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尚霆伸手，覆在她的腦袋上，揉了揉，轉身看向秦老，拿起桌上的合同，隨意翻動了一遍，回頭睥了她一眼，眼底劃過一絲思量。

喬伊一別開眼，故意躲開了他的審視。

合同上的條款，幾乎全都在為秦氏集團的利益著想，她雖是甲方，卻從一開始就擺明了是要賠錢的。

她原是想讓秦老看到自己的誠意，況且她也壓根沒有借此大撈一筆的想法。

從商業的角度來看，她擬的合同簡直蠢到爆了！

所以當她看到他打量的目光時，才會微微臉紅。

他該不會以為她就是這么做生意的吧？

喬伊一干咳一聲，動了動嘴角，想解釋。

可男人卻收回了目光，合上文件，又遞還給秦老，不咸不淡的開口，“談談？”

喬伊一看到他把合同遞還給秦老的動作，心底不由燙了一下，他這是默許了她穩賠不賺的方案？

秦老愣了一下，赫然是沒料到蔣尚霆竟然真的會和他談生意，接過合同，親自給蔣尚霆倒了一杯茶水，“您說。”

秦老當然沒指望蔣尚霆會按照合同上的條款來談，畢竟那合同說白了，就是一個黃毛丫頭擬的，穩賠不賺的生意，傻子都不會做，況且是赫赫有名的九爺？

蔣尚霆的手指在辦公桌上扣了扣，淡淡的開口，“秦老已經看過合同了吧？”

秦老點點頭。

“那就簽字？”蔣尚霆抿了一口茶水，雖是問句，卻硬生生被他說出了陳述的語調。

喬伊一：“……”

她走過去，雙手搭在他的肩上，眼尾處勾勒著圈圈點點的情緒，似仰慕似感謝。

這筆生意，穩賠不賺，除了她，只怕沒人想做，費力不討好，頂多也只是賣秦氏集團一個人情罷了，可他卻還是問也不問，就直接站在了她這邊。

要不是還有外人在，只怕她就已經撲進他懷里了。

思及此，喬伊一偷偷捏了捏他的肩。

蔣尚霆抓住她的手，直接就將人撈過來了。

秦老也驚了，倒不是因為喬伊一跌入了蔣尚霆的懷里——

蔣尚霆居然會和他談這樣的生意？

是他做夢了還是蔣尚霆傻了？

可能嗎？

秦老戴上老花鏡，又仔仔細細翻看了一遍文件，“蔣總，您確定真的要和我簽這樣的合同？”

蔣尚霆墨眉輕挑，深邃的目光卻落在喬伊一的身上，“是她和你簽。”

喬伊一依在他懷里。

抬了抬腳。

想起身。

可他卻不肯撒手，好像三歲小孩似的。

沒辦法，喬伊一只好咳了一聲，朝秦老投去一個抱歉的眼神，然后才說起了正事，“秦老，實不相瞞，我雖是九一工作室的負責人，但其實也只是一個掛名的，里面的工作人員幾乎都是直接從蔣氏集團調過來的，至于資金，也全都是他給的。”

喬伊一抬頭看了蔣尚霆一眼，伸手戳了戳他，“所以我和您簽，抑或是他和您簽，都是一樣的。”

秦老點點頭。

他算是明白了。

什么哥哥妹妹，他們兩個分明就是在談戀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