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不能吃?分明就很干凈啊。
小啞巴心里想著,他家里的地板很臟,有的地方破了洞能夠看見泥巴,春天的時候還有草從里面長出來。
有時候肉掉到了洞里面,洗一下也是可以吃的。
但是這里的地板上面連一點點灰塵都沒有,就算不洗也可以吃啊。
小啞巴蹲在地上,眼巴巴地望著杜振,很是舍不得那些好吃的糖。
杜振只能溫聲安慰他,“夫人,你要是想吃,我叫傭人再給你端一盤上來,你想吃多少都沒問題。”
然而這根本就不是還有沒有得吃的問題,小啞巴是舍不得浪費,看到那么多的荷花糕全都被扔掉了,他心里難受極了。
小啞巴的眼睛里面慢慢地蓄上了一層眼淚,眼睛紅紅的,像是杜振欺負(fù)了他一般。
他不敢哭,以往在家里的時候,他只要哭,他媽媽就會罵他賠錢貨,天天頂著一張死人臉,跟老娘欠你的一樣。
有時候氣急了還會打他。
于是小啞巴把頭低了下去,不讓杜振看到自己一副要哭了的模樣。
杜振皺眉,強(qiáng)硬地把小啞巴從地上拉了起來,把他帶到他自己的房間,不久后一個傭人再次端了盤荷花糕進(jìn)來。
為了防止小啞巴亂跑,杜振這一次吩咐了一個傭人守在小啞巴身邊,省得他一不小心把秦旭初給惹怒了。
秦家莊園后院南側(cè)有一個池塘,里面養(yǎng)了一只烏龜和一些金魚。
此刻那只烏龜爬到了池塘里面的一塊大石頭上面休息,秦旭初便拿了些飼料給它們喂食。
一小撮飼料撒到水里面,蕩開一圈圈波紋,池塘里面的金魚瞬間全部涌到了一起哄搶。
秦旭初低著頭,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些魚哄搶食物的場景,思緒暫時放空。就連老太太什么時候走了過來都不知道。
等秦旭初把手中的飼料撒完之后,才發(fā)現(xiàn)笑得一臉和藹的老太太。
“奶奶。”
“嗯。”老太太對他點了點頭,笑道:“你已經(jīng)很久沒來這里看這些小家伙了。”
“好像是有段時間了。”秦旭初眼瞼垂了下來。
老太太看著他的神色,過了一會,道:“啊初,平時沒事的時候,帶著那個娃娃一起過來看看吧。”
“不必了。”
“啊初,三年的時間,如果他們真的還活著,早就回來了。我都放棄了,你也不要再執(zhí)著了。人啊,還是要向前看的。”
老太太搖著頭嘆了口氣,秦旭初垂在身側(cè)的手握成拳頭,沒有回話。
老太太看著他眼神中的固執(zhí),最后沒再繼續(xù)說下去,拄著手杖離開了。
小啞巴在房間里面為那幾塊被扔掉的荷花糕傷心了沒多久,就被傭人重新端來的荷花糕的香味勾起了饞蟲。
他一邊想著那些被扔掉的荷花糕,一邊把新端上來的荷花糕往嘴里面塞。
守著他的傭人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安安靜靜地站在一旁。
小啞巴剛開始還擔(dān)心她會跟自己搶,吃東西的時候一直警惕地盯著那個女人。
等他吃完了兩塊荷花糕,見女人一直都沒有動,想了想,端著盤子走到她面前。
雖然他自己都已經(jīng)把盤子舉到女人的嘴邊了,但小啞巴臉上還是一副不太情愿的模樣。
女人受寵若驚,連忙笑著拒絕,“夫人,這是您吃的,我不能吃。”
見女人不吃,小啞巴瞬間開心地笑了起來。
他端著盤子往外面走去,準(zhǔn)備把這盤沒有弄臟的荷花糕給秦旭初吃。
傭人一看小啞巴走的方向,就知道他又要去找秦旭初,連忙把他攔了下來。
“夫人,老板房間不能隨便進(jìn)去。”
小啞巴端著盤子再次警惕地盯著這個女人,以為女人要跟秦旭初搶吃的,端著盤子的手加重了力道。
“夫人,您先回房間,等會吃飯的時候就能見到老板了。”
小啞巴不明白她口中的老板是誰,他現(xiàn)在只想著要跟秦旭初分享這么好吃的糖。
于是他用力抓緊了盤子,十分敏捷地從傭人的旁邊跑了過去。
可惜的是,房間里面并沒有他要找的人。
小啞巴突然想起秦旭初之前就已經(jīng)出門了,便轉(zhuǎn)身往外面跑去,那個傭人則一直在他身后緊追不舍。
“夫人,您不能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