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莫一天起身出拳，房間內四處都是拳影，連出幾十拳立時閉眼凝思繼而再出拳，三兄弟與方眉雪被拳風所逼漸漸后退，各處的家具在拳勁壓迫之下發出吱吱之聲。
“砰…砰…””
“一拳打不出勢！那便打一百拳！什么是勢？！面對強敵從不畏懼便是勢！”
“嘭！”
拳風掠過，書桌怦然崩碎成一地殘片，碎紙紛飛。
“一百拳打不出意！那便打一千拳！什么是意？！了解天地、了解自身就是意！”
“嘩啦…”
書架崩塌，其上各式擺設紛紛落地皆成齏粉。
“勢來！勢不可擋；勢去！勢如破竹！意來！意念隨我！意去！意法傷敵！”
連續擊出近千拳，莫一天雙目微閉坐在地上調整呼吸。
親身感受《碧海生濤術》的玄妙比從文字中參悟自然會更準確，如果沒有昊師父演練或許要很長時日才能理解“碧海生濤”的真正蘊意。
“老大！你…你這拳法！比…比那徐子楚都要厲害了啊！”
兩兄弟撲上前來，一人拽住莫一天一只胳膊，片刻間上上下下捏了個遍。
“隨便打打，還不到昊師父十分之一，慢慢來，等會兒找個清靜的地方習練。打這一次，家具都壞掉了。”
莫一天看著狼藉一片的房間，也不知道要如何處理才好。
眾人還在歡喜，耳邊響起敲門聲，兩名掛名弟子拿著食盒站在門口看著一屋子碎片驚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小師弟，師兄問你個事，這家具壞了哪里能再買一套？”
吳天寶接過食盒，對著目瞪口呆的兩名掛名弟子問道。
“這些…怕要幾十金，都是極好的木料…師兄，弟子私下比武…可…不要出重手。這若是鬧出人命，可是要大受責罰。”
兩名掛名弟子大氣不敢出，也見過有弟子在房間內交手過招碰壞家具但像眼前這般大毀滅倒是不常見。
“沒出重手，不小心碰壞的。給你倆個差事，送完午膳去找套家具過來，要一模一樣，找幾個人一起抬過來，每個人給兩枚金幣，家具錢另算。”
趙天寶來到眼前，伸手從懷里掏出錢袋。
“好的師兄！很快！不用去定做，庫房里肯定有，半個時辰就能搬過來！”
兩個掛名弟子轉身離開，眾人打開食盒，香氣立時冒了出來。
“嗯！飯菜不錯！只是得席地而食了！哈哈”
午膳完畢，耳邊響起敲門聲。
數名掛名弟子抬著木床、書架、案桌和兩張靠椅站在門口，每人皆是面帶笑容。想這倉庫中備有各式家具隨時可取，只要有金幣半個時辰就能陳設變回最初的樣子。
收拾好房間，莫一天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習練《碧海生濤術》當下一怔。
如果再在房間內習練很快又要換新家具，習武場上也無法練習否則讓其他弟子發現一個高手夾雜在其中也是不妥。
最佳習練場地自然是二十里外的小院或者更遠點的深山中，在自家小院里習練拳腳功夫就算把院墻打倒也不會有人管。
“嗯…我便到那瀑布邊上去習練，那里無人，打碎些大石也無人知曉。”
莫一天打定主意，與三兄弟叮囑一番隨即邁步出門而去。
山風微涼，千丈外的瀑布撞擊在潭水中發出低沉響聲。
“我便在這瀑布與山體間的縫隙中習練，四弟說很多高手都用過這種方法，這直沖而下的水流還能鍛煉抗壓性。”
眼看著遠急速而下處的瀑布，莫一天隨即快步前行。
想這天尊教弟子閑暇無事都可以在山澗溪流中游泳或者在岸邊小酌借以放松心情，即便此刻有些涼爽但下水之人也偶爾有之。
莫一天快步來到潭水邊，瀑布與山體之間恰好有數塊巖石可以在上面伸展拳腳。
從巖石到岸邊差不多有二十多丈，拳風即便穿過水流也會變得微弱很難再傳出更遠。
一萬斤力道如果達到《碧海生濤術》一層境界就是兩萬斤，如此大力自然還是在野外無人處習練為好。
莫一天跳過十幾塊長滿青苔的尖石，微弱的身影很快隱沒在了瀑布之后。
找到適合練功的地方便要酣暢淋漓全力而為，身前是百丈高處落下的瀑布；身后是冰寒至極的堅硬山體，哪怕打出《碧海生濤術》最高境界至多也只砸碎些山石而已。
“呵！呵！痛快！”
拳勁激蕩，飛瀑下爆出更多的水花但都湮滅在水潭之中。
莫一天躲在水簾之后盡情出拳有如進入無人之境，身體四周不時有迸濺的細小石塊但都被拳風逼迫到丈外的地方。
“嘭…嘭…”
拳風擊打在水幕和石壁上發出砰砰之聲，水花翻飛濺落。
足足半個時辰不斷出拳讓莫一天略微感覺到“拳到勁到”的境界。提升一個境界便能讓武者力量倍增，原本仰望的對手或許一夜之間就可以將其擊倒。
“拳到勁到！拳拳不落空！萬斤之力誰可擋？！拳道和劍道，嗯！老四那句話真不錯！我要這天！再也遮不了我的眼！哈哈哈！”
莫一天坐在大石上休息，目光隨意一瞥在石壁上看到一道拇指粗細的裂縫。
“咦？怎會有裂縫？剛才進來的時候好像沒有啊？！”
莫一天好奇心陡起，走近石壁細看，但只見裂縫后面幽深暗黑似乎另有空間。
“難道是藏寶洞？！這瀑布之后可是隱秘，尋常人即便到此也不會耗費氣力擊打石壁，師姐說我有大機緣，莫非這又是一樁？！”
石壁上裂縫只有一指多寬，莫一天四下找尋撿起一塊拳頭般大小的鵝卵石緊握手中運力砸向石壁，以石擊石自要比用拳頭砸石頭來的省勁。
“砰…砰…”
敲擊聲一聲連著一聲，石壁變成碎屑紛紛落下，片刻間便有個洞孔顯現出來。
“這…這里面好大…進去看看！”
莫一天將洞孔又砸大一些，手腳并用爬了進去，但只見一條狹窄孔道出現在眼前，低頭看時，遍地都是碎石顯見是開鑿時所留沒有清理出去。
“這是何地？難不成是天尊教什么隱秘之地？嗯…繼續向前，反正我有煉丹長老給的令牌，走到哪里都可以。”
莫一天點亮打火機，一團光亮照亮腳下的小路，當下踩著一塊塊碎石向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