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李看了看歐陽小海，又環顧了一下四周，回望了一下身旁的李楊，弱弱的說：“可以嗎？”

李楊說話了：“有什么不可以說的？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黑歷史。我同意。請講！”

楊李指著李楊說：“那我可要添油加醋的說了啊！你可以別打我啊！”

接著轉向千尋說：“十年前，我剛初中畢業，還不到16歲，就跟著同村的一大姐姐來這座城市打工。她把我帶到了一個會所里做服務員，第一天上班，就被警察抓了。”

“有人舉報，我們所在的那個包間里有人吸毒，于是，連同我一起被帶到了派出所。一一做完尿檢后，我被單獨帶至了另一個房間做筆錄。”

“警察叔叔問我的名字，我答‘楊李’，這個警察叔叔嚴厲的又問，認真回答問題，究竟叫什么？我很認真的答道‘楊李’。”

李楊仔細的看了楊李的身份證，確實是叫楊李沒錯。

李楊問：“為什么到這里工作？你知不知道，你還不到16歲。屬于未成年人。”

楊李在村里長這么大，也是第一次見這種場面，緊張得不得了，只有老老實實的回答一切問題。

“我也不想這么早出來打工的。我和雙胞胎弟弟同時考上重點高中，但是家里只能供一個上學。誰叫我是女娃呢？只有放棄我，我也只好出來打工了。如果，不是前面九年是免費的義務教育，我可能連小學都不能讀。”楊李弱弱的答道。

李楊心里是一陣陣巨痛。這都什么年代，居然還有這種重男輕女的思想存在。

但是他又能怎樣呢？

李楊：“你的尿檢沒有問題，你等下到我們的休息室休息，明天會有社區的阿姨來接你。不要再和你的那個同村大姐聯系了。她可不是什么好人。”

第二天來接楊李的，不是別人，而是李楊的媽媽。

李楊的媽媽一直都想要一個女兒。而李楊也把這個絕佳的機會給了媽媽。

如果，真把楊李交給李楊派出所所在的社區，那楊李就只能被送回原籍。

同是另一個社區工作人員李楊的媽媽（黃梅梅女士），來接走了楊李，并把楊李介紹一個熟悉的，信得過的書吧老板那里，在那里做個圖書管理員。

一來楊李，可以有機會看書，二來也不會讓楊李失了尊嚴。

黃阿姨在一些重要的節日，都會帶親手做的點心來看楊李。

偶爾也會趁李楊值班不在家的吃飯的時候，叫楊李來家里吃飯。

她們之間有母女親情般的感情，亦又不是母女，更象是一對姐妹。

她們談天說地，聊夢想，聊文學。

談古論今。

在認知上，這兩個年齡相差30歲的女人，卻有著太多的認同。

梅梅的先生，因公殉職后，也一直沒有再找，像梅梅這樣一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女人，不是沒有人追。而是，很難再遇到一個精神世界可以交流的人。

楊李的出現，剛好填補了這一空缺，兒子工作忙，經常不歸家，撿了個閨女給她做伴。

受梅梅的影響，楊李身上的那股農村女孩的自卑感，那些重男輕女思想給她帶來的成長陰影，都慢慢的褪去。她開始變成一個出落落的大姑娘，自信美麗，熱心助人。

在梅梅的建議下，楊李自考了大專，考了導游證。18歲開始帶團全國各地到處跑。

在這座城市，楊李有三個朋友，一個就是黃梅梅女士，一個是彭千尋，另一個是黃蓉蓉。

黃蓉蓉兩年前，新婚三天，老公就跳海自殺，然后老公的父母又不給她一分遺產，彭千尋幫她打完官司后，蓉蓉便接著報了10個旅行團，恰巧的是，每個團的導游都是楊李同學。

幾次出團后，楊李注意到了這個憂郁的漂亮女人，便找機會，試著和她聊天。

經歷了這么多事的蓉蓉，壓抑這么久的情緒，無處可以發泄，抱著楊李就是一頓痛哭。熱心腸的楊李，認真的聽蓉蓉傾訴，給她遞紙巾，給她熱茶。十個旅行結束了，她們倆也聊成了好朋友。

彭千尋敲敲桌子說：“扯遠了。我們要聽重點。直接說重點，你們怎么愛上的？”

李楊：“我來說吧！就是六年前的某個早上，從歐陽的公寓逃走的那天早上，我穿著你家的拖鞋直接奔回家，就撞見楊李和我媽在一起吃早餐。然后，我也坐下一起吃了，然后就是我們一起出去溜彎了。然后，我媽借口去買菜，把我們兩個丟在公園了。”

歐陽小海急急的說：“還是沒說到重點啊？我們要聽重點。”

閃閃和亮亮也在一旁敲桌子說：“重點！重點！敲重點！”

大家被孩子的童言給逗樂了。都哈哈大笑起來！

楊李接著說：“真正確立戀愛關系，是三年前，楊哥好不容易盼來一個完整的公休假，一共七天。他報了我的團，跟了我一路，一路上就看到同團的小哥哥向我獻殷勤，那次回家的路上，他就跟我表白了。”

李楊：“10歲的年齡差，我們之間有著三個多的代溝呢！”

千尋說：“你老婆很成熟的，你不看看她都和些什么人在做朋友。首先是你媽媽，然后是我，還有蓉蓉也比她年齡大。小李子的前途無量。”

楊李笑著舉起酒杯，敬大家說：“哪有？哪有？喝酒。喝酒。”

大家舉杯歡笑之后，楊李又說：“后天，你們三個姐姐都是我的伴娘啊！明天晚上儀式彩排，可不許遲到啊！”

歐陽小海：“什么？三個伴娘？”

楊李：“對啊！三個。”

彭千尋：“你也真夠可以的啊！你用我這個離過婚的，還有一個死過老公的，居然你婆婆媽，也是伴娘？”

“這有什么不可以的？只要我喜歡就好。再說了，請你們當伴娘不是真正目的，我是希望你們三個都可以穿上漂亮衣服，美美的過上一天。”楊李辯解的說。

李楊：“你有三個伴娘，我現在可只約了小海一個伴郎，還差兩個怎么辦？”

坐在一旁一直不說話，只顧著自己吃東西，和照顧妹妹們吃東西的大寶小寶說話了。

大寶說：“這里不是還有兩個現成的男人嗎？”

小寶接著說：“昨天，大哥還給我們買了紳士裝，我們正愁沒有機會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