”
微微一笑，眼前是臉色有些尷尬的克雷爾。
“還有第三個理論，叫做系統論，簡單來說就是綜合一元論和整體論。”
“這個是什么意思？”
“世間萬物都可以看成系統，系統之間存在相互聯系，你要研究某個系統的時候，考慮該系統所處的系統，該系統所包含的系統，以及，這些系統之間的關系。”
“向上也向下嗎？”
“對，而且簡單的系統可能容易預測結果，但是系統越復雜，發生某個變化之后，其結果偏差和預想常常是巨大的。”
“有嗎？”
“當然，過幾天你或許就會見到了。”
黛安重新抱起來酒瓶子。
知識點的補充也是到此為止。
自己這次放假的時間究竟會有多久，城主沒有明說，畢竟人算不如天算。
“喝酒！”
“干杯。”
復雜系統的結果不易預測，人的行為本身就具有極大的隨機性，更何況要操作的對象是人群。
說得難聽點，成事除開實力，還需要運氣。
實力城主是有了，可是這運氣？
黛安覺得自己可能要稍微躲開城主遠點，畢竟自己的運氣相當的一般。
這說起來都是難受的過去。
上廁所不留神紙就掉在坑里，明明放那么遠的。
和朋友玩游戲，朋友會突然藍屏掉線，然后他就去修機器了。
去寺廟求了一個護身符，半路上就不知道掉哪里去了。
逛過的不良網站，過不了幾天就被封掉。
喜歡的論壇和答主，一段時間之后就宣布破產和鬧出不好的消息。
好像過來這邊之后的運氣要好一些了，也不知道有沒有真的好過來。
雖然運氣不好也有運氣不好的做法，或許抓了十二個貴族姑娘就是要歸結于運氣不好吧。
能遇上這么多想殺自己的也是沒誰了。
信息傳遞具有極大的偶然性，尤其是人和人之間的傳播，哪怕是二手信息，都容易變成媽媽都不認識自家的孩子。
但是她們都清一色的想殺自己，這個就很準確了。
不行，還是得回去好好修理一番才是。
黛安開始謀劃起來。
另一邊的士兵正在帶著狼女逛街，如此硬氣的女孩子。
買衣服都是選擇相當爺們的衣服，還十分高興的樣子，哪怕士兵懟在臉上說著不好看。
“你根本不懂，這樣的才能體現出我的英勇。”
“恩恩恩，你英勇。”
“過來給我把這些衣服提好。”
“……好吧。”
沒有任何的經驗，士兵只是跟著她到處逛而已，看住不讓她跑掉，雖然黛安說應該沒有人接得開這個奴隸法術。
需要注意的更多的是，預防她被自己的家族或者與她相關的家族殺掉。
一路上不懷好意的人沒有見到幾個，士兵卻已經走得腿疼了。
“還有多久啊？”
“這才中午，晚上天黑吧，我們先去吃個飯？”
“吃飯吃飯。”
士兵這樣說著，突然抽出長劍，一劍劈在狼女的身前，一支箭矢撞擊在上方發出刺耳的聲音。
士兵面露微笑，這一次自己攔住了。
“啊，我的衣服！！！你都扔在地上了啊。”
……
“那個，有人要殺你哎？不該先考慮這個問題嗎？”
“……”
狼女抱起自己新買的衣服，面露痛苦，好一會兒反應了過來。
“誰，誰想殺我？”
“天知道。”
“黛安終于動手了？”
“黛安小姐要殺你用得著這么麻煩？”
“……”
好有道理，狼女頓時說不出話來，深入一想，然后生生停住思考。
有些時候答案只是相隔了一層紙，但是事主不愿意捅破那張紙。
“要追他嗎？”
“……”
狼女沒有說話。
“不追就算了，你自己也小心一點。”
“追，追吧。”
“衣服拿好！”
“啊，啊嗯。”
士兵看著這個明顯在黛安小姐家里宅到退化的姑娘，伸出粗壯結實的手臂將她夾在腋下。
……
“啊………………”
“我們走！”
“我要殺了你！”
“你打不過我的。”
“我也要殺了你。”
“等你。”
士兵腳下猛然使勁，狼女只感覺脊椎咔嚓一聲。
所有的景色飛速后退。
“你，你是超凡？”
“不是。”
“那你能跑這么快啊？”
“低階超凡不算超凡，我只有lv2，就是個凡人。”
“那也是超凡啊。”
“是凡人。”
……
狼女沉默中，從沒有身臨其境體驗過這樣的速度，因為自己不是超凡，在作為貴族的時候，也沒有哪個士兵敢于這樣對待自己。
就像是拎著一袋大米的感覺。
“哪里跑？”
距離放出暗箭的人越來越近，士兵另一只手抽出長劍，將前方射來的箭矢擊飛，這并不用什么力氣，甚至于士兵可以嘗試著調整角度把箭矢彈回去。
距離越來越近，這就是超凡和普通人的區別，橫沖直撞只管莽，劍圣，騎士，戰士都這樣。
眼前的人丟下手里的弓箭，換上一把細劍。
“士兵，記好了，你遇到的如果是女孩子就盡量留下來。男的的話，不要考慮太多，直接殺。”
巨大的長劍在士兵的手中仿佛沒有重量，仿佛就是身體的延申一般。
“哎！”
士兵嘆氣。
狼女奇怪的看著他。
士兵搖頭。
“是個男的啊！”
眼前的家伙有些不太適應地揮過長劍，士兵的長劍接過。
先是把他的長劍劈成兩半，然后是一片血泊。
“你怎么把他給殺了啊？”
“不能殺嗎？”
“殺了就問不出來東西了！”
“不用問吧，不是城主的人，也不是黛安小姐的人。”
士兵的言外之意很明顯，狼女的臉色頓時相當難看。
“算了，殺了就殺了吧。”
她看了一眼地面的尸體，熟練的摸了摸尸體，沒有發現身份證明一類的東西。
“去吃午飯了。”
狼女走在前方，又停下來，沒有距離士兵太遠。
“幫我拿東西。”
一堆衣服又回到了士兵的手里。
“我說！！！”
讓自己拿等會又該扔了。
“沒事，就拜托你了。”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