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告訴我，你連一件衣服都拿不到吧？”溫瑞莎看著白純問。

“拿得到，”能登上這種雜志的內衣都是品牌，價格不菲，但相比洛施華珠寶又便宜得不能再便宜，白純怕溫瑞莎又要其它昂貴的奢侈品，立刻同意了，“但要到專賣店里去買，你得等久一點。”

“我跟你一起去，”溫瑞莎說，“我只聽說過人類世界的存在，想看看這個世界到底是什么樣子的。”

“不行。”

白純立刻拒絕了，恐獸的入侵讓人們對異種生物持非常憎恨的態度，看到溫瑞莎肯定會喊殺追打，搞不好他也得跟著一起遭殃。

“人類世界特別危險，千萬不會讓別人發現你的存在，要不然你和我都會死得很慘。”

“你少騙我，”溫瑞莎哼了一聲，“我知道人類世界早已經沒了巫師，普通人根本奈何不了我，你不帶我去，我自己去。”

“你千萬別這么想，這個世界是沒巫師了，但人類現在掌握的力量絕對不比魔法弱，不信我演示給你看。”

白純找來一塊聚變電池，在輸出循環上焊上兩個電極，做了一個簡單的放電電路，打開電池開關后，兩個電極之間立刻冒出了耀眼的藍色光弧。

“看到沒有，這是光和電的力量，人類可以把這種力量放大一百萬倍發射出去，產生的高溫能融化最高強度的鈦合金。”

“人類還開發了外骨骼裝甲，力量絕對不比你的力量弱，突進時的速度也不會比你慢。”

店里正好放著半套快報廢的外骨骼裝甲，只剩下中樞控制系統和兩根臂部助力連桿。

白純穿上，用手甲抓住一根鈦合金部件的兩端，輕輕一扭。

部件“吱吱”變成了麻花，又向外一拉，麻花“錚”的一聲斷成了兩截。

“看到沒有？”

白純不介意向溫瑞莎展示人類擁有的力量，這是種保護，省得溫瑞莎到處亂跑惹麻煩，也能讓她學會尊重人類，也包括他在內，畢竟只有在彼此尊重的基礎上才能建立牢固的友誼。

“你要真想看看人類世界，等哪天夜深了，我偷偷帶你出去走一走好不好？”

溫瑞莎看著白純，眼中的警惕迅速加深，顯然被他展示的力量驚訝到了。

忽然抬起一只手，黑色煙彩蒸騰，那塊聚變電池毫無征兆地飄起來，“啪啪”裂成了幾塊。

白純身上的外骨骼裝甲也被奪過去拆了個七零八落，零件“叮叮當當”地散落在地上。

溫瑞莎輕輕哼了一聲，“人類的力量或許變得很強，但融魔的力量也不弱，我不怕你們。”

白純看著一地狼藉，無奈地笑了笑，“我知道你不怕，也不是想嚇你，我是怕有人傷害你。”

“按照契約，你和我只是相互利用的關系，”溫瑞莎若有所思地看著白純，“你為什么怕我受傷害？”

“因為我覺得你是我的朋友，或者說我想和你做朋友，知道朋友的意思么？”

白純啰哩啰嗦地解釋，“朋友就像兄弟姐妹一樣，是很親近的人，可以在一起聊天，一起玩，還會相互關心，毫無條件的給予對方幫助……”

“融魔從不和人類做朋友，”溫瑞莎打斷了白純，“因為你們太虛偽，我和你只是契約關系，你動用我的力量，再給予我回報，否則就要付出代價，就這么簡單。”

白純沒和溫瑞莎爭論這個問題，衛星城的居民分不少原生族系，彼此的生活習慣都有所不同，有時很難溝通，同為人類尚且如此，更何況他和溫瑞莎連物種不同，建立理解和信任需要時間，簡單說：“我這就去買內衣，你留在店里等我，我一會兒就回來。”

溫瑞莎搖了搖尾巴，不置可否。

“我走了后你不會到處亂跑吧？”白純確認似地問。

“你管我干什么，”溫瑞莎淡淡地說，“我要出去你攔得住么？”

白純頭疼了，以這姑娘好奇貓一樣的性格，沒人看著要不到處亂跑就見鬼了，咬牙說：“我可以帶你去，不過你只能在車里呆著，不能到處亂走。”

“可以考慮。”溫瑞莎尾巴一甩。

依靠先進的自動駕駛技術，衛星城有十分便捷的車輛出租服務，白純用視訊器上的租車軟件叫來一輛聚變車，像做賊一樣護著溫瑞莎上了車，然后按照車里的導航系統，驅車去了一家品牌內衣專賣店。

時值中午，衛星城正熱鬧，街道上聚變車交織如梭，被警示燈隔開的人行道走著行色匆匆的路人，兩旁商店琳瑯滿目的招牌閃著五顏六色的熒光，輕微的車流聲和行人的交談聲不停透過車窗傳進來。

狹小的駕駛艙大大拉近了兩個人的距離，白純甚至能嗅到溫瑞莎身上散發出來的體香。

說不清是什么味道，但聞起來很舒服，淡淡的，和她穿的亮紅色長裙其實不太搭，更能讓人聯想起粉色或淺藍色。

他悄悄把駕駛模式調成自動，雙手放在方向盤上，假裝在認真開車，實際在偷偷觀察溫瑞莎，暗自擔心這姑娘突然化成一股黑煙飛到外面去，那么今晚將是他有生以來最頭大的一個夜晚。

好在溫瑞莎一直安靜地看著車窗外面，斑斕的光彩投映進她淡藍色的瞳仁里，尾巴從她纖細的腰旁繞出來，溫順地搭在她的左肩一動不動，使她的模樣顯得有些專注。

開車帶一個美妙的生物穿街過巷，是種很好的體驗，白純忽然有種感覺，當然，要是換成林雪坐在他旁邊就完美了。

很快，聚變車到達目的地，停入了街邊的泊車位。

“你就在車里等我，千萬別出去，被人看到就麻煩了，我馬上就出來。”

白純叮囑了溫瑞莎一句，然后打開車門跳下車，快步跑進了內衣店。

內衣店面積不小，明亮的燈光下，各式各樣的內衣掛在架子上。

時間是中午，店里沒客人，只有一個梳著馬尾辮的年輕女店員坐在柜臺后面吃飯，看到白純進門，起身笑迎：“先生，來挑選內衣么？”

白純對電子設備門兒清，但買女士內衣還是第一次，看著架子上琳瑯滿目的私密衣物，只覺說不出來的局促，靦腆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