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建再一次坐到那個酒店里,撥弄著碗里的飯菜,眼睛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緊鎖著眉頭,若有所思。
我坐到他面前,小梅走過來問我:“您好,請問您需要添點什么菜嗎?”
“不用了,謝謝。”我眼睛看著對面的安建,笑著說。
他緊鎖的眉頭頓時開朗了,似笑非笑的說:“你不用上班了嗎?怎么你的同事好像都不認識你一樣。”
“他們本來也不認識我。”我笑看著他說。
“干嘛這么看著我?”他笑著說。
“因為我好久沒見到你了,想你呀。”我說。
“是好久了,這一年你去哪兒了?”
“都一年了啊?原來這么久了,我要是再過十年還不回來,再看到的豈不是一個帥老頭了嗎?那我可虧大了!”我笑看著他說。
“我好像又看到那個幫人家搶包的你了!”他笑著說。
“我現在不搶包了,搶人!”說罷,我拉起他跑出門去。我們拉著手在寬闊的馬路上跑著,笑著。他抱起我在空中旋轉。一路疾馳的汽車仿佛隔世般的遙遠,這世界上只有我們兩個人。
“我們去看大海吧!我們找一間臨海的房子,對著大海,吃海鮮,喝啤酒!”我說。
“喝白開水!”他說。
“什么?那還不如喝海水!”
“那好,那就喝海水!”
“你討厭!”
都說人有三死,第一次,心跳停止,呼吸消逝,生物學上宣告死亡;第二次,下葬,被宣告在這個社會上不復存在;第三次死亡,這個世界上最后一個記得你的人把你忘記。于是,你真正地死去,整個宇宙都將不再和你有關。
不管我是人,是仙,還是妖,我都要陪你走完這一生,義無反顧,哪怕我再一次失去力量,墜入輪回,我也心甘情愿。這世間的一切并不美好,也無可留戀,卻唯獨只有你,我無法放下。我只管眼前,以后的一切就交給上天吧!
一塵坐在五洲山的山谷邊上,喝著瓊漿玉液,低眉看著人間的我們,他心里或許還在怪我,怪我拋下他自己,讓他獨自在這冰冷的五洲山上度日。或許不用太久,我還會回到這里,和他一起看著這個山谷,那時候我不會再想下去,只想安靜的坐在這,看云卷云舒,風云變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