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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大唐俠客錄

第七章韓子河辣手被阻,小和尚光頭一亮

段云帆嘴角掛血,兩條手臂忍不住戰(zhàn)栗起來。

但是他的眼睛中卻突然涌出一縷光!

三招之約中,雖然兩招已經(jīng)染他身受重傷,但是終究殺他不死!

只要最后一記下保得性命,從此便擺脫了這個惡魔!

韓子河看見他眼中希望的光,卻冷笑如故,一言不發(fā)。

他抬起手臂,還是那樣一記直來直去、迅猛無前!

像一道鐵鞭!

段云帆依舊被壓得不能還手,再次伸手硬接!

他不信這一下能打死他!

“同!”的一聲,伴隨著細微的“喀嚓”聲和少女擔(dān)心的驚呼,段云帆那雙臂就像紙片一樣被韓子河的手臂輕易摧毀!

韓子河那百煉鐵臂勢如破竹,打折了段云帆的手臂之后依舊去勢不減,轟在段云帆胸前。

黃臉漢子“哇”的一聲慘叫,吐出好大一口鮮血,頓時萎靡在地,但是卻好歹呼吸不減。

那少女登時眼淚滑落,跑過去跪在段云帆扶著他。

段云帆雖然身受重傷,但是看起來性命卻還硬朗,臉色狂喜,躺在地上朝著韓子河道:“三招已過,我仍未死!從此便與你毫無瓜葛!”

眾人便朝韓子河看去。

韓子河聞言卻不理他,朝著福掌柜一拱手:“我贏了!”

福掌柜稍一沉吟,瞅瞅地上的段云帆:“不錯!”

段云帆吐血喊道:“我還活著!”

韓子河道:“看來我是可以隔日再取這女娃子性命了!”

福掌柜道:“只要你做得到,與老夫無關(guān)!”

韓子河道:“謝過福掌柜。”

兩人交談自如,竟像是沒有聽見段云帆的話,全然把他當(dāng)成一個死人。

梁弦見了,怒道:“這兩人莫不是狼狽為奸,早有串通,明明是約定取人性命的,現(xiàn)在沒有做到,卻詐稱自己勝了,端的無恥。”

時暮晨嘆道:“莫要激動,你且看。”

只見場中段云帆見這兩人無視自己,就此判定侄女性命,急怒似火,破口大罵道:“韓子河,我早知你無恥,竟沒想到你如此言而無信,實在是讓人恥笑!約定殺我當(dāng)場,現(xiàn)在我活的好好的,你卻要耍賴!”

韓子河本不想理他,被他說的惱火,道:“段云帆!我敬你是半條漢子,留你半口氣和那女娃子交代幾句,你卻反來誣我!你是死是活,是不是靠一口氣吊著命,心里不清楚嗎?”

段云帆被他戳破,吐出一大口血,里面竟夾雜著內(nèi)臟碎片。

吐血之后,黃臉漢子頓時面如金紙,呼吸有進無出,眼看是不活了。

那女孩小聲流著淚,手忙腳亂地去擦自家叔叔嘴角的鮮血。

韓子河道:“內(nèi)臟盡破、經(jīng)脈寸斷,雖然還強撐著說話,卻還算得上活人嗎?”

福掌柜嘆了一聲:“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

梁弦不解,不知為何剛才還好好的人眨眼間便不活了。

時暮晨道:“我原道這韓子河直來直去,仗的是自己的氣力,想不到竟小看了他!”

梁弦道:“我看他必是下了什么黑手,暗算于人!”

時暮晨道:“并非如此。這韓子河三招甚是直接,叫人無可阻擋,看上去像是不曾攻擊要害,取不得人性命,但是里面還是別有玄機!”

梁弦看他。時暮晨道:“他這三下,除了自身神力,其實前兩下都疊了數(shù)重暗勁,暗勁入體,潛而不發(fā),直到這第三招,引爆了潛藏的暗勁,像海浪一樣由內(nèi)而發(fā),瞬間摧毀了人最脆弱的五臟,十分狠辣!”

梁弦聽他說來,不禁暗道此人兇殘。

韓子河看著段云帆身邊的女孩,見她清秀非常,眉目間和“那賤人”神似非常,仇恨一時涌上心頭!

他朝女孩走過去,似是忘了自己的諾言,徑直朝著女孩走過去。

梁弦見了,瞬間站起來,跑到了女孩身前,把女孩護在身后,怒視著韓子河。

與此同時,只聽堂上響起兩聲輕喝。

“大膽!”

“止步!”

話音剛落,韓子河壯碩的身體像是遭遇到什么重擊一樣,悶哼一聲,突然扭倒在地!

“當(dāng)啷!”一聲。

“啪!”的脆響。

梁弦本以為要遭到這姓韓的一頓毒打,不成想定睛看去,韓子河倒在地上,左旁骨碌碌落下一枚銅錢。

右邊則是掉下一根精致的木筷來。

福掌柜面色陰沉:“韓子河,你過界了!”

他放下手來,袖子遮住了手里的銅錢。

韓子河倒在地上,疼痛難忍,終于意識到自己在干什么蠢事。

他歉道:“郡主!掌柜的!是小的無禮了!”

他站起身來,眾人才見他右臂竟然無力垂下,像是脫臼一樣。

他朝四周掃視一眼。

方才那一瞬間,共有三下打在他身上:一枚銅錢擊在他右膝蓋下,一根木筷擊在他左膝蓋下,還有一招落在他的右臂上!

他左手顫巍巍地伸出來,在右臂上摸索一陣,“噌”地抽出一根短針來!

那短針細如牛毛,鋒利無比,施針人顯然未盡全力,否則這針可不是這么容易被取出來的!

珠簾前那秀麗侍女又出來,斥道:“姓韓的,我家小姐很不滿意你的失禮,你快快離開罷!方才那筷子便是賞你的!”

顯然這三招里銅錢是出自福掌柜之手,狠辣沉重;木筷來自珠簾后的清桂郡主,精準利落。

這短針呢?

韓子河掃視一眼,堂中只還有一個黑衣漢子,含笑而對;還有一個紅紗女子,一直在自飲自酌,一直以來,絲毫不為周圍的事所動。

韓子河不能分別,只好道:“那位朋友,我記住你了!”

也不知是在和誰說的。

時暮晨黑衣而坐,依舊笑瞇瞇的;紅紗女子亦是不為所動,小酌一杯。

韓子河說罷便轉(zhuǎn)身出門。

他方到門口,身后突然傳出一陣痛哭。

梁弦轉(zhuǎn)身看去,卻是那黃臉漢子已經(jīng)沒了氣息,女孩痛哭失聲。

韓子河毫不意外,在門口一頓,“哈哈哈”地長笑幾聲,充滿了豪放的快意,便就此離開了。

梁弦心下黯然,想要安慰女孩卻不知如何說起,只好回到座位上,突然一抬頭看見時暮晨臉色無虞,反倒充滿暢快!

梁弦見這一對叔侄命運悲慘,和自己、師父十分相似,想到自己師父還在潮音寺中,面對著朱雀監(jiān)和不明來人的諸多兇險,也不知情況究竟如何,與女孩生出一陣同病相憐之感。

眼見時暮晨神色飛揚,便氣不打一處來。

他奇道:“你這人,竟是半點同情心也沒有!”

時暮晨看他一眼,道:“快哉!我見慣生死,早已經(jīng)不為此所動,但是每見大仇得報、以牙還牙之事卻都忍不住感到激慨暢快!”

梁弦道:“冷血!”

時暮晨不屑道:“孩子氣!你可知道,這天下江湖令人敬仰向往,憑的是什么?”

梁弦道:“憑的是天理公道、行俠仗義!”

時暮晨問:“那什么是俠?”

梁弦道:“俠,就是打抱不平、扶弱壓強、以天下正義為己任!”

時暮晨道:“說來說去,不過是‘復(fù)仇’二字:幫助弱小,是因為弱者為強者所欺,無力還手,俠客便代弱者向強者復(fù)仇;打抱不平,說的是也是如此;天下正義——世間萬事糾葛不清,哪有公認的正義?無非是按照自己心中的標(biāo)準行報仇之事罷了!”

他喝了一杯茶,像是喝了一杯酒一樣豪氣干云:“所以說,‘復(fù)仇’就是江湖最誘人的地方!在江湖上,有不平、有冤屈,只要你有力量,就能自由地去找仇家,叫他去見閻王!你拳頭大,你說的話就是正義!沒有復(fù)仇也就沒有江湖,怎么能不讓我激動!”

梁弦聽他的歪理三觀扭曲,想要反駁卻又無從說起,老大憋屈。

二人沒了胃口,當(dāng)即招呼店小二結(jié)賬。

小二也是飽經(jīng)世事,但是難免被女孩和段云帆的凄慘影響了心情,結(jié)賬的時候竟然一個不小心把梁弦腦袋上的斗笠蹭掉了。

小二連忙道歉道:“這位客官,實在是不好意思!”

他撿起斗笠,撲掉上面的灰塵,一抬頭,卻見面前是個光頭,頓時一愣,笑道:“竟然是個小師父,真是失敬!”

梁弦只覺得在斗笠被蹭掉的一瞬間,腦袋瓜一涼,在小二說完這話以后,又感覺到腦袋上好像被針刺一樣,像是被誰盯著。

他接過斗笠,轉(zhuǎn)頭看去,大堂上卻并沒有異樣,紅衣女子專注酒杯,福掌柜瞇眼神游,珠簾后面安靜如初。

一切都很正常。

似乎并沒有人注意這個小插曲。

梁弦心里納罕道:“難道是我感覺錯了?”

時暮晨面色不改,幫小和尚把斗笠扣上,結(jié)了銀子,便拖著他出了門。

似乎沒有什么不同。

……

但是就在小二叫出“小師父”的那一瞬間,堂中所有的高手眼睛都是驟然一瞇。

面上雖然不動聲色,但注意力卻集中在這邊。

氣氛登時緊繃起來。

像是一根被拉緊的發(fā)絲。

這些武林中人沒一個不是耳目聰明之人。

今天一早朱雀監(jiān)三位朱甲之一的姚師都帶人直赴潮音寺,其目的都可以揣摩一二;聽說,寺中方丈弟子逃了。

朱雀監(jiān)已經(jīng)全城戒嚴了。

找一個人。一個小和尚。

這個人……很重要。

但是他們沒有動。

一是不能確定具體事情,輕舉妄動反而容易引起朝廷的注意;二來,大家向來和睦,若是在這里撕破臉皮,怕是落得個鷸蚌相爭的下場;三是這兩人是不是要找的人,也不太能確定……杭州城,和尚不少。

老江湖,都沉得住氣。

但是福掌柜昏昏欲睡的惺忪睡眼中突然閃過一道光。

紅紗女子放下了酒杯。

一陣微風(fēng)卷過珠簾。

……

有人悄悄進出酒樓,各懷鬼胎。

……

這廂二人一出酒樓,只見外面街道上居然突然冒出來不少軍士,目光炯炯立在街頭。

梁弦雖然不知道杭州城為何突然緊張起來。

但是他認得這些軍士領(lǐng)頭的都是一些白甲高手。

朱雀監(jiān)的人。

他按低斗笠,隨著時暮晨走進一條小巷。

“怎么回事?”梁弦心情緊張,心子跳到嗓子眼兒。

時暮晨低聲道:“八成是朱雀監(jiān)的人再找你,借你來威脅你師父……方才你也太不小心了,堂上人怕是有人起了疑心。”

梁弦委屈道:“是那小二不小心碰到的,我怎么料得到?”

時暮晨帶他轉(zhuǎn)過一條條巷子,正色道:“你以為他是不小心?”

梁弦愣神道:“難道他是故意的?”

時暮晨哼了一聲:“‘生意第一’福掌柜,端的是心思深沉之輩!只怕是他故意差那小二來試試你,可恨我當(dāng)時神不思蜀,被他得了手!”

梁弦道:“這……不應(yīng)該吧?他可能只是被那事兒影響了罷了。”

時暮晨道:“那小二步伐沉穩(wěn)有章法,當(dāng)時敢直面韓子河,聲音中氣十足,又在福掌柜手下做事多年,怎么可能是個平凡之輩?我看他氣度自如,多半是個高手,又怎么可能犯下這種錯誤!”

梁弦一想,也的確如此,又問:“他是如何懷疑上我的?”

時暮晨嘆口氣:“也是我掉以輕心了,此來破綻頗多!”

“一來我黑衣未換,著裝怪異!”

“二來你年紀相符!”

“三來就壞在進城之事上——我們進城時間正好在潮音寺之事后面,為了讓你不被發(fā)現(xiàn)出家人身份,我又給了那城門漢幾兩銀子,留下了痕跡!”

“這一切細節(jié)在這些大人物手心里串聯(lián)起來,實在是太過于容易了。”

梁弦目瞪口呆,沒想到自己二人竟然留下了這么多破綻,叫人輕易便識破了——行走江湖還真是不容易啊。

時暮晨到了一家院子前,推開院門走進去,反身把門栓推上。

“走吧!我們今天不得不在杭州城待一天,”他說,“我和幾個朋友約定在夜里見面,離現(xiàn)在還有幾個時辰。”

梁弦隨他進屋。

這房子外面看來雖然不起眼,但是里面卻是裝飾得令人舒適非常。

暗色實木桌子上擺著秀氣溫婉的瓷瓶,里面或插著一束蘭花,或是放了其他草木;墻上掛著一幅幅字畫,揮灑俊逸,儼然一副宗師氣度,叫人看了心情舒暢,梁弦特地看了那落款卻是個姓陳的文人,卻沒聽說過,想來不太有名;畫作旁邊還掛有有一把劍。

屋里燃著幾柱香,淡淡的香氣沁人心脾;就連窗臺上都擺著幾冊書籍,想來這屋子主人也是個文人雅士。

梁弦就坐在一張大椅子中,舒出一口氣來。

“可算是消停些了。”

他本性好動,對待陌生人和討厭的人不假顏色,對親近人則是熱絡(luò)非常,當(dāng)下又在屋子里亂竄起來,一邊嘰嘰喳喳地朝著時暮晨念叨。

“時大叔啊,這是啥花啊,真好看,回寺里我也養(yǎng)一株。”

“大叔這邊還有佛經(jīng)呢,我最討厭佛經(jīng)了……”

“哈哈哈哈大叔這個瓶子造的好丑,要是我我肯定不捏這個形狀的。”

……

時暮晨被他說的頭疼不已,捏著太陽穴。

突然他說:“安靜!”

梁弦被嚇了一跳,委屈地看著他:“大叔你是不是煩我?”

時暮晨臉色嚴肅,一根手指豎在嘴前:“你聽。”

梁弦見他臉色不似作偽,便細細聽來,一陣篤篤聲遠遠傳來。

二人對視一眼:

“有人敲門!”

那個聲音沿著寬闊的院子從院門傳來,像是叢林里啄木鳥輕輕敲擊樹干,時輕時重。

這個時候,二人方來沒有半個時辰,誰會緊接著就來拜訪?

時暮晨約定的朋友?

時候未到,不像如此,地點似乎也不是這里。

鄰居的拜訪?

時暮晨自然清楚,這里他居住不算久,四鄰間見而不識,談何拜訪?

只怕是不邀而來。

——不速之客。

只怕是并非好人。

——來者不善。

來者既然不善,那決計不會是帶著好酒好菜上門來的。

帶的不是好酒好菜好禮物,那么就是壞的東西。

比如刀。

比如劍。

……

時暮晨也不慌張,對著小和尚交代說:“莫要慌,你呆在這里不要出去,我去會會他們,如果我一時沒回來,八成是有問題,你便趕緊從內(nèi)屋床下的地道里逃走!”

他當(dāng)即起身出去,臨走前從墻上取下那把劍,他把劍藏到袖子里。

無論來人是善是惡,他都是不懼的。

只要拳頭夠大,他說的就是對的。

但是他還是有點擔(dān)心。

這種擔(dān)心很早就存在了。

所以他建造了地道。

現(xiàn)在他稱得上是“有備而去”,擔(dān)心的就少了一點。

但是他還是想不到門外的是誰。

也想不到屋內(nèi)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世間有誰真的能料事如神呢?所有人,只要沒有超脫凡俗,不都是上天的玩偶,每時每刻都在承受著命運的挑弄嗎?

不見妖刀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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