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又一次轉到了生意生意上。
看著坐在圓盤邊緣看著公園里肆意溜達的眾生,悠悠嘆道:“曾經,我們系統界也是這么的和平……”
“現在不和平了?”
“在二代的默認下,絕大多數系統開始舍棄家園故土來地球尋找可以實現自己價值的宿主,我估摸著不久的將來系統界非成個空殼子不可……”
……
在老者的講述中,陳桉大概了解了系統界現在的情況。
系統界的領導者分初代,二代,三四五六七八代以此類推。
很多年前初代隕落后,和初代熟絡且實力相當的二代便接手了系統界。
和提倡自由,萬事隨心的初代不同,二代比較注重野心,熱血。
二代上臺后,開始給系統界的系統灌輸“每一個系統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只要你努力你將無所不能”“不想當領頭羊的系統不是個好系統”的思想。
在二代的帶領和推動下,系統界的風氣日漸高漲。
在前段時間,估摸著差不多了,二代發布了系統界子民無事時可以去異世界闖蕩,闖蕩后出人頭地者可以成為三代候選人。
二代讓結界守護系統合力在結界上開了扇門,系統界想出境的子民只需要登記下就可以抵達門那邊的世界――也就是陳桉現在所在的地球。
打那以后,陸陸續續就會有系統離開系統界。
一開始是一個兩個三個……
后來是十個二十個三十個……
再后來系統要出界就只能在門內排隊慢慢來了。
事情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一切的一切看似驚世駭俗卻又全都在二代的掌控之中。
直到前幾天,系統界監獄的守護獸,初代靈寵初雪大人的魂識消失了。
初代的靈寵初雪在動亂年代是初代的坐騎。
和平年代初雪也不甘無所事事,自愿擔起了系統界監獄守護一職。
后來初代隕落了。
得知消息的初雪也消失無蹤,只留下一縷魂識代其震懾監獄里的犯罪系統。
系統界監獄里的那些系統都是爭強好勝又實力強勁的動亂分子,它們自由時,坑害同類,擾亂治安,破壞和平諸惡無一不精。
正因為如此,初代才默許了實力強勁的初雪鎮守監獄,因為只有這樣,那些罪犯系統在謀劃越獄的時候才會被第一時間鎮壓。
初代的布置很完美。
他在位的三十余年和二代在位的七年里,監獄里的罪犯一共謀劃二百五十六次。
成功次數零。
這布置本該一直完美下去,畢竟初雪消失后魂識也始終履行著鎮守監獄的職責。
可是,就在前幾天,初雪的魂識毫無征兆的消失了。
它的魂識消失后,因為它而坐了數十年牢的罪犯系統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點。
短暫的震驚和難以置信后,他們小心翼翼的開啟了新一輪的越獄。
而這一次,他們成功了。
他們殺死了七個監獄守護系統,完事后離開監獄潛伏起來。
潛伏起來的他們很快搞清楚了今夕是何年。
了解了當下局勢后,他們發現系統界結界處那扇門是他們唯一的出路――逃離,稱王,回歸,為所欲為。
這是他們的計劃。
因為二代曾表示她不會過多插手結界那一端的事物,所以他們計劃的第一步很成功。
現在,他們要展開第二步計劃――稱王。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在系統界從事文職工作的紙上談兵系統無意中從初代的手札中翻到了初代對那群罪犯系統的靈魂評價。
從初代的評價中他得出了一個結論――那群罪犯系統中的極個別存在很強,有的實力僅次于初代和二代。
這就很不公平了。
如果把二代政令中的獎勵比做糖果的話,那罪犯系統中的個別強者類似于各方面實力超前的成年人,而那些前往異界的平民系統則和孩子無異。
讓大人和孩子一起搶糖果――這不公平。
意識到這一點的紙上談兵系統立刻去找了二代陳述了事態的嚴重性。
二代沒表態,而是反問他為什么不想去異界走一走。
紙上談兵系統是腦補界的鼻祖,從二代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中他想到了很多――
――二代君無戲言,說不干涉異界事物就不干涉異界事物,就算有了不穩定因素導致游戲已經不公平了她也絕對不會出爾反爾。
――可總不能什么都不做,畢竟不公平的游戲會失去很多趣味性。
――二代是絕對不會自己打臉出面干涉異界事端的。
那這個時候,她只有很含蓄的暗示下屬處理這事。
而這個下屬,正是腦部補能力極強且喜歡揣摩上意的紙上談兵系統。
這是二代的信任。
意識到這一點的紙上談兵系統在做了一些準備后來到了異界。
根據他的計劃,原是打算讓預知系統著手處理此事。
誰知到了卻發現預知系統的系統基礎程序里已經有的別的系統代碼。
而所謂的別的系統,正是陳桉的交易所系統。
于是他找到了陳桉。
他是了解交易所系統的。
據他所知,交易所系統有一個極大的特點――唯利是圖。
他相信,只要自己給交易所系統許以重利,交易所系統一定會代為處理系統界罪犯,而且會處理的很完美。
他一點都不擔心交易所系統的實力。
且不論交易所系統在系統界靠做生意積累的底蘊,單來到異界收服同樣是精英的預知系統這一點就已經把其他系統遠甩身后了。
“你只需要搞定這些罪犯系統,讓他們和平民系統處于同一水平線就行……”老者側頭看著坐在一旁的陳桉道:“作為回報,我可以向二代申請給你你一直都很想要的東西――初代的輪回鏡。”
“答應他!”
陳桉還沒來得及問初代的輪回鏡是什么東西,交易所系統就在他識海里催著他點頭。
看來,交易所系統確實很想要這什么輪回鏡。
可是,他卻沒立刻答應,而是看著老者道:“你們拿這個世界做戰場,有沒有考慮過這個世界和這個世界的原居民會怎樣?”
老者看著陳桉平靜的道:“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只是強者有資格把任何一方土地當做戰場。”
聽到這里,陳桉深吸一口氣沒有發作。
而是又問了一個問題:“你們分出了最后的王者后,宿主會如何?”
“……”
老者沉默了。
他已經意識到陳桉在爭什么了。
他站起身來,看著公園的盡頭道:“大家都是第一次來異界找宿主,未來變幻莫測,所以最后宿主會如何我也不十分清楚……”
“既如此,我不答應。”
陳桉也站起了身。
“你找別人吧!”
估摸了下高度后他跳下了圓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