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該死!快!把那個可惡的女人給我找出來!”
沙啞的聲音在不斷地嘶吼著,將小渚從一片黑暗中喚醒。
是誰?是誰在講話?
慢慢地睜開眼睛,眼前的景象漸漸地清晰了起來。
被巨大的沖擊波炸成了一片塵土的地面,周圍忽然出現的不知什么材料做成的鋼壁,以及,塵土散去后在鋼壁之后顯露出的幾個高大的身影。
小渚的瞳孔猛然一縮!
怎么會這樣?!
那么大的沖擊波,那么多的能量!竟然只炸掉了這樣一個小小的地下研究所?
“該死的人類!”這是將軍的嘶吼聲,他似乎對現狀十分的怒不可遏,揮舞著巨大的觸角瘋狂地翻動著周圍的碎石,一副一定要把藍桔渚找出來的模樣。
“將軍,您看,我就說這女人肚子里沒憋著什么好事兒,果然,提早做些準備是對的!”
看著出現在那怪物身側的人,小渚的目光瞬間便凌厲了起來。李崢竟然沒有死!
看來,讓這些怪物產生警惕心從而完美破壞了藍桔渚計劃的人就是他了!
可恨!
小渚看著李崢臉上那副諂媚的表情,心中的怒氣一陣陣地翻涌上來。而今,她終于真正明白了記憶中藍桔渚對李崢的恨意來自何處了。這是不共戴天的大仇,她發誓,一定要讓李崢為此付出代價!
可是現在,小渚仍然只是一個不能影響過去的看客,她能做的只是靜靜地將每一件事情都牢牢地記在心里。
聞言,那將軍倒是停下了動作,轉過身來直直地看著李崢:“所以,你的意思是,我還要感謝你嗎?”
“將軍!我不是這個意思!”李崢臉上的笑容頓時一驚,連忙顫抖著身體跪了下來,“我只是……我只是恨這個女人如此不識時務,我替將軍您生氣得很!”
“哼,替我生氣?”那將軍冷冷地笑了兩聲,“你現在恐怕是開心得很吧?這個女人死了,你就是唯一一個曾經接觸過AI的人類了,從此以后我不僅對你打罵不得,還得像個寶貝似的把你供起來,你說對嗎?”
自己的小心思就這樣被拆穿了,李崢頓時惶恐地說不出話來。
那將軍此刻也沒有心思和李崢多廢話,擺動了幾下觸角,幾個高大的機甲便走了過來。將軍擺了擺手,道:“帶下去,關到實驗室里去。對了,之前和他一起的那個女人,也一并抓過來。”
“將軍!我……”李崢連忙想要開口再爭取一下,可惜,那些機甲的動作太快,一轉眼李崢便消失在小渚的眼前了。
“該死……”處理好李崢,將軍又轉過身繼續翻動著石塊。藍桔渚和鄭鵬杰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知道怎么將AI制造出來的人類,現在鄭鵬杰死了,如果藍桔渚也死了,那恐怕獲得AI就是個夢話了。至于李崢……看他那樣子就知道了,如果他真的知道AI的信息,也不會拖到現在都不說出來。留著他,只是因為他可能還會有點用處罷了。
小渚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這群外星人瘋狂地尋找著藍桔渚的蹤跡。她說不清楚自己現在是否想要看到活著的藍桔渚,費勁心機連AI都引爆了,最后也不過是折損了幾個外星人的雜兵。就算藍桔渚僥幸存了一口氣,但看到這個結果,恐怕會再次被活活氣死吧。
也不知道那些外星人找了多久,終于有了一絲回音。
一個外星人士兵用觸角托著一塊貼片跑到了將軍的面前。
“報告將軍,我們再廢墟中沒有發現任何人類的殘存體,只找到了這么一塊類金屬片!”
“類金屬片?”外星人將軍聞言伸過了觸角,從士兵那里接過了金屬片仔細地打量了一番,隨后將它收進了懷里,“再去找找,看看有沒有其他的線索了。”
片刻后,所有的外星人士兵都集中在研究所的周圍,尋找了許久也沒有發現一絲AI的能量,無奈之下,外星人將軍只得陰著臉下令返回。
出于好奇,小渚有些悲傷地看了一眼那個破敗的研究所,隨后跟著外星人一起返回了大本營。
外星人將軍在一回到大本營后便立刻來到了實驗室,找到當初那個穿著白袍的外星人,將金屬片交給了他。
“你看看,這是什么東西。”外星人將軍道,“那個人類引爆的能量不算小,以現在人類的科學技術還沒有能抵擋那種程度的沖擊的,偏偏就這么塊類金屬片留了下來。你看看是不是能在這上面找到AI的線索?”
那穿著白袍的外星人伸出觸角仔細地在金屬片上探測了一下,隨后點了點頭:“能感覺到微小的能量波動……將軍,那兩個人類呢?”
“那個女人應該在沖擊波下死了,連殘存體都沒留下。跟著她去的那個男人我帶回來了,就鎖在實驗室里了。”
誰料,那白袍外星人卻搖了搖頭:“不是的,將軍,我是說被那個女人拿走的那顆人類頭顱。”
將軍聞言皺了皺眉:“那個人類不是早就死了嗎?他的殘存體你們都檢查過了,不是查不出什么來嗎?”
“是沒有查出什么來。”白袍外星人聞言為難地搖了搖觸角,“但是那顆頭顱總覺得有什么怪異……算了,既然已經和那女人一起隕滅了,應該也沒有什么再去探查的價值。總之我先分解一下這個金屬片看看。”
“嗯,就這樣。”將軍的觸角緩緩地在白袍外星人的身上點了一下,“這次是我沒有考慮周全,就辛苦你了。”
“是!”那白袍外星人瞬間像被打了什么雞血一般,連精神都好了不少。
“另外,那個被抓回來的人類,你再看看他身上還有沒有什么價值。”
“是!屬下明白!”
“唉……”交代好一切后,那將軍忽然悠悠地嘆了一口氣,“原以為再過不久,我們就能得到一個可以安心居住的家園了……沒想到……”
沒想到什么,他沒有說。巨大的身影只是輕輕伸出了觸角,微微地伸向了天空,仿佛那里有什么令他十分掛念的東西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