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這么一問,趙歆回答道:“是的。哎!”她嘆了口氣,露出一副郁悶的表情。“呵呵。”我對她一笑,安慰她道:“我覺得這不是一件壞事,在我看來,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都應該是小事。”話音未落,梁東和趙歆的目光齊刷刷地對準了我。
我則顯得不慌不忙,倒滿了杯中的啤酒,喝了一口,笑著對兩人說:“能談一談嗎?二十萬的確有點多,先付十萬行不行?剩下的十萬以后再付。”說這些話的時候,我忽然發覺自己更像是一位奸商。趙歆喝了一口悶酒,攤開雙手,很無奈地說道:“別說十萬,就算是一萬我現在也拿不出啊。”梁東的眼珠則一直在轉,他用那種將信將疑地目光上下打量著我,仿佛那個熟悉的室友此刻變得異常陌生起來。
我很認真地對他們說道:“我覺得可以談一談,如果十萬,我現在就能出得起。”趙歆頓時一愣,驚訝地看著我:“你能出得起?”“對啊,具體怎么出你就別管了,就聽我的吧。找個時間,找個中間人,就你這個開網吧的親戚吧;屆時把你父母叫出來,幾方坐下來好好聊聊。當然了,先不要說錢的事情,就說你們想在一起,如果他們不同意——我估計百分之九十九會不同意。你就把之前他們的話拿出來給他們聽,就說先給十萬,以后慢慢再給。具體期限也可以商量。”
梁東聽完顯得很納悶:“兄弟,我記得你不是富二代啊?怎么忽然這么有錢了?”
我神秘地一笑:“呵呵,你說對了,我不是富二代,我是富一代!哈哈!就這么定了,趙歆,你給家里聯系一下。口氣要溫和,畢竟是父母,不會過于難為你的。這會兒說不定正關心你的行蹤呢。”趙歆還是不太相信的樣子:“劉哥,這靠譜嗎?”“當然靠譜。”
說著我拍拍梁東的肩膀,“哥們,我說話什么時候不靠譜過,對吧?”梁東喝了一口啤酒,仍然顯得很懷疑的樣子:“太假了,難不成你小子真是攀上富婆了?”“滾!”我推了他一把,畢竟有外人在場,我還是想要點面子的。不過此刻,梁東終于露出了久違的笑容,而趙歆呢,在一旁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樣子。
盡管不是很相信我的話,但是他們還是按照我的要求去辦了。很快,趙歆便與家人聯系上了。根據我支的招術,他們與趙歆的父母進行了談判。果不其然,她父母開始仍然反對趙歆和梁東在一起。然后,趙歆便告訴他們,梁東可以先出十萬塊錢,后十萬以后再給。她父母的反應不出我的所料,真的同意了這個方案。
這天中午,宿舍里就我一個人在睡覺。梁東火急火燎地從外面回來,拍了拍我的床。“哥們,醒醒!”“煩死了,剛睡著。”我揉著眼睛,很不情愿地爬起來。
“她父母同意你的方案了。”梁東湊到我的耳邊,滿懷欣喜地小聲對我說著。“哦?”我真有點發愣,梁東接著說:“快!給我十萬,你真有吧?”
“切!”我瞟了他一眼:“不是不相信我嗎?”說著,我從枕頭邊拿出一個存折,遞給了他。“十萬!真的。”梁東激動地說:“你快成馮學明了,難怪審美眼光都一致。”“去!胡說什么呢。過來,告訴你密碼。”
我把密碼告訴了梁東,梁東開心地去取錢了。
這天晚上去教室學習的時候,我百感交集,實在忍不住把之前梁東的事情告訴了張栩,接著補充道:“天下居然還有這樣的父母,梁東是個好人也就罷了,這要是個惡人,這父母也太不負責任了吧!為了點錢就把孩子賣了?!”張栩搖頭笑了笑,接著沖我豎了大拇指:“你這么幫朋友,我非常支持。沒想到你還挺有頭腦,哈哈!算了,天下這么大,什么樣的人都有。特別是在鄉下,這種事情應該很多的。”
晚上回到宿舍,梁東已經把事情辦完了,一臉輕松地對我說:“哥們,放心,這錢我會慢慢還的。”“這錢是張栩的,你還給她吧。”我向梁東揭出了謎底。他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對我說:“對了,趙歆又要請吃飯,還問我孟雪萱和你是怎么回事。”我頓時皺起了眉頭說:“別再吃了,你們省省吧。孟雪萱?哎,你就說孟雪萱把我給甩了。”我沖他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雖然有時有些自私,但又很講哥們義氣。好朋友的忙一定要幫,這次是我籌劃的一個偉大的計劃。我想,有些時候,對于那些拜金主義者,金錢真的好使。正是那對奇葩的父母,才讓我有了奇葩的想法,但結局很美。我感到非常地欣慰。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轉眼間這個學期就要過去了,我們迎來了大學中最后一個學年。作為我們系每年的規范項目,我們大四的足球隊將與新生組成的足球隊進行一場友誼賽。這半年多來,我的身體狀態與球技都精進了很多,我體會到了自律給我帶來的快樂,同時也想讓我的另一半享受這份快樂。
于是,我邀請張栩比賽那天去為我加油,可惜正巧那天她媽媽要來長沙治病,她需要陪著去醫院。“我在心里為你加油哦!”她可愛地親吻了一下我的額頭。我笑了笑:“反正你也看不懂,到時候給你匯報比分。”她點了點頭。我接著說:“向阿姨問好,我抽空過去看望她。”
比賽當天風和日麗,兩支足球隊賽前顯得一團和氣,雙方互相握手致敬。不過,在場上一交鋒,兩邊頓時火藥味十足。畢竟是新生,體能明顯占優,而且有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精神,我們在場面上則顯得很是被動。但是,我們畢竟在一起踢了這么多年球,配合相對默契很多,而且經驗也要比他們豐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