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木雕刻的令牌,中間刻著穆字,聽說天下只有一塊,就是謝堯手中這塊。
雙手托著令牌舉過頭頂,將令牌遞出去。
偃著為把玩了兩下就隨意地扔在了桌上,不再看一眼。更有趣地還跪著呢。
“起來吧。”
剛一動身,就有人給布置好了椅子,謝堯毫不客氣,正好自己累得要命,身累心更累。
“多虧丞相與朕配合,才得到這塊令牌,丞相的演技真不錯,要不是藥是朕準備的,朕還以為丞相真的要死了。”
這人八成是瘋了。
她剛剛被下獄的時候真的以為自己離死期不遠了。皇上要拿到令牌,沒提前通知她,戲已經開場了,她才發現原來演員竟是自己。
幾天前那樣自作主張把她留在寢宮批奏折,原來是為了這件事。如果不是那些奏折,她沒辦法知道原來皇帝想要處理浣花院了,而呂伯安是其中重要一環。
皇帝的計劃環環相扣,不動聲色,她每次深思都會發現背后的另有含義,謝堯不僅打了個抖,更加堅定了躺平養老,堅決不參與皇帝這些破事的計劃。
察覺到宿主的消極怠工,系統立馬冒了出來。
【請注意,若任務目標偃著為死亡,宿主也會即刻死亡。】
……
都要毀滅了,她還怕什么。
謝堯突然站了起來,“請皇上屏退左右,臣有要事相商。”
偃著為好奇這個天天在面前不安分的小狐貍想做什么,發出一聲嗯,眾人便心領神會,快速退下。
果然訓練有素,這人,很危險。
等人全部退下,謝堯撲通一聲跪下,那叫一個果斷。
“臣有一事不明,懇請陛下解答。”
“說。”
“陛下…陛下是…”謝堯一咬牙,像燙嘴一樣,迅速把話扔出了口,“陛下是不想活了嗎。”
令人窒息的死寂。她不敢抬頭看皇上,內心確實萬馬奔騰。
她可能是古往今來第一腦子有大坑問皇上這種問題,但她實在受不了了,雖然是皇帝,但一個月之內幾次死亡預警,暗殺計劃都不帶做這么快的,皇上難道沒有問題?她不相信,提心吊膽的日子她過夠了,是死是活給個準信吧。
規劃到第五條逃跑路線的時候,死寂的空氣被一聲忍不住的笑聲撕破了。
什么什么什么,她不會這個節骨眼還沒忍住笑出聲吧。
“朕怎么就不想活了?”語調上揚,聽起來沒有任何質問的語氣,甚至心情還不錯?
既然話都說了,謝堯干脆把這幾次皇上遇險加上自己的猜測全倒了出來,當然,還是去掉了系統,她可不想在她的死亡幾率上在加砝碼。
“沒想到成丞相如此關心朕,倒是朕的不是了,讓丞相如此擔驚受怕。”
偃著為邁步走向謝堯。
腳步聲聽起來好像死神在向自己走近,她好像幻聽出了鐮刀在地上摩擦的聲音。
明黃色在自己的腦袋上停了下來,偃著為蹲在了寫完的面前,看著對方隨著自己的動作瞪大了眼睛。把發絲安置好在謝堯的耳后,偃著為笑意盈盈地說:“朕迎娶丞相做皇后,每日在朕身邊,緩解丞相的害怕。”
這是個瘋子。謝堯望進那雙漆黑的眸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