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月轉過身，眼前像是劃過一陣浮光掠影，許原生語調溫柔，她又想到昨天他說的那番話，細了聲：“找我干什么？”

“你忘了嗎？我上次給你工作證，你沒還給我。”許原生問的理直氣壯。

的確有這檔子事，今天突然被他提起來，早月倒蒙了圈，她不太記得把那個牌子塞到哪里去了。

“這事你打電話告訴我就行了，我找到了可以幫你送過去。”早月說著拿門禁卡把門刷開，這舉動是想躲避。

“剛好走到這兒，就順便來了。”

許原生也是順便拉開門，順便給早月讓過路，順便想要跟上去坐坐。

“我忘記放到哪里去了，要不下次……”早月走到電梯口才試探性的開口。

“你是不是不想讓我去你家？”

電梯門忽然打開，冷氣拂面。

許原生垂下嘴角，他說的話又一針見血，見早月沒吭聲，電梯門又準備關上，他曲指用關節敲在早月眉心，“不想讓我去我就不去。”

這一招屢試不爽，只要稍稍流露出沮喪失落的表情，早月就一定會心軟。

許原生側過肩膀，偽裝出要離開的樣子。

與此同時，身后的人吞吞吐吐道：“算了，你專門過來拿，一定是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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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月家里的格局和裝潢都是房東之間留下的，她什么都沒有改過，也很難抽出時間花心思去改。

只有客廳那張沙發是她自己挑的，淡黃色的，和房間里簡潔的風格不太搭，卻是唯一的亮眼處。

許原生在客廳坐下，什么話都沒說，一本正經的樣子倒像真的是來拿東西的。

早月進來便轉身去廚房倒了水，趁這個空檔，許原生把火鍋底料折起來藏到口袋里。

“喝水。”

一杯白開水放到桌子上。

許原生循聲抬頭，目光掠到電視機旁的柜子上，他之前在訓練館拆下來的和喬遲陽的合照被早月擺在上面。

他扭過臉，“怎么不把照片掛起來？”

合照的位置擺的隨意，那個柜子很高，又不寬，其實看上去也有些違和感。

“不知道掛在哪里合適，就隨手放了。”早月走開了兩步，又回頭，“你坐一下，我去給你找東西。”

客廳的桌子上擺著很厚的一沓的學習資料，重點的地方都用不同顏色的筆勾勒標記了出來。

許原生彎腰去拿水喝，看到那些東西時卻感到沒由來的詫異，早月一直以來都不是個愛學習的人，不然以前也不會需要他來輔導。

藍色的掛繩忽然從后面垂過來。

早月手撐在沙發椅背上，她站在許原生身后的位置，指頭一松，工作證就掉到他手上。

他沒想到她這么快就找到了。

“不是不知道放在哪里了嗎？”許原生含著笑，輕飄飄的把早月的謊給拆穿。

她也不慌，聳肩道：“運氣好。”

事情解決，許原生也沒有了繼續留下來的理由，他動了動腰。

早月以為他要走，便退開一步。

“走之前我有件事想問你。”

許原生在沙發上轉了個身，眼光淡然又藏著波瀾，“以前你讓我教的那些題是真的學不會，還是故意裝作學不會。”

月光涼透了延伸到窗子下的倒影里。

“因為你教的太差了，所以是真的學不會。”早月怔松片刻，很快就撇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