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安全局風評司和外勤部共同出具了一份關于東部礦區塌方事故的調查報告。

報告指出，四隊隊長伯納德故意拖延時間，逼迫風評司更改事故評級，險些釀成嚴重事故，有瀆職之嫌，但最終的處分只是一次行政記過，顯然有種族派的回護在里面。

這個結果只在局內進行了通報，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議論的人不是很多，大家關注的焦點更多集中在內勤室公布的一項決議上。

該決議指出外勤部將增添一位副主管，以應對越來越多的外部事件，還列出了四名候選人，分別是一隊隊長廖飛，四隊隊長伯納德、十三隊隊長雷蒙德和十七隊隊長村江東樹。

評比方法也給了出來，四名候選人的績效分數暫時清零，然后進行為期一個月的競爭。

屆時將對期間四名候選人處理各種事件得到的績效成績進行排名，絕定出晉升副主管之職的最終人選。

決議出來的當天下午，菲莉絲就叫上楚漢雄和白純到自己臥室開會了。

“廖飛隊長應該是陪跑的，”菲莉絲分析道，“局里目前唯一能和四隊一較高下的只有一隊，他可以干掉伯納德，然后主動退出競爭，也就是說，隊長的對手其實只有十七隊隊長村江東樹。”

“我覺得不是，”楚漢雄搖搖頭，“以四隊的硬實力，即使被一隊干掉，伯納德這一個月的績效成績應該也不會落在咱們隊長后面，廖飛隊長退不退出沒意義。

這種安排更像雙保險，換句話說，約瑟夫主管可能不太信任雷蒙德隊長，所以才讓廖飛隊長也加入競爭，到時咱們隊競爭不過四隊，還有人能頂上去，雷蒙德隊長可能會被平調去一隊當隊長。”

楚漢雄說這些話時聲音壓得很低，主要是怕隔壁的雷蒙德聽到傷面子，這也是菲莉絲沒叫雷蒙德參與討論的原因。

“有道理。”

菲莉絲點點頭，眉頭接著皺起來。

“但照你這么一分析，雷蒙德隊長豈不是沒希望了？一隊和四隊都是A級隊，十七隊是B級隊，實力擺在那里，再怎么樣績效成績也不可能比咱們這種E級隊差。”

“錯，你別忘了，咱們隊有小白。”

楚漢雄看了眼坐在床邊的白純。

“單槍匹馬解決三合會，徒手鉆透七十多米的冰壁，就算把四隊和十七隊的人全捆到一起在他面前也不夠看。

到時約瑟夫主管給咱們隊安排幾次高級任務，隊長的績效伯納德坐著空天戰艦也追不上。”

“說的也是，”菲莉絲的視線也落在白純身上，“白純，你有什么看法，別老悶著，說出來聽聽。”

白純不太喜歡發表意見，一直在聽兩個人說，見菲莉絲問自己，才說：“約瑟夫主管找我談話時說副主管這件事了，他說想借雷蒙德隊長的能力和隊長在軍方的關系，幫安全局對抗種族派，所以副主管的位置就是留給雷蒙德隊長的。

我覺得一隊應該是來幫咱們隊的，咱們隊的評級只有E，接任務時處于劣勢，一隊是A級隊，可以把任務接過來，再讓給咱們隊去完成，廖飛隊長的位置應該不會動。”

“這個說得最有道理，”菲莉絲伸出手，像拍小弟弟一樣拍了拍白純的頭，“想不到你的思維這么敏銳。”

“哎呀，你別這樣拍我的頭，”白純把那只手擋開了，“搞得我跟個孩子一樣。”

“我拍你一下怎么了？”

菲莉絲雪白的腳掌一伸，踢在白純大腿上，險些把白純從床上蹬下去。

“小雄想讓我拍他，我還嫌他頭發扎手呢。”

“菲莉絲，我發現你火力變得更強了，一次打擊兩個人，”楚漢雄說，“我被你欺負慣了沒辦法，但你別忘了白純會氣功，小心一個屁崩昏你。”

“氣功怎么了？”菲莉絲昂著下巴對白純說，“你有本事放個屁崩我一下試試？”

“小白，我就受不了這樣的，”楚漢雄煽風點火，“我要是你我馬上一屁崩之。”

“好好的話題怎么就扯到屁上了？”白純無語，“再說氣功和屁有關系么？”

“都是小雄說你會放屁，他這個人就愛打岔，”菲莉絲把鍋推了個干凈，“咱們接著說正事，呃，剛才說到哪兒了？”

“說到副主管的位置是為隊長留的，一隊只是來幫忙。”

楚漢雄把話接了過去，“照這么說，咱們其實沒什么好討論的了，到時一隊把任務接過來，再讓給咱們隊靠白純完成，隊長的績效成績肯定高高在上，副主管的位置沒跑了。”

“有道理，”菲莉絲煞有介事地點點頭，“約瑟夫主管不愧是主管，考慮得這么周全，連路都已經為雷蒙德隊長鋪好了。”

白純卻沒這么樂觀，他很清楚，這件事的關鍵其實不在于競爭對手，也不在于績效成績，而是在于雷蒙德本人，這位硬漢解不開心結，當了副主管也沒意義。

“咱們其實還有一件事需要討論，”楚漢雄又說，“隊長當了副主管，十三隊就沒隊長了，依我看應該沒人想來這個隊當隊長，只能從咱們之中選，我就勉為其難當隊長吧。”

“你為什么當隊長？”菲莉絲反駁道，“要當也是我當，以后我就領導你們兩個，別人誰來十三隊也不要。”

“我比你大，經驗比你豐富，當然是我當隊長。”

楚漢雄擺出當仁不讓的姿態。

“而且我當隊長有個好處，你和白純的身份地位就不會拉開差距，就可以……那什么了。”

“我和白純怎么了？”菲莉絲看了眼白純，臉忽然紅了。

白純被她看得也臉紅了。

“你和白純就可以一起當我的好隊員了。”楚漢雄促狹地笑起來。

“誰稀罕當你的好隊員，”菲莉絲板著俏臉，但唇角卻有一絲壓不住的笑意，“去去去，你們兩個都走，別在我屋里呆著，看著心煩。”

“好像誰愿意在你屋里呆似的。”

楚漢雄站起來，把白純也拉了出去，摟著他的肩膀悄聲說，“看到沒有，菲莉絲百分之一千萬對你有意思，這姑娘就是刁蠻了點，人其實特別好，又長這么漂亮，抓住機會啊。”

“你說哪里去了，”白純反駁道，“我和菲莉絲一點事也沒有。”

“我才說人家對你有意思，你就想出事兒了，”楚漢雄“嘿嘿”笑起來，“你果然不老實。”

“我……我去研究我的武器了。”白純自知說不過楚漢雄，懶得浪費口舌，悶頭回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