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要啟程的日子,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知道我的具體行程。出發的這天清晨,小學妹給我打過來了電話。
“哥哥,北方冷,一定要多穿一些衣服哦。”小學妹的聲音顯得很是甜美。“好的,謝謝。我了解BJ這個季節的溫度,和我家的溫度差不多。”“嗯嗯,回來了記得告訴我一聲,時間長的話,也可以給我寫信啊,呵呵。”小學妹乖巧的聲音讓我很難拒絕。
放下她的電話,我又簡單收拾了一番,給張栩打了個電話,相約一起去火車站。
我去學校里的小賣鋪買了很多零食和方便面,基本上也花光了目前僅有的積蓄。我們一起在學校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去了火車站。
我們三個人一起坐上了北上的列車,在車上,我們倒是相談甚歡,很少有這樣的機會,還是我們三個人在一起。不過畢竟之前與孟雪萱有過那樣的經歷,我還是有些略顯尷尬,她們兩人聊得更多一些。
張栩有位同學是BJ交通大學的,幫著我們在他們校內的蘋果園賓館訂了兩間房。張栩和孟雪萱住在一間,我自己住在一間。
晚上,我們三個人去BJ的王府井,大柵欄玩了一圈。這一刻,好像又回到了之前我們三個人一起去教室學習的日子。逛到很晚我們回到了賓館,和他們兩人互道晚安后,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我把電視打開,慢慢地有了睡意,就當我快要睡著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在輕輕地敲門。
我挺納悶的,這么晚了誰還會敲門呢?房門沒有貓眼,我看不到外面的人是誰。于是我喊了一句:“誰啊!”門外沒有回聲,我沒敢開門,又回到了床上。但是又持續不斷地傳來輕輕地敲門聲,我看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于是走到門口,使勁一把將門打開。或許是為了壯膽,亦或是真是煩躁了,我大聲地喊:“這么晚了干什么!”不過隨著門被打開,我嚇了一跳,原來不是別人,居然是她。
原來不是別人,正是一同來BJ的孟雪萱。“你,你還沒休息?”我放低了聲音。她沖我笑了笑,小聲說:“我可以進去嗎?”我遲疑了一下,對她說:“進來吧。”進了我的屋,我輕輕地關上了房門。“張栩休息了?”我問孟雪萱。“是啊,要不我也不會過來的。”
她依然帶著那份熟悉的微笑看著我。“哦,你有事情找我?”我略微有些緊張,生怕張栩會敲門。“沒關系,她睡得很沉,而且你也不要緊張,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睡不著覺,想和你單獨聊聊天。”孟雪萱大約是看出了我的顧慮。
我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雪萱,有什么事情要和我單獨說嗎?”孟雪萱并沒有直接回答我,坐在床邊對我說:“給我倒杯水好嗎?”“哦,對不起,稍等。”我站起身,拿了一個紙杯,給孟雪萱倒好了水,遞給了她。
“心里有點塞,這有些事情和張栩又沒辦法說,心里又一直不舒服,所以想跟你談談心。”孟雪萱喝了一口水,靜靜地說。這會兒我已經恢復了平靜,試探地問她:“你是說和馮學明嗎?”孟雪萱嘆了一口氣:“哎,其實這倒不是最主要的,我和他都習慣了。”說著她露出一絲苦笑。
我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的臉,發現她依然是那么美麗動人,只是歲月的累積讓她多了幾絲成熟的味道。她撩了一下掉落在臉龐上的幾縷秀發,淡淡地說:“他并不完全喜歡我的這種風格,也許他一直生活在他表妹的影子里。”她的這句話讓我有些吃驚。“你是說蔣思雨嗎?”我頓時從對孟雪萱的沉思中走了出來。她看著我,忽然捂住嘴笑了起來,半天也沒有停下來。
“雪萱,你怎么了?沒事吧。”我的第一反應是她會不會受了刺激。過了一會兒,她才終于停了下來,咳嗽了好幾聲。
“你!”孟雪萱指著我說,“你也喜歡她。”她這么一說我的臉立馬紅了起來,但還要強裝鎮定地說:“沒有的事情,我們只是——只是普通朋友?”孟雪萱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水:“不用解釋,認識你這么久,這點感覺還是有的。我雖然只見過蔣思雨一面,我就看出來她對你是有意思的。”聽她這么一說,我趁機反駁:“那只是你的感覺而已,我一直當她是好朋友。”
孟雪萱依然不肯罷休,對我說:“她看你的眼神絕不是普通朋友的那種。”我不想再談起一個已經逝去的人的話題,對她說:“人都走了,都不想這些事了。”孟雪萱把水杯放到桌上,靜靜地看著我:“我覺得她可能還活著。”我笑了,沒有接著她的話說,而是關切地問:“張栩不知道吧?”孟雪萱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兒,她接著說:“我和她差別很大,也不可能做到她那樣的感覺。我們出身不同,生活經歷不同,性格自然也不同,所以讓我強行成為她的樣子,我做不到。”看我一直盯著她的臉,孟雪萱又提了一個讓我很難釋懷的事件:“上次在我家發生的事情,我一直很痛苦。”
“你?”我本來想裝作不知道,但顯然,在這樣一位心思細膩的女子面前很難裝得很像。“其實沒事的。”“你聽我說——”
我趕忙揮了揮手,又給她倒了一杯水:“先不說這個了,雪萱,真的,我不怪你,換上我也一樣的,都沒經歷過那種事情。”看她不再說話,我接著問:“你是說馮學明喜歡蔣思雨這種風格的女孩?”
“沒錯,和他認識這么久,我深深地體會到了。他其實一直想把我改造的像蔣思雨,但是我也有我的個性。”孟雪萱心里很激動,表情卻依然平靜。說實話,在這一刻,我確實對她產生了幾分憐惜。在感情生活上,她一直都沒有得到幸福,有時候上天確實是不公平的。盡管她的容貌出眾,看上去又溫柔可人,但始終沒有把握住屬于自己的愛情。