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出來開門，一見是沙廠老板眉開眼笑把他迎進門，陸明誠和王力跟在沙廠老板身后。

沙廠老板介紹了工廠老板叫王生，他向王生說了陸明誠和王力來的緣由后就走了。

王生一聽這事就沒什么好臉色，王生的老婆甩手去廚房忙活，連杯水都懶得招待陸明誠和王力，廚房里鍋碗瓢盆弄得乒乒乓乓像打架一樣。王生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對陸明誠和王力愛答不理。

陸明誠和王力站在門邊，彼此對視一眼，陸明誠走到王生的面前，“抱歉，時隔這么多年還來打擾你。”

王生滿臉戾氣，十分不悅地嗆聲道：“要問什么趕緊問，問完趕緊滾！”

陸明誠正色道：“我聽說你的工廠當年因為水銀不合格被查封，還有個學生死在你的工廠里？”

“你什么意思！”王生突然爆發，怒火中燒的從沙發上站起來指著陸明誠吼道，仿佛陸明誠再說一句對他不利的話，他就能讓陸明誠躺在這。

王力一見王生這架勢，立馬大吼一聲：“干什么！”

王生的老婆聽到動靜，趕緊從廚房里走出來看看情況。

陸明誠的臉上半點懼色也沒有，劍拔弩張針鋒相對間，陸明誠把警官證亮在王生的眼前，態度強硬道：“我在依法辦事，不配合，吃虧的是你。”

王生的老婆走過來拉住王生，尖酸刻薄道：“你跟這種人置什么氣，他要問什么你告訴他就是，說完讓他趕緊滾，你怎么想不開和官家斗，最后吃虧還不是我們這些無權無勢的群眾，好鐵不打釘，好男不當兵，只有無能沒出息的人才去做這些，仗著自己脾氣大耀武揚威。”

王生聽了老婆的話又忍下去，他坐在沙發上，梗著脖子色厲內荏地吼道：“我沒有殺人！”

陸明誠目光冷定地看著王生，聲音平靜道：“我沒說你殺人。”

王生氣的咬牙，聲如洪鐘地吼道：“你剛才那話的意思不就是說我用水銀謀害殺人嗎？！”

陸明誠繼續面無表情強硬道：“我沒這么說，我只是想問那個孩子怎么死的。”

王生一口氣哽在喉嚨，他滿眼憤怒地盯著陸明誠，繼續對陸明誠吼道：“誰他媽知道他怎么死的，莫名其妙就中水銀死在我的廠里，不僅連累我的廠被封，還讓我賠了幾十萬！真他媽做了冤大頭，那家人就是群騙子，用孩子來騙錢！”

陸明誠不動聲色繼續問道：“那個孩子死在你的廠里，沒有謀害，你廠里的水銀是隨便亂放的？”

“怎么可能！”王生無奈地吼道，有一瞬間，他對陸明誠的智商感到絕望，智商是硬傷，他真的無能為力，“那水銀是會死人的，我雖然用水銀超標，但我也在那廠里，我至少也要為我的安全考慮一下吧，水銀那東西能隨便亂放？能不能用腦子想想？”

陸明誠抓抓鼻梁，緩解一下自己的尷尬，“那他怎么水銀中毒的？”

王生看陸明誠的樣子，不問清楚當年的事，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他深吸口氣盡量控制著自己的脾氣不和陸明誠硬碰硬，“那天我的廠正在加班，大概都晚上十點多了，我們當時都在忙，就想快點做完收工，那時天又黑，他什么時候到我廠里的我都不知道，后來我們好像聽到一句救命，我們出來時，外面就躺著個孩子，我們趕緊給他送醫院，醫生檢查后說他是水銀中毒，那就水銀中毒了。”

陸明誠一驚，他嚴厲道：“救命？”

“對。”這會兒王生到反而冷靜下來了，他仔細地回想當時的情況，“我們聽到一聲救命，那聲救命都喊破音了，似乎受到了什么壓迫或是危險，叫得很凄厲。我們感覺不對勁跑出來看的時候，就只看見有個孩子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其他什么也沒有看見。”

“那個孩子叫什么？你還記得他家的住址嗎？”陸明誠目光錯也不錯地緊緊盯著王生，語氣十分強烈。

王生不自在地別過頭，“記得。”

王生給陸明誠報了地址后，陸明誠帶著王力匆匆離開，王生松了口氣，總算把陸明誠送走了。

陸明誠來到自己車邊，他正要開車門時，王力拉住他，“你還要去訪問那家人？”

陸明誠點點頭。

王力很好奇，“你為什么對這件事這么執著？”

陸明誠隨口敷衍道：“你不懂。”

“好吧，我不懂。”王力見陸明誠不愿給他多說，他也不逼問，他手指指天，“蘇瑩還在警局等著我，先送我回去。”

陸明誠嘴角微微動了動，他閉了嘴，轉身進車里開車送王力回去。

蘇瑩在警局門口，看見陸明誠的車停下了，她朝著他們走過去，她不滿抱怨道：“你們干什么去了，這么晚了才回來。”

王力低聲下氣哄道：“生氣了？對不起，下次不這么晚了，你吃飯沒有，我帶你去吃飯。”

陸明誠用那死魚眼看著正在他眼前卿卿我我的兩人，心生不滿忍不住想搞破壞，“你們見一面三秒鐘，有什么意思？！”

蘇瑩一愣，王力直接一腳給陸明誠踹過去，陸明誠瞬間閃開，王力踹在陸明誠的車上。

陸明誠眼睛睜大，氣得叉腰，他指著王力的腳印像個潑婦似的吼道：“這怎么辦，你今天不交待個八百一千，你別想走了！”

王力懶得搭理陸明誠，摟著蘇瑩就走，蘇瑩別扭地推了推王力的手，攔住王力，眼神在王力和陸明誠之間打轉，“怎么了？你們倆在外面鬧矛盾了嗎？發生什么事了？”

王力不悅道：“你別理他，他就一神經病。”

陸明誠冷悠悠道：“好歹我腎好。”

王力忍耐一下，“這個梗過不去了是不？”

陸明誠裝傻充愣道：“什么梗？這又不是我自己說的，別人說的可能不信，這自己說的總該信吧，蘇瑩，你和王力同居真是委屈你了。”

蘇瑩一聽，立馬甩開王力的手火冒三丈道：“什么同居啊，我只是暫住在他家幾天。”

“為什么是暫住，我家你也可以住啊，你為什么不來？”陸明誠挑眉對王力道：“兄弟，喝雪碧不？我請你喝雪碧。”

“我草……”王力硬生生憋回去一句話，他狐疑地看著陸明誠，嚴厲道：“陸明誠，你是不是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