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但保單是你的名字？”劉橄不屑地看了王力一眼，他對王力這種想法嗤之以鼻，“這種謀殺家人騙錢的法子你也想的出來。這種小區應該都有監控，我們可以去調監控看看不就知道了。”

陳學琛果斷地吩咐道：“那你就負責去小區保安那里調監控，王力就去負責去調查楊成軍一家有沒有買過保險。”

兩人聽后點頭就去忙了。王力跑下樓來被蘇瑩攔住，“你急匆匆的要去哪？”

“去查保險。”

蘇瑩一蒙，不解地皺眉，“為什么要查保險？這案子跟保險有什么關系嗎？”

王力懶得跟蘇瑩解釋，一把拉過蘇瑩跟著他走，“你跟我去就知道了。”

劉橄動作很快，他去保安室調監控，由于他身份的原因，又因為案情需要，他很容易就調到了楊彬家那棟樓的監控。

梁艷走了好久才到自己家樓下，她看著前面那個灰黑陰暗的樓道，她遲疑了一下，才走進去。

她抬手敲自己家門，韋興梅打開門看見梁艷時有些意外，她沒想到梁艷會去而復返，“是什么東西沒帶嗎？”

“沒有。”梁艷面無表情越過韋興梅走到沙發前坐下，她摘下眼鏡，抬頭不動聲色地看著韋興梅。

梁艷家客廳里的光線也偏暗，韋興梅關上門后，幾乎沒什么光線，只能勉強看見人行走的影子。

韋興梅走到梁艷旁邊坐下。

屋里沉寂片刻，梁艷忽然沒頭沒尾聲音冷肅地問道：“媽，你是不是瞞著我什么事？”

屋里看不清韋興梅的表情，但梁艷始終一直盯著韋興梅，屋里一陣靜默。片刻之后，韋興梅開口道：“怎么了？”

梁艷繼續緊逼道：“梁文杰，他的公司真的欠了五十萬嗎？”

僵持片刻后，韋興梅淡淡道：“沒有。”

梁艷收回目光，把玩著手中沒有任何度數的金絲框眼鏡，思索片刻后，她抬起頭平靜道：“媽，我們搬家吧，這次我們離開這座城市，我們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更加不可能有人找到我們的地方。”

韋興梅看著梁艷淡淡地笑了。

陸明誠在回警局的路上給陳學琛說了他昨天知道的一切，包括楊彬進黑網吧的事。

陳學琛聽后沒說什么，沉默地點點頭。

這時有人打電話來說楊彬的媽媽蔡雅芬醒了，陳學琛立即派陸明誠去找蔡雅芬了解情況。

倪婷婷一聽，說：“陳隊，我和陸明誠一起去吧。”

陳學琛點點頭表示同意，陸明誠沒說什么，兩人匆匆離開警局。

陸明誠開著車，倪婷婷坐在副駕駛，倪婷婷時不時側頭看一眼陸明誠，她感覺車里氣氛有些不對，莫名有些悶熱壓抑，她笑道：“第一次一起辦案，請多多指教。”

陸明誠笑了一下，轉過目光道：“什么指教不指教的，大家都是一起學習，我們都是菜鳥。”

倪婷婷也笑了一下，這時的氣氛好多了，倪婷婷也輕松了不少，“你為什么要考警察？”

陸明誠不愿意多說，隨口敷衍道：“喜歡就考了，你呢。”

倪婷婷看著陸明誠笑道：“我也是喜歡就考了。”

陸明誠點點頭。

他們很快就到了醫院，他們問過醫生后，找到蔡雅芬的病房，病房門沒關，外面可以一眼看見里面的情形。

病房里有兩張病床，蔡雅芬的病床在靠窗的一邊，另一張病床上沒人。有個女人坐在病房里陪著蔡雅芬，她聽到消息，就第一時間跑過來了，這期間一直是她陪著蔡雅芬，可無論她如何苦口婆心的勸說，蔡雅芬都不搭理。

蔡雅芬坐在病床上，她精神狀態不太好，兩眼空洞無神地看著窗外，窗外正好有顆歪脖子樹，樹枝上有個鳥窩，里面有幾只小鳥嘰嘰喳喳地叫，沒多久就有一只鳥飛走了。

蔡雅芬大概快四十歲的年紀，眼尾有了細密的皺紋，微卷的頭發隨意披著，臉色蒼白呆滯。

陸明誠敲了下門，兩人回頭，陸明誠和倪婷婷出示證件，倪婷婷臉色柔和道：“你好，我們是警察，來找你了解一下楊彬的情況。”

蔡雅芬沒說話，眼神呆呆地看著兩人。病房里只有一張椅子，蔡雅芬身旁的女人從椅子上起來給陸明誠和倪婷婷讓位子，她走到窗邊握著蔡雅芬的手，安慰蔡雅芬別緊張。

“你是？”倪婷婷對女人問道。

女人說：“我叫羅慧蘭，我們是多年的好友。”

倪婷婷點點頭，坐在了蔡雅芬的旁邊，她覺得坐著比站著更加有親和力。陸明誠后背靠著另一張病床，倪婷婷看了一眼陸明誠，陸明誠點點頭。

倪婷婷不想對剛剛痛失孩子的蔡雅芬太嚴肅，她輕聲問道：“先說說你的家庭情況吧。”

蔡雅芬絕望地笑了笑，“我的家庭情況？我曾經有個兒子，我兒子被我逼跳樓了，后來，我就沒有兒子了。”

倪婷婷無奈，她深感同情，但公務還是要做，“你兒子為什么會被你逼跳樓？”

在倪婷婷的提問里，蔡雅芬沒法控制地陷入早上那段痛苦的回憶里，她自責地流下眼淚。

“你兒子進黑網吧你知道嗎？”陸明誠聲色俱厲地插話進來，按照這個進程，他覺得，天黑了都問不清楚。

倪婷婷心里咯噔一下，她看了嚴肅的陸明誠一眼，垂眸緊抿著唇，心里思緒萬千，陸明誠這是不滿意嗎？

蔡雅芬深吸口氣，紅著眼眶道：“我昨天知道的，昨天有警察打電話通知我，說我兒子進黑網吧被抓了。”

說到這里，淚水不停地在蔡雅芬眼眶里打轉，她流下愧疚的眼淚，身體也忍不住地顫抖，她狼狽地用手抹掉，“是我管教不力，對他的關心太少，一心只想著工作，想著他只要有錢花，就會乖乖的，不去偷不去搶，可我沒想到他會進黑網吧，都是我的錯。”

倪婷婷看著蔡雅芬雙眼通紅的模樣嘆了口氣，她本就不是一個硬心腸的人，她最大的軟肋就是心軟，她做不到像其他警察那樣不帶自己的主觀意識去判斷案情。

“你們為什么發生爭執？因為楊彬進黑網吧的事？你把當時的情況完整地說一遍。”陸明誠專挑重點問，他覺得，他的耐心真的是越來越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