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蕓最后也沒能把木牌還給賀曉來,收下了她來到異世后的第一份禮物。
“師父,你和小師妹到車上去吧。我來駕車!我認得去百草堂的路。”賀曉來說道。
葉神醫點了點頭,正欲開口。突然之間,路邊的雜草當中竄出了兩個人。
葉神醫一把抓過秦如蕓,護在身旁。賀曉來也當即從腰間抽出一桿金澄澄的細長的毛筆,當棍子一樣握在手中。
秦如蕓的反應自然比不上江湖中人。等葉神醫和賀曉來準備工作做完之后,秦如蕓才注意到新出現的兩個人。
一個眸似秋水,一個健壯有力,卻是柳姨娘和翠兒。
只是與府中的造型不同,此時的柳姨娘雙手各持一把大砍刀,翠兒則是右手握著一把細刀。
秦如蕓的心瞬間提了起來:她們是來殺人滅口的嗎?
賀曉來眉頭緊皺:“二位姑娘有何貴干?”
“想向三位借個馬車。”翠兒面無表情地說道。
“呵呵,不借!”
“那就得罪了。”
翠兒話音剛落,柳姨娘就朝著葉神醫沖了過來,賀曉來連忙迎上。柳姨娘左手抬刀就砍,右手手腕轉動,將刀扔了出去。
賀曉來用金筆擋住劈下來的鋼刀,二者相撞發出金屬的脆響。而他無暇顧及的右手刀在空中曲線飛行,繞到葉神醫的側面,帶著尖銳的風聲直朝二人襲來!
葉神醫抱起秦如蕓輾轉騰挪了幾步,險險避開了刀鋒。
電光火石之間,柳姨娘一招逼得三人都離開了馬車。趁此良機,翠兒足尖點地,騰空而起,躍到了馬車之上。她毫不遲疑地用馬鞭驅趕馬匹,馬兒受痛飛奔起來,絕塵而去。
“站住!”賀曉來怒喝一聲,就要追上去,但是柳姨娘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剛剛轉了一圈的右手刀飛回了她的手上。雙刀在手,柳姨娘威勢更勝,直接將賀曉來攔了下來。
硬拼武藝,賀曉來遠不如柳姨娘,沒幾招就顯出了劣勢。
柳姨娘眼見情勢大好,也不戀戰,一招擊退賀曉來,然后轉身逃入了草叢中。
賀曉來在最后一擊之下金筆脫手,氣息也變得不穩。
他平緩了片刻,接過秦如蕓撿來的金筆,對葉神醫道:“師父,我們現在去追馬車!”
“算了,追上了也未必奪得回來。雙刀二柳,名不虛傳。”
由于利益相關,秦如蕓格外在意柳姨娘和翠兒的情報。她問道:“雙刀二柳是什么?”
“南溪國溪南一帶有名的江洋大盜,共有兩個人,都姓柳,強的那個善使雙刀。所以名叫雙刀二柳。”葉神醫解釋道。
“就是剛剛那兩個人?!”
秦如蕓是真的震驚了——原主親爹的小妾竟然是個江洋大盜,這是個什么展開?
“對,就是她們。”
“沒想到赫赫有名的雙刀二柳竟然是兩個女子,而且看上去年紀不大。”賀曉來感慨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賊啊!”
“是很可惜。”秦如蕓隨口接話道。
她更想知道點別的:“她們當江洋大盜,干過什么事?”
看秦如蕓非常感興趣,葉神醫更詳細地介紹道:“雙刀二柳最初成名是在五年前,她們殺了從東林前往西晉賣貨的一隊富商。南溪國舉國上下追查此案,最終,當時的六扇門統領通過銷贓的地點和方式鎖定了兩人住處。隨后,六扇門精英盡出,前去抓捕,然而被柳紅——也就是持雙刀的那個女子硬生生殺出重圍。然后,江湖上有了雙刀二柳的名號。”
“從那以后,但凡有點錢的人都不敢從溪南一帶走。雙刀二柳很少犯案,可一旦犯案,一個活口都剩不下。”賀曉來想到剛剛比武的過程,心有余悸,“我之前聽說這件事,還以為是南溪國的人膿包,連個盜匪都抓不住,沒想到她們是真的強。恐怕在逍遙門里,也只有屈指可數的幾個人能穩贏她。”
“這么厲害的?和你剛剛說的那個‘洛成川’相比呢?”秦如蕓真的好奇武力排行是什么樣的。
“和洛成川是比不了的。洛成川是滄虹大陸公認的武功第一。”賀曉來說。
“不包括修真者。”葉神醫補充道。
“修真者也未必都能贏他。畢竟現在靈氣稀薄,修真者的武功算是廢了十分之九。”
“修真者又是什么呢?”再次聽到關鍵詞,秦如蕓忍不住問道。
“這個——”賀曉來拖長了尾音,顯然不知要怎么介紹。
“這個回去以后我慢慢給你講解,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回城里。”葉神醫望著到城里的路,嘆了口氣,“恐怕中午是到不了了。”
賀曉來朝秦如蕓伸出雙手:“小師妹,我來抱著你走。”
“不啦,我可以自己走。”秦如蕓拒絕了賀曉來的好意。
如非必要,她其實不怎么喜歡身體接觸的。
三人開著十一路走在回城的路上。
秦如蕓想起方才轉圈的飛刀,左思右想也想不到物理學的解釋。她問葉神醫道:“師父,剛剛那個人的刀為什么自己會飛?為什么飛了半天最后還能回到自己手上?”
“那招名叫九轉回鳳,是江湖上有名的絕技,常用于襲擊,特點是在空中九轉,勢不可擋,最后回歸到施用者的手上。”葉神醫解說著,“有些門派持有這招的秘籍,但是只有天賦異稟、與之契合的人,才能從秘籍中領悟出這一招,而每個人領悟的都不一樣。”
“咱們門派也有這個秘籍嗎?”秦如蕓眼神發光。
天賦異稟什么的,很明顯是為她準備的嘛。畢竟她有個“天下無敵”的外掛,想來習武天賦一定給提的很高。
“有,不過秘籍留在中州的山門中。”賀曉來微微有些沮喪,“而且逍遙門上下一個能看懂的都沒有。”
“那還真是可惜。”
三人邊走邊聊,倒也不覺得疲累。
而另一邊,柳紅追上了馬車,倚在柳翠身上,心中滿是喜悅。
“翠姐,我們這回從秦府撈了好多銀子,至少十年都不愁吃穿了!我們可以安寧地去過日子啦!”
柳翠一手握著韁繩,一手圈著柳紅,臉上非但沒有喜悅,反而充滿了傷感。
她喃喃地說道:“像我們這種人,是永遠不配得到安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