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蕓兒死了。

今晨，膳房派了一個小太監給譚蕓兒送飯。

因著這些個寵妃受寵的時候，好日子過久了，一時落魄，她們就會想要更好的，而小太監就可以從中撈到油水，所以給剛失寵的宮妃送飯的業務，在宮中向來搶手。

小太監高高興興的去了，但這個小太監有些倒霉，在荒殿中并未找著譚蕓兒，加之荒殿的荒涼，小太監受驚之下便叫了人，最后在枯井中發現了譚蕓兒的尸體。

消息傳到君牧宸的耳中，彼時，君牧宸正在御書房，姜諾諾也在一旁候著。

“幾時死的？”君牧宸問。

壽安公公道：“大約是三更的時候。”

君牧宸擺擺手，“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譚蕓兒這么死了，出乎意外卻是情理之中，不過是殺人滅口罷了，動作倒是快。

“皇上，蕓兒妹妹就這么死了，皇上不傷心嗎？”姜諾諾覺得，她應該表示一下對死去的譚蕓兒的關懷。

雖是昨日君牧宸親口說譚蕓兒不是他的女人，但譚蕓兒確確實實陪了他五年不是，一個陪在身邊五年的人，怎么也該為她流一滴淚不是。

“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不值得朕傷心。”

“可是蕓兒妹妹陪在皇上身邊五年，皇上對她一點感情都沒有嗎？”這么無情?

姜諾諾心里拔涼拔涼的。

“朕問你，如果你個包藏禍心的人陪了你五年，五年后他死了，你會如何？”

“這要看他包藏禍心是什么禍心了，臣妾才知道如何反應。”

“哦，說來看看，什么禍心有什么反應。”君牧宸很好奇，姜諾諾會對“禍心”二字有什么不同的解釋。

“如果一個人呆在臣妾身邊五年，是為了得到臣妾的心，五年后他死了，這么一個對臣妾滿腔愛意的人死了，雖然臣妾對他沒有意思，但臣妾會覺為他傷心的。”

君牧宸眼神復雜的看向姜諾諾，他發現她的小腦袋瓜里真的很喜歡編故事，還凈是些悲慘的故事，昨日是，今日亦是。

包藏禍心，難道不是關乎身家性命的是嗎？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如果你身邊的那個人是女人呢？”君牧宸問。

“女人？”姜諾諾略沉思，“如果是個女人，那就不一樣了。”

“哦？”君牧宸倒是好奇了，“如何不一樣？”

“如果是女子，臣妾就算是自己死也不會讓她死。人嘛，死了便死了，找不著前生后世的，她死了，我還要為她傷心，而我死了，她一定是會為我傷心，我傷心和他傷心，臣妾當然選她傷心。當然啦，臣妾也不是那么惡毒的人，臣妾會默默祝愿她放下過去，好好生活。”

君牧宸覺得好笑，姜諾諾的思維，似乎總是從相愛出發，“只可惜，那個人呆在你身邊五年，不是傾心于你，他只是想要取你性命，五年后，不是你死就是他亡。所以，你的想法都不成立。”

姜諾諾默默的舉起爪子，“皇上，臣妾有個問題。”

“說。”

“既然那個人呆在臣妾身邊五年，為什么不一開始就取臣妾性命，偏要等到五年后？他不累嗎？”

君牧宸用一種異樣的陽光看姜諾諾，她的思維，果然與常人不同。

“你下去吧，朕暫時不想看到你。”君牧宸無奈的擺擺手。

君牧宸這頭疼的模樣，姜諾諾深以為君牧宸是被自己的問題難住了，她真是個聰明的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