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默觀察了一下陳妙的表情，看起來似乎并不是在忽悠他，他反而更加不開心。

不科學，都已經過了這么久了，為什么感覺一點進展都沒有？

難道真是當初自己還對陳妙有點意思的時候的那種不甘的感受似乎都已經散了嗎？

為什么現在總覺得自己像催婚的老媽子一樣呢？

實在是太令人難過了。

主要是這女兒太不省心了。

學習不好好學習，談戀愛不好好談戀愛。

他能怎么辦？

只能操心啊。

“好吧，沒有就沒有吧……”只是想了想，他還是忍不住問：“那你們就沒有什么打算嗎？”

陳妙挑眉疑惑地問道：“打算什么？”

李斯默見她一臉天真的模樣，恨不得拿筆頭敲敲她的腦袋。

“當然是打算一下你們之間的關系呀，難道你們就這樣？就這樣曖昧不清？”

陳妙默了默，其實也不是不想突破這一層關系，但是總覺得現在這樣也挺好。

雖然有時候心里沒有底，但是……

好吧，其實她還是挺想打算一下他們之間的未來的。

畢竟這樣曖昧不清，心里有時候會覺得有些累的。

“我不知道啊，可能我們彼此都沒有要在高中談戀愛的想法吧。”

李斯默冷哼一聲：“男生我還不了解嗎？周于夕明顯對你有意思啊，萬一不久后他就表白了呢？”

“不會的，他說高中不談戀愛的。”

至于是什么時候說的，她自己也記不清楚了，只知道當初談及這個問題的時候，心里還覺得有點失落。

畢竟……如果高中沒有一個結果，他們后面應該也就沒什么機會了。

李斯默翻了個白眼：“哦豁，那你覺得你們究竟有沒有戲？”

“我不知道啊。”陳妙也翻了個白眼。

不想再繼續談及這個話題，將書一翻，和大家一起朗讀起來。

李斯默悻悻地摸摸頭。

看起來似乎有點可憐兮兮的樣子。

陳妙：“…………”干嘛突然這個樣子？實在是太容易令人心軟了。

陳妙余光掃了李斯默幾眼，終于被李斯默發現，他瞬間眼睛冒光：“怎么樣，難道你有什么想要告訴我的小秘密了嗎？”

陳妙：“…………”好吧，是她想多了。

轉過頭不再理他，管他怎么可憐兮兮呢。

其實講臺上的語文老師早就到了，還已經盯了他們很多眼了。

憋了很久，要不是看在陳妙語文成績比較好，李斯默……李斯默又向來話多，習慣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她就下講臺來批斗他們來了。。

終于她看見陳妙轉過頭沒有搭理李斯默的話多，心里欣慰地道：“果然，成績好些的同學就是不一樣啊。”

或許這就是校園常態吧。

就好像周于夕經常請假回家，老師也沒有多過問一句就放行了。

也不知道，這樣是好是壞呢？

…………

期末考試邁著步伐，飛快地就到了眼前。

高三上期的期末考試已經不叫期末考試了，在本地叫第一次診斷考試。

這一次的考試會統一在市里排名，和高考的排名可以高度契合。

所以學校挺重視這一次的考試，只不過，同學們似乎重視度已經不那么高了。

畢竟經歷了一周考試一次的各種“折磨”，他們感覺自己已經快被“烤糊”了。

第一次診斷考試？

是什么？

和平時考試有什么差別嗎？

他們最期盼的就是放假了好吧？

據說這一次的假期安排只有兩周來著，下學期就是高三下期了，關鍵性的時刻，學校一刻都不敢放松。

只是這假期安排在考完試的那天下午回家，就變了。

這個寒假只需要提前一周回來上課。

好像是因為氣溫的緣故。

不過不管是因為什么原因，他們只需要多一周的假期就開心。

大家都想著自己寒假一定要勞逸結合，好好學習，也好好減肥。

笑哭。

陳妙想的是，終于又可以和周于夕大學霸一起好好聊天了。

平時基本上都只是在周日放學的那個下午休息時間隨意聊了一下而已。

其實放假究竟想要聊些什么，她其實也不太清楚。

她清晰地記得考完試這天是二十四號。

一月二十四號。

第二天，

兩人都在家里休息，隨意地聊著天的同時，做著自己的事情。

畢竟一個學習期間，能夠做點自己喜歡的事情實在是很難得。

周于夕說他要畫畫，陳妙說自己要練字。

周于夕很驚訝地問：“練字也是自己喜歡的？”

“書法，我在練書法。”陳妙沒有形象地翻了個白眼。

“毛筆字嗎？”

“對的。”

周于夕心里想，厲害厲害，他還是自己畫自己的畫吧。

畫畫才是他的真命。

兩人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偶爾聊一會兒天，來打發一下休息的時間。

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聊到了一些關于情感的事情。

陳妙心里突然就涌起來一種沖動。

“我……可以問你一些問題嗎？”

周于夕以為又是當初才認識的那樣要問作業題呢：“你不是在練書法嗎？怎么突然有問題了？”

“練書法和問問題又不沖突好吧？”陳妙也沒有懂周于夕的話中語。

周于夕攤手：“那你問吧？”

陳妙：“…………”被周于夕這么一打岔，她突然就不太想問了，“算了算了，不問啦。”

主要是要詢問她想問的事，她覺得有點不太好意思。

周于夕一瞬間就察覺到了不對勁，這么多次陳妙問他題都不會有這種情況啊。

周于夕：“你問吧，我盡我所知地回答。”

陳妙：“……”她這些個問題應該不存在所知不所知的問題吧？

陳妙將毛筆洗了掛號，才道：“你確定我要問？”

周于夕：“……？”怎么突然啰嗦起來了？

“問吧。”

主要是讓他猜陳妙要問什么他也不知道啊。

陳妙撓了撓頭發，思考著自己應該從哪里開始說起比較好。

要不…………

就從近到遠地詢問好了？

“那個，上次我提出的要你在三晚送我，是真的想送我，還是……只是不好拒絕呀？”

周于夕似乎覺得這個問題并不是那么難回答，為什么陳妙會覺得難以說出口呢？

“拒絕什么呀，當然是真的想送了。”

周于夕的心里可從來不存在不好意思拒絕，從來都是想拒絕就直接拒絕的。

陳妙見周于夕這么直白的回答，心里驚訝了一瞬后，便也不那么拘謹了，再往前推了一下，應該就是塞糖事件了。

陳妙還沒問出來，周于夕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說起那天送你，我明明是有正事要干的，結果都怪你岔開話題，害得我都忘記了要摸你的頭的事情。”

周于夕配了一個翻白眼的小表情。

陳妙：“…………”她才真的想翻白眼好吧，過了這么久了，他難道才想起來嗎？

大學霸的腦袋都去哪里了？

周于夕：被你偷了。

“怪我嘍？明明是你慫。”陳妙一臉無畏地回答道。

“我慫？明明是你不敢摸臉，你慫好吧？”

“我那是在保存你的面子，畢竟大庭廣眾下我們大學霸被一個女生摸了臉，你會被嘲笑的。”

“……強詞奪理。”周于夕無法反駁，只能憋出這個詞語出來。

“所以我繼續問了？”陳妙突然又開始緊張起來。

周于夕也正襟危坐……

其實也還好，就是挺直了背，等待著陳妙給他發問題。

對呀，這次發的不是真的“問題”，而是……

問題…………

他腦袋突然有點繳是怎么回事…………

“那……那次塞糖事件……”

陳妙猶豫著說道。

周于夕：“嗯？”

怎么感覺突然開始了盤問大會？

還有一種陳妙在總結他們之間發生的事情的感覺。

不對……

總結？

不能說是總結吧……

陳妙其實一直有一種沖動，說開。

要么在一起，要么別曖昧。

因為現在的曖昧對于高三下期來說實在是太浪費時間了。

可是又一直不太敢，現在既然提到了，她覺得說一下，也無妨吧。

“塞糖事件如果不是我，是其他關系比較好的女生，你會不滿嗎？”

她知道他并沒有對她塞糖感到不滿，否則也不會放任她調戲他這么久了啊。

但是……

其實也知道她對于別的女生態度比較冷淡，但是女生嘛，總是忍不住想要問一些很傻的問題。

“只有你我不會。”周于夕沒有在說什么情話，而是實話實說。

“那你覺得”陳妙話說了一半，就沒有了后文。

周于夕：“那我覺得什么？”

然而陳妙仿佛消失了一般，接近了半個小時都沒有再回復他的問題。

不過這其實是常態，兩人聊著聊著經常不是你有事先溜就是我有事先溜，所以周于夕也沒有太在意，就先繼續畫自己的畫了。

大概又過了十分鐘，陳妙終于回復消息了，只是這次接著的并不是之前她要說的話。

“我媽媽叫我出去和她一起玩了，我可能一時半會兒和你交流不了啦。”

周于夕：“噢噢。”

表面乖巧應答，心里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